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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安老屋

2010-05-27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上海周浦镇东大街“48号”曹家厅,是傅雷4岁随母亲生活的居住处。房子坐北朝南,砖木结构。如今两扇木门锁着,墙上是一块浅棕色大理石的“傅雷故居”铭牌。

1908年出生的傅雷,在周浦生活了八年。对于周浦的童年,傅雷用了惨淡的八个字:只见愁容,不闻笑声。傅雷4岁时,父亲蒙冤入狱,不久弃世。母亲为营

救丈夫四处奔走,无暇照料孩子,傅雷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因病相继死去,只傅雷侥幸存活。母亲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傅雷身上。

幼年傅雷不喜读书,学堂老师找到他家,责备母亲管教不严。晚上俟傅雷睡熟,母亲跪在丈夫灵牌前痛哭,儿子的逃学让她万念俱灰:不如我们母子都随丈夫一起去罢。她找出一块很结实的土布,把熟睡的儿子捆绑起来。傅雷惊醒,他猜到母亲的疯狂念头,声泪俱下地求饶,绝望的母亲继续把他拖向离家不远的水塘。直到邻居把母亲推倒,才救出傅雷。

傅聪回忆说,傅雷童年时由寡母带大,住浦东乡下,孤独寂寞,偶尔看到窗外,春天时有一只蝴蝶飞来,已是最美的回忆了。12岁的傅雷,到上海徐汇公学读书。母亲孤身在周浦住了24年,直到1936年去世。傅雷从法国留学归来,1932年与朱梅馥结婚。从时间上看,傅雷与朱梅馥夫妇应该共同来过周浦老家,看望年迈的孤身母亲。

傅雷的坏脾气和他的才华一样闻名,一样令人“闻风丧胆”。在给儿子的信中,朱梅馥委婉提到傅雷暴风骤雨式的个性:“婚后因为他脾气急躁,大大小小的折磨总难免的。”傅雷曾打傅聪,在他脸上留下伤疤,朱梅馥无法责备丈夫,内心忍受着煎熬。

傅雷名“雷”,字“怒安”(取“文王一怒而天下安”之义),把自己住所叫“疾风迅雨楼”,并赫然印在自用的稿纸上。傅雷“生前”没有单位,靠翻译稿酬生活。1959年后,他“蜗居”,不外出。在“文革”中,傅雷夫妇自戕而亡。傅聪回忆,从他记事起,父亲就是一个极端愤世嫉俗的人。“我永远不能忘记他在家里慷慨激昂地谈‘死谏’,他对中国文化中特殊的悲剧精神,很有感受。”

傅雷幼年,母亲绑他一起赴死;傅雷晚年,妻子陪他共同辞世。母亲和妻子,是最希望儿子和丈夫永生的两个女人,前后相隔五十余年,她们竟然有如此相同的决绝。

(《文汇报》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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