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能“相亲”吗

2008-10-30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许多年来流行一种说法：“文人相轻”是一般规律，“文人相亲”是套话。这不免让一些人起疑：古今中外可曾真有过“文人相亲”的时候？

其实在中国文学史上，“文人相亲”的佳话很多。古代文人雅士流行相互唱和，那是一种风雅，更是一种友谊、一种相互欣赏。如耳熟能详的李白与杜甫两位“诗仙”、“诗圣”间的友谊

。李白想杜甫了就又是“寄”(《沙丘城下寄杜甫》)又是“送”(《鲁郡东石门送杜甫》)：“思君若汶水，浩荡寄南征。”杜甫则有《春日忆李白》、《梦李白》、《天末怀李白》等名篇：“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甚至称李白的诗能“惊风雨”、“泣鬼神”。后来还有苏东坡对杜牧的激赏，袁宏道对徐渭的推崇等。

世界文学史上也一样，如19世纪是俄罗斯文学的高峰状态，就有许多“文人相亲”的佳话。1855年深秋，托尔斯泰从塞瓦斯托波尔的现役部队来到圣彼得堡，将行囊往旅馆里一丢，立刻去拜访屠格涅夫。在这之前，他读了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并称这样的阅读是一种“智慧体操”。屠格涅夫也读了托尔斯泰的中篇小说《童年》，由衷地称赞不已。后来托尔斯泰在给姐姐的信中这样描述那次会面：“我跟他使尽全力地亲吻，他是个非常好的人。”

行文至此忽然想到，文学史上记录的，越是大作家越容易“相亲”，惺惺相惜嘛。而“文人相亲”，又往往成为文学繁荣的标志或前兆。

（《今晚报》10.22　蒋子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