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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福明回忆当年事

2008-03-30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1978年5月11日,《光明日报》头版刊登《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文。当日,新华社转发。12日,《人民日报》和《解放军报》同时转载。

1978年5月,南京大学

哲学系教师胡福明,在为一篇题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文章的发表而心事重重。

以前,胡福明每天固定上下班,讲课都是照本宣科,基本“不费什么脑子”。当1976年10月“四人帮”被粉碎后,性情温和的胡福明一反常态,积极投入到批判“四人帮”的斗争中。但是,这波热潮很快降温。1977年2月7日,两报一刊发表社论《学好文件抓住纲》,提出“凡是毛主席作出的决策,我们都要坚决维护,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们都始终不渝地遵循”。“两个凡是”的出台,中国前景再蒙阴影。

在这种背景下,胡福明决定写一篇文章,来阐明“只有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这个主要论点。

到1977年7月上旬,文章的主题、观点、布局已基本形成。正要动手收集研究材料、拟定提纲时,胡福明妻子检查出肿瘤,要住院手术。

晚上,胡福明在医院,高温酷暑,难以入睡,脑子里又记挂着写文章。于是,他借走廊上的灯阅读,挑选语录、资料,蹲着身子在椅子上草拟文章提纲,写出每一部分的论点、语录、论证材料,记下引文的出处等。

经过五六天,提纲写成了,妻子也出院了。几经修改,当年8月,《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8000字长文写成。胡福明想起此前光明日报哲学组编辑王强华的约稿,于是在9月初将文章寄到了北京。4个月后的1978年1月19日,胡福明突然收到一封北京的来信,寄信者正是王强华,请其修改稿子。其后,文章进行多次修改。奇怪的是,迟迟未予发表。

当年4月,事情起了变化。光明日报新任总编辑杨西光看到这篇文章后非常高兴,认为放在哲学版发表可惜了,要放到第一版去,作为重要文章发表。“但是,文章还要修改,要加强联系实际,以更有战斗性”。

为了《实》文,胡福明和杨西光有过一次深谈。杨西光告诉胡福明,“这篇文章,要请胡耀邦同志审定,他站得高。”

1978年5月11日,光明日报刊登题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特约评论员文章,这被视为当年中国最重要的政治宣言。文章发表后,某些领导人勃然大怒,在不少思想较为保守的省市,也出现讨伐之声。得知上述情况,胡福明表面平静,回到家中却告诉妻子:“我有思想准备,要准备坐牢。”

重要关头,邓小平“发声”了。在准备1978年6月2日全军政治工作会议讲话内容时,邓小平声色俱厉地表示:“现在发生了一个问题,连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都成了问题,简直莫名其妙。”

得到这个消息后,胡福明正和妻子在厨房做饭,家里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羊城晚报》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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