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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英之女:对父亲的评价交给历史

2008-11-30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项英与女儿项苏云(右)、儿子项学诚唯一的合影,摄于一九三八年。

 项英牺牲60多年了,项英的女儿项苏云常到新四军纪念馆去参观,却很少参加关于新四

军的各种研讨会。“对父亲的评价交给历史吧,历史证明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以下是今年77岁的项苏云的回忆。

12天的父女

我从小到大习惯了孤儿身份,在延安能见到爸爸,实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1938年9月的一天,我正在吃晚饭,老师说你爸爸到延安来了,接你去见他。一见面,爸爸一把将我抱起来,放在他腿上。他问我:“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好像是在问别人家的孩子。他问什么,我就说什么,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激动的。后来,爸爸要带我一起回去住,可我感觉和爸爸仍是怯生生的,推说宿舍的同学都在等我,就先回学校了。

第二天放学,爸爸来学校接我,带我到他住的窑洞,又带着我一起到保育院见弟弟,弟弟是早我几个月到的延安。就这样,爸爸和我,还有弟弟,总算在延安团聚了。

记忆中爸爸对我很好,早上送我上学,晚上接我回来,有空时还给我洗脸、洗脚、洗衣服。

在延安中央组织部门前,马海德医生为我和父亲、弟弟拍摄的照片,就成了这次团聚的纪念,也是我们姐弟与父亲的唯一一张合影。照片里爸爸笑得特别开心,这是他一生中笑得最灿烂的一张照片。后来,爸爸把照片洗了很多张,送了好多朋友。

有一天晚上,老师告诉我,说我爸爸有任务,马上要离开延安,所以他想来学校再看看我。但是,我们学校为了躲避日本飞机的轰炸,已经躲进山里上课,于是我和父亲来不及告别,就这样分开了。半个月后,西安有人捎来父亲给我的东西:一封信、一筒饼干、一副手套。我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就是与父亲只相处了12天。

父亲与“皖南事变”

关于“皖南事变”的是非曲直,现在也是许多学者研究的重点。

“皖南事变”中,父亲肯定有指挥失误的地方,但所谓贻误战机,没有及时带领部队转移,却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中央的决定。军事科学院有位专门研究项英的专家叫王辅一,他是用白纸黑字的电文来研究这段历史的。中央发了什么电报、项英是怎么回的,当时都有记录在案。

1940年10月底,国民党大军包围。

1940年11月30日,中央给新四军发了这样一条电文:“日蒋决裂,日汪拉拢,大局从此有转机,蒋对我更加无办法,你们北移又让他一步,以大势判断,蒋、顾(祝同)是不会为难你们的,现在开始分批移动,12月底移完不算太迟。”在事变前13天,中央仍给父亲和叶挺发来“以拖为宜”的电报。

1941年1月,父亲带着一拨人马突围了。3月23日晚上,父亲、周子昆与警卫员黄诚住在石洞中。突围后,父亲的贴身副官刘厚总自认前途无望,起了杀人劫财的邪念。凌晨,刘厚总开枪打死了父亲与周子昆,抢走了他们随身携带的作为军费的黄金、银元,身中两枪的黄诚死里逃生。可怜父亲没有倒在敌人的枪口下,却死在自己人手里。

对父亲的评价

现在有人将“皖南事变”的原因归结为项英与叶挺的矛盾,说党内机密会议,叶挺都被排除在外。从当时的历史看,叶挺早期脱过党,父亲对他有戒备是不奇怪的。

由于叶挺当时已经脱党,没署他名的文件不能让他看,作为政委的父亲还主动要求中央来文来电时添加叶挺的名字,以便共同指挥新四军。父亲对叶挺生活上也很照顾,父亲突围出来后还担心叶挺,又回头找他,结果叶挺下山去谈判被蒋介石扣押。

在事变发生的当时,在父亲生死未明的情况下,上级起草了关于项英、袁国平错误的决定。后来还是陈毅在会上讲了“皖南事变”经过,那份决定才没被“七大”通过。这也说明,有人所说的项英与陈毅的“重重矛盾”也是毫无根据的。

尽管当时起草的决定没获“七大”通过,只在新四军内部传达,但它却是半个多世纪以来对父亲评价的依据。解放后,对项英的评价跌入了低谷,对父亲参与的革命活动也只字不提。父亲是参加中共“二大”的12个代表之一,但介绍中只提其他11位;父亲是“二七大罢工”的重要领导人之一,但电影里只演了施洋和林祥谦。

1941年“皖南事变”发生后,我只知道父亲下落不明。直到1945年,陈毅去延安开会时通报给大家,我才知道父亲已经牺牲了。

(《新华每日电讯》11.23 李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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