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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校长是怎样选出的

2003-01-10 19:15:00 来源:书摘 伍方斋 我有话说

2001年3月11日,哈佛大学历史上第27任校长正式揭晓,在克林顿政府任财政部长的劳伦斯·萨莫斯荣获了这一责任与荣耀巨大的职位。
  
  46岁的萨莫斯虽然在美国政坛是一颗新星,但在经济学界却早就有“神童”的美誉。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的萨莫斯,27岁获得哈佛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1983年,年仅28岁的萨莫斯就当上了哈佛大学的经济学教授,成为哈佛历史上最年轻的教授。
  
  据说,如果戈尔能竞选总统成功入主白宫的话,那么萨莫斯还可能留任财政部长,或在政府内阁担任其他重要的职务,但戈尔输了,用哈佛有的教授的话说戈尔“输得口不服,心更不服”。然而戈尔一输,却为哈佛大学挑选校长多了几个重要的选择机会,这其中也包括毕业于哈佛大学的戈尔本人。美国大选宣誓仪式之后,媒体就盛传戈尔被推荐为哈佛大学校长的热门人选,确实他也被列为500位哈佛校长的人选之一,但他最后没能如愿(哈佛校长遴选委员会认为戈尔缺乏学术界的经历和成就),最后去了哥伦比亚大学当了新闻系教授(不过,有人说,他到那里恐怕更多的是在韬光养晦)。而萨莫斯却不同,他是哈佛校长遴选委员会不露声色但一直紧追不舍的主要人选。
  
  同一些哈佛教授聊天时可以感受到,萨莫斯在哈佛的口碑极好。就在2000年12月,人们已知戈尔竞选失败、他也不得不离开财政部长位子的时候,萨莫斯接受学校邀请,来到肯尼迪政府学院做了一次关于美国“新经济”问题的演讲。当时,我坐在听众席上听他演讲,身边的几位教授就在悄悄地议论他,认为他是有可能选择回哈佛的特别是回肯尼迪政府学院的,因为他从政前就是肯尼迪政府学院知名的政治经济学教授。没想到他们的议论果然成真。不知他们是有先见之明,还是知道内部情况。
  
  萨莫斯在哈佛执教10年,以研究“失业、资本税、储蓄行为及宏观经济”而著称。1987年获得全国科学基金会颁发的“惠特曼奖”,这是第一位美国社会科学家获此殊荣。萨莫斯有美国“经济界的基辛格”之称,他被认为是美国杰出的经济学家,他的两个亲属获得过诺贝尔经济学奖,其中一位是他的舅舅、麻省理工学院教授、著名经济学家萨缪尔森。他的父母亲也都是经济学家,而且是“常春藤盟校”——宾州大学的教授。早年,萨莫斯出任过里根政府的经济顾问。
  
  1988年,萨莫斯成为马萨诸塞州州长、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杜卡基斯竞选班子的首席经济顾问,1991~1993年担任世界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其后任美国财政部副部长。迄今为止,他在经济界做了两件最著名的事情,一是参与制定大规模拯救墨西哥比索危机的计划,二是制定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的对策。1999年夏天,在美国经济好评如潮的时候,当时的财政部长鲁宾急流勇退,作为鲁宾的助手,萨莫斯接替他出任了财政部长,直到克林顿政府卸任。
  
  深厚的学术功底和在美国政坛上的成就,使萨莫斯在众多人选中脱颖而出。按一般常理,美国的大学校长,首要职责是设法募集足够的办学资金,但萨莫斯却想把焦点放在如何确保哈佛继续处于世界教学与研究的前沿上,不过,他也有资本这样做,因为前任校长鲁登斯坦已经筹到了26亿美元,使得哈佛大学账户上的资金达到194亿美元。萨莫斯表示,他将考虑“优先改善本科生教育及加强科学研究”,因为这是目前学生们评价不高的地方。同时,强调要招聘更多年轻的教员,因为他认为,在全球化和信息时代,保持教职工的多样性非常重要。
  
  《纽约时报》的评论认为,“哈佛大学不可能再挑到一个像萨莫斯这样个性与他的前任鲁登斯坦极具反差的校长。鲁登斯坦是一个敛财高手,很少公开露面,说话细声慢语,但萨莫斯更愿意表达他咄咄逼人的观点。萨的支持者担心,他的率直将得罪更多的人,但他令人生畏的特性使得他成为哈佛最合适的选择。”
  
