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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虻:《东方时空》之父

2009-01-18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47岁的陈虻2008年12月23日因胃癌逝去,同事们把他的办公室改成了灵堂。

“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

作为“生活空间”最早的参与者之一,蒋樾在灵堂留言本上写下了这样的话:“

人生苦短,你率先走完了。”

1992年,“东方时空”的创始者之一时间找到蒋樾,对他讲起“电视新闻杂志”的概念。几个栏目版块分别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只有“生活空间”还在迷你版“为您服务”的思维困境里徘徊。

陈虻从卢望平手中接任“生活空间”制片人后,想出了那句耳熟能详的话:“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

“对每一个人的尊重”

“生活空间”曾播出过一个“老百姓”的故事《老两口蹬车走天下》。1993年八九月份,“东方时空”召开了一次研讨会。艺术研究院的马也说,他通过这个片子看到这种生活态度而得到的感悟,不亚于读一本书。这种评价使陈虻很受鼓舞。

更让陈虻感到兴奋的是:“我感到自己的一些判断得到了外界的印证―――因为在这之前我就觉得‘老百姓’是一个潜力比较大的节目。我觉得我们所说的‘生活’的主体是人,作为人的总体构成主要是普通人,而不是名人、伟人。”

陈虻大学专业是光学工程,1985年1月到电视台工作后,才接受了纪录片的启蒙教育。

陈虻说:“重新定位后的‘生活空间’,体现了一种对人的宽容和尊重。”在蒋樾的记忆中,陈虻“是一个性情中人,经常被片子感动得流眼泪。”

“要成为这样的人就要不幸福”

一直到逝世之前,陈虻始终对自己的工作非常敬业。他生前的同事这样描述他的工作状态:“大家很怕他审片,如果感觉是个烂片就想办法拖一拖,避开他的锋芒……”

陈虻成为“东方时空”制片人之后,陈真成了他的继任者。在陈真看来,陈虻把所谓的“理想主义”坚持到了最后,“他不管条件多简陋,都要求大家能够出精品”。而他自己,也经常为了工作不吃饭,或者到下午三四点钟才吃第一顿饭。

陈虻说:“做节目是做人,一个在职业上成功的人不可能幸福。”

“怀念你,怀念一个时代”

当年与他一同投身新闻改革的那批人都因他的离去陷入巨大的悲恸。陈虻办公桌上的一盆白菊别着字条―――“怀念你,怀念一个时代。”

崔永元:他傻得让人心疼

陈虻是一个特别傻的人,看起来很精明,实际上憨厚得不行。他的长头发、他的蔑言一样的话语风格,让人误以为他是活得非常逍遥的人。其实根本不是。你要是看到他讲课时那个傻劲、审片时那个表情,就知道这个人不可救药。

1993年开始新闻改革。《生活空间》每天讲述一个老百姓自己的故事,工作量相当大,他有限的心血就是从那时开始过度消耗的。一个人学着干点寂寞但有意义的事,别抖小机灵,老老实实在节目里卖傻力气、下死功夫―――这些是陈虻教给我们的。

水均益:我的一部分随他去了

陈虻是我们这个团队标志性的人物,某种意义上讲是一种精神。

我们是同一年到评论部的,一晃15年了。《东方时空》初创的年代,真的是一个充满激情、才华,甚至是有点狂妄的年代。陈虻是非常狂热的纪录片推崇者,追求非常民生的、非常纯粹的、真实记录生活的那样一种表达。他讲话、看片子既充满激情,又具有哲理,我们都非常佩服他。

那个时候我们天天比着干。陈虻组里的《生活空间》有好东西了,那不行,我们《焦点时刻》就得曝光监督,《东方之子》就得提供人生精华。

我曾劝他,身体已经发出预警信号了,你得换一个活法!首先要把这种非常强的竞争心态往下平一平,其次是烟酒要控制了。他不怎么喝酒,烟瘾很大。他还真有毅力,后来就不怎么抽了。但生活还是没有规律,有时候晚上八九点钟了,才跑到食堂吃两口。

我们的痛苦和感伤不仅仅因为失去了这样一个好哥们儿、好同事,而是他的离去,忽然把生活叫停,就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也远去了。

陈虻离去某种意义上讲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但是一个人对喜欢的事业,新闻也好,电视也好是不会停止追求的。可能反倒会有激励,把他的追求,他一直非常珍视的、等同生命的事业,做得更好一点。这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慰,也是对陈虻的一种安慰。

(《人民日报・海外版》1.14马戎戎文《南方人物周刊》2009年第1期 徐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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