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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胡同的色彩

2007-05-10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在北京的胡同里,公侯以上的住宅数量极少,红色的宅门自然也就少见。

1912年,清王朝退出历史舞台,体现封建等级制度的对宅门样式与颜色的约束,自然也随之消亡。大红与深灰,华丽、肃穆,构成了胡同的基本色调。

20世纪50年代,北京除了几个大公园,在大马路上很少看得到树。然而,一旦走进胡同,

便陡然间改变了印象。每一条胡同都种着树,每一堵围墙上都有从院子里伸展出来的繁茂的树枝。乘飞机从天上往下看时,北京老城简直就像一片绿色的地毯!

在北京的胡同里,绿化树的主体,最早是国槐,民国以后引进了洋槐。洋槐相对国槐,花期提早了两个月,与国槐一样,极好地丰富了胡同色彩。作家张恨水,在砖塔胡同住了许多年,曾经在一篇散文中说到,北京这个地方,非常适合绿树的点缀,在古老的胡同里,四五株高槐映带着低矮的屋角,在白天就觉得意境幽深,何况在月光之下?

相对于胡同中的槐树,四合院里面,更多的是枣树,“屋角、墙头、茅房边上,灶房门口,一株一株地长大起来”。1934年的8月,郁达夫客居北京,在他的散文《故都的秋》中,他这样写道:正是北京的清秋佳日。枣树的绿叶与微黄的果实,从四合院的檐角伸展出来,为胡同涂抹一笔清丽的韵味。我和妻子去南锣鼓巷地区进行调查,在一座四合院的墙头,突然瞥到一株山楂,叶子已经落尽,但是,挂满枝头的果实却脂粉光艳而娇媚异常,映衬着深秋的高朗的天空,又富丽又晶莹。

北京的树,除了分布在胡同里,也分布在四合院中。近年,危改加快,大片大片的四合院被拆掉了,树木还没有来得及砍伐,一株一株均匀地立在那里,彰显出胡同深处的流动色彩。 (《胡同的色彩》王彬著东方出版社2007年1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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