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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摘报》

    瞿秋白是自1921年中国共产党建党以来牺牲的第一位领袖。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真的明白他的话的含义了吗?

    车过福建连江,北上拐到了汀州。去汀州,主要为看瞿秋白。    

    想起“文革”串联,从衡阳到韶山再到南昌和瑞金,离汀州越来越近,却没有去成。不敢?还是不忍?真的说不清楚。那时候,红卫兵的小报上正在整版的刊载《多余的话》,批判瞿秋白为共产党叛徒的文章和标语铺天盖地。

    在中国,不知会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内心深处是对不起瞿秋白的。不要说那些曾经无情抛弃过他、批判过他的人,就是如我一样已经走近了他却和他擦肩而过的人,其实,离真正的革命意义都很远。我一直相信,作为一名革命者,瞿秋白是遭人其中包括共产党本身误会最多的一个人,也是受人包括共产党本身最敬仰的一个人。

    “话既然是多余的,又何必说呢?”《多余的话》里的这第一句话,始终在我的耳畔盘桓。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真的就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吗?我从心里一次次的假设过,如果当时瞿秋白能够随大部队一起长征,会是一种什么样子?

    以前读书的时候,曾经读到过这样一个细节,红军北上之际,瞿秋白把自己的强壮马夫,换给了徐特立。这是一个革命者的情怀,他把困难乃至危险留给了自己。我一直想,也许,从那一刻,他已经预料到自己的命运。

    车子驶进喧嚣的汀州城,残败的老城墙掩映在新楼与旧房之间,和我想象中的汀州城完全不一样。唯一相似的,是建于宋代的试院,这里一度是福建省苏维埃政府,又一度是国民党36师的师部。试院最后一道院,最东边偏厦的两小间房屋,就是当年关押瞿秋白的地方。是36师的师长、当年黄埔军校瞿秋白的学生宋希濂的特别照顾,让瞿秋白多了外面一间小屋,做会客用,很多劝降和威逼,走马灯般都是在这里轮番上演。

    走进这两间小屋,墙的四围用棕色的木板围起,像乡间的木屋;靠墙是简单的一张木床,靠窗是一张写字台和一把木椅。写字台上放着砚台、毛笔和油灯。

    瞿秋白就是坐在这里写下《多余的话》,还有那些诗词,包括写给妻女的信。赴苏区前,他和妻子杨之华在上海分手之际,曾经买过10本黑漆布的笔记本,给妻子5本,对妻子说:这5本是你的,这5本是我的,我们离别了,不能通信,就把要说的话都写在这里吧,到再见面的时候交换着看。

    临终那天早晨,他坐在这里写下他的绝命诗。当年,也是从这里,瞿秋白被带走,从后门走出,到中山公园的凉亭饮酒照相,然后出西门赴刑场的。

    如今汀州城的西门,以及中山公园,还有被后人称之为“秋白亭”的那座八角凉亭,都早已经不在。顺着府前街往西走不远,看见一座高耸入云的纪念碑,上书“瞿秋白烈士纪念碑”几个大字。旁边有一座花岗岩石,上刻“瞿秋白就义处”。当年,他就是站在这里用俄文高唱着《国际歌》和《红军歌》,用清亮的常州语音高呼着“中国共产党万岁”和“共产主义万岁”,然后说了一句“此地甚好!”坦然坐下,慷慨就义。

    瞿秋白是自1921年中国共产党建党以来牺牲的第一位领袖。作为中国共产党早期主要领导人之一,作为两度担任过中国共产党的最高领导人,我们实在应该记住他。

    (《北京青年报》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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