  遴选哈佛校长是哈佛2001年度的一个重要事件,当然开始遴选校长是从2000年夏天着手的。哈佛大学校长的遴选是依据哈佛大学1650年制定、后在1780年经马萨诸塞州宪法确认的《哈佛校章》进行的。哈佛中意的校长人选有两个基本条件:一要有管理经验,二要有学术背景。
  
  在哈佛365年的历史中,共有过26名校长,全都是男性,平均的任期为6至7年(其实哈佛校长没有任期限制)。近50年来任职最长的是第25任校长德里克·博克。他1971年上任,在位20年。1991年,他辞去校长一职(在当校长前,他是哈佛法学院的院长)。
  
  现年66岁的第26任校长鲁登斯坦是一位专攻文艺复兴时期文学的教授,于1991年7月1日就职。犹太裔的鲁登斯坦,早年曾在普林斯顿大学、哈佛大学和牛津大学接受过高等教育,也在哈佛教过英文,后来在普林斯顿大学从事过很长时间的行政管理工作。他在2000年7月宣布,将在任职满10年时,即2001年6月底——卸任。在鲁登斯坦做出这一宣布后,哈佛大学即刻成立了一个“新校长遴选委员会”。这个委员会由9人组成,其中6人来自“哈佛学院校长和理事委员会”,即“哈佛公司”;另3人来自哈佛大学监委会。
  
  “新校长遴选委员会”成立后,从8月起着手工作。首先向所有在世的哈佛毕业生、在校生以及社会各界名人发出了30万封信函,诚邀他们推荐新校长人选。1300多封反馈信息的回函中推举出500多名校长人选。同时,校长遴选委员会也在马不停蹄地工作着。从遴选委员会成立到新校长选出,委员会会晤了近200名哈佛的教职员工和高级管理人员,听取他们推举校长的意见。他们还会晤了100多位哈佛以外的著名人士。与此同时,委员会召开了12次由哈佛本科生和各类学科研究生代表参加的会议,共有200多名学生应邀参加了讨论。另外,委员会还主持了4次由来自哈佛不同学院和学科教职人员参加的意见收集会议。9名遴选委员会委员共召开了16次会议,研讨校长人选,认真阅读每一封推荐信。经过认真的遴选,校长候选人的名单缩小到两人,一是萨莫斯,一是密歇根大学校长博林格。但哈佛校长遴选委员会希望有哈佛经历的人当校长,而博林格从来没有在哈佛念过书或是教过书。所以萨莫斯就成了难得的人选。2001年3月11日,哈佛理事会在纽约召开了一个特别的会议,投票推选萨莫斯为哈佛第27任校长。
  
  萨莫斯在接受任命提名后,乘一架行政专机从纽约飞到波士顿与哈佛监事会成员见面。萨莫斯说,他将把全球化的眼光带到哈佛,同时将重视哈佛的本科教育(据说,哈佛本科生对鲁登斯坦不够重视本科教育多有怨言)。萨莫斯不无感慨地说:“回家的感觉真好。”
  
  3月26日,已成为哈佛候任校长的萨莫斯来到北京参加中国发展高层论坛并发表了演讲。他在回答有关哈佛的问题时,这样做了解答:“哈佛大学之所以能够存在并且发展下去就是因为它倡导学术自由。哈佛大学能够让最佳的思想家聚集在一起,给他们思考的机会,并能够传播自己的观念,从而产生最佳的思想。……作为新当选的校长,我将继续支持这种学术自由的做法。”
  
  据接近萨莫斯的人说,萨莫斯是一流的网球好手,他在华盛顿的球友包括联邦储备局主席格林斯潘。但是,萨莫斯也会有心不在焉的时候,他常常误飞机,也会找不到护照。
  
  值得一提的是,离任的校长鲁登斯坦,是哈佛大学360多年历史上第一位在任时访问过中国的校长。在他任内,江泽民主席作为第一位中国领导人在哈佛大学发表了演讲。不过,哈佛学生对他还是颇有微词的,主要是说他不爱和学生接触。哈佛学生报纸《红色哈佛》的一位负责人就曾说过:“对大部分学生而言,他仅是个哈佛筹款人。”《纽约时报》从另一个方面也对他提出了意见,说他不像过去几任哈佛校长,一面治校,一面成为美国朝野所重视而又深具影响力的一个“公共知识分子”。但不管怎么说,鲁登斯坦都将成为最值得中国人敬仰的哈佛校长之一。
  
  (摘自《感受哈佛》,北京出版社2002年8月版,定价:15.00元。社址:北京北三环中路6号,邮编:10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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