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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生活更幸福

2010-04-29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上海世博会的主题是“城市,让生活更美好”,我以为这是一个好题目,却也是一道难题。

人类在文明的历程中,逐渐从漫游到定居,又从涣散聚集起来,这个聚集的地方就叫“城市”。老舍先生笔下的骆驼祥子,是一个农民,失去了父母和几亩薄地,于是,来到北京,到北京干什么?拉人力车,凭一身好力气,尚能活

下去;茅盾的“林家铺子”,在江南小镇上,巨大资本进入,从根本上颠覆了小本经营,终于倒闭,破产的林老板去了哪里?茅盾先生没有说,我想大概是去上海,上海地场大,出路也就多;巴金的《家》,新青年觉慧,抱了满腔的热望,要去拯救上世纪初腐烂的社会,结果连身边至亲的人都救不了,失望的觉慧离开了那个铜墙铁壁的家,乘船溯流而上,小说写道:“这水只是不停地向前面流去,它会把他载到一个未知的大城市去。”这城市叫什么名字,作者没有说,但是,我们都知道,巴金先生来到了上海……我想说的是,城市是一个相对公平的空间,不仅是强者,弱者也可在一定程度获取和实现自身的价值。

我们可回顾一下女性地位的转变――我曾经读到过一首当年缫丝女工民谣:“栀子花,朵朵开,大场朝南到上海,上海朝南到外滩,缫丝女工好打扮,刘海发,短袖衫,粉红裤子肉色袜,蝴蝶鞋子一双蓝,左手带着金戒指,右手提着小饭篮……”可以见出自食其力的女性是如何自得的面貌,对比另一首华北平原乡间民谣:“小白菜,地里黄,三两岁上没了娘,跟着爹爹还好过,只怕爹爹娶后娘……”没有经济能力的女性又是何其可怜。社会的现代化可说是随城市发展而进行,女性受启蒙受教育,在这个不单纯依凭体力的世界焕发出各种潜能,越来越具备与男性竞争的条件。

再有,残障人的权益。这一个群体需要在高度合作的结构中,方能够自立然后体现尊严。2007年,上海曾经承办过特殊奥林匹克运动会,开幕式上有一个节目,是以诸多人体连成一道血肉长城,两名脑瘫残障者分别从两端攀上“长城”,向前攀爬,跋涉中,身下的“城墙”屡屡伸出手臂,扶助他们,终于到达顶峰。这可视作一个象征,象征着协作,互动,能量相加然后重新分配,达到全部启用。以此推论,年老,体衰,疾患,竞争不力而失败等等弱势群体都可能也应该拥有生存的保障。而城市可较大限度集中社会资源,合理进行配置。我以为,这就是城市的科学精神和人道意义。

我曾经参加过世博中国馆的主题讨论,各种方案和建议,无论形式和手段有怎样的不同,可是,就好像千条江河归大海,当描述城市的理想的时候,不约而同,都刻画着民生安乐民计兴隆的景象。不由想起在纪念邓小平生辰的日子里,读到和看到的这位国家领导人的家庭生活画面,那是如何温暖和合的居家的气息,含饴弄孙,天伦之乐。关于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大约就来自这位老人对生活和人生的认识。他经历过残酷的战争,激荡的政治斗争,有过亲人离散的遭际,在晚年享受着快乐的家庭生活,他最懂得什么才是幸福。

(《文汇报》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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