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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短句,亲爱的》梗概

2003-04-10 00:00:00 来源:书摘 [法]彼埃蕾特·弗勒蒂奥原著 何晓棠缩写 我有话说

彼埃蕾特·弗勒蒂奥,曾在巴黎大学专攻英语及英国文学,后曾长期在美国任教,现居巴黎。她于1974年开始写作,著十多部作品,有的作品在法国获得文学大奖。《要短句,亲爱的》是“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评选中法国文学入选作品,近期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自从父亲去世后,我和弟弟发现母亲老了。她一向为人活跃、好奇。我们以为她能对付孤独,但不行。我们给她请了一位女大学生做伴,两年后,姑娘回国了。母亲变得不爱出门,与邻居的交往也越来越少。她身体也越来越糟。慢慢地,我们一家被阴云罩住。我又开始狠命抽烟,当医生的弟弟日益疲惫不堪。我们和母亲开始了没完没了的讨论。而她什么都粗暴地拒绝。她使我们陷入无能为力的状态。
  
  母亲再也不能独自呆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了。她在那里失去理智。我们则在生活里失去主心骨。
  
  于是,我们开始寻找养老院。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家合适的。使我们吃惊的是,她独自一人,迅速地卖掉了她的房子。她像一个勇敢的士兵,身后的土地烧掉了,依然勇往直前。此后,她在养老院买了一套两居室,住了下来。从此,我便开始了长达7年的探望生活。从此,我的生活就像母亲居住的这座城市一样,被罩上了一层玻璃纸。在这里,我和母亲与这层玻璃纸展开了顽强而又痛苦的斗争。
  
  养老院其实是一所寄宿学校,在布满皱纹的老脸下面是些小姑娘、少女,她们必须按照新方式重新塑造自己。
  
  “在这里,亲爱的,只有外表重要。”母亲说。
  
  外表就是指服装、珠宝。
  
  我在这里看见的只是年老的女人,我想像不出她们居然也有争斗、敌对、统治和诱惑的关系。
  
  我对她说:“你也有珠宝呀。”
  
  她那张恼火与不安的脸立刻开朗了。她从卧室里拿来珠宝匣,掏出所有的东西,外祖母的结婚戒指、一长串项链的残余。每一件东西都有丰富的含义,她按同样的顺序,用同样的语调和感叹追述它们的历史。我和她一起沉浸在往事中。
  
  “瞧,这些耳环,我要拿去修理修理。”她说。
  
  “你别戴。”我说。
  
  “要戴,在这里必须戴。”
  
  这就是说她蔑视这种无意义的显摆,但迫于养老院的气氛又不得不戴,在这里她不得不违心地生活,而使用死者珍贵的纪念物几乎等于对他们亵渎,使用它们是为了震住养老院里珠光宝气的老太太,为了养老院的院长。我很生气。
  
  尽管对于黄金纯度和珠宝的其他细致问题我一窃不通,但我还是决定给母亲买一条金项链过圣诞节。弟弟表示同意,并且很高兴这一次由我操办。
  
  母亲喜不喜欢礼物?今天我想弄清这个问题时,便进入了错综复杂、似乎没有尽头的迷宫。我必须往上追溯好几代,考虑社会学因素和历史因素,必须……其实只需要简单的直觉和更多的爱,那种在母女间似乎不可能的爱。
  
  母亲是一团错综复杂的乱麻,夹杂着好几个层次的文明,它们几乎是看不见的,因为她要用强烈的、令人眩目的光去照射它们,此外还有一个无法探测的、古老的阴影,她同样激烈地否定它。母亲是插入我心中的一个谜团,是我的基座和我最大的困惑。
  
  我们把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她把项链给院长先生看。她那么瞧不起首饰一类小玩意的人,在与无情裹住她的玻璃纸相抗争时,项链成了她可怜的武器。
  
  一天早晨,很早她就把我吵醒了。她穿着最旧的晨衣、最旧的拖鞋,光光的脚踝显得惨白。我为她煮了咖啡,跟她说话。我知道她需要的是说话,说说她的心事,别人不会懂的心事。
  
  我坚强时,会耐心地听,让阴云逐渐散去;当我软弱时,我一头钻进她的操心事中。我们发怒或是哭泣。最后,她说:“安静下来,孩子。”当我听见母亲真正的声音时,我立刻安静了。
  
  在周末稍晚的时候,我去弟弟和弟媳家。我在这儿重新发现了生活,我又感受到活力和生命。漂亮的弟媳说:“留下来吧。”我准备答应,然而我心里立刻响起了警告,仿佛我身上始终带着那条旧绳子扯动了我的心。我说:“我不愿意让母亲独自一个人。”我很快就回去了,回到重新凝滞的街道上,我母亲那座城市的街道上。这儿是一片乌云,和世界一样巨大。即无法拨散它也无法掀开它,这是她的死亡,没有解决办法。
  
  然而今天,从乌云中浮现了一件小小的心事,一件可以摸得着的、紧急的、小小的心事。连衣裙。她需要一件连衣裙。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从巴黎乘火车来。我开车来,为的是载着她逛商店。
  
  我很高兴能出去走走。走到街道和人群中,仿佛一切都正常。
  
  她5点钟就起床了,一直穿着晨衣,脸色阴沉。我对她的虚弱和精疲力尽视而不见,威胁强迫她穿上衬裙和长袜,然而要出去买衣服已经来不及了。我这个周末的胜利规模不大,只是强迫她下楼去饭馆。我已经满足了。
  
  也许有一天她会瘫痪,那么让她在床上坐起来就是胜利。
  
  母亲熟知的那个世界已经不存在了,她必须面对的是病痛的身体,像孩子一样被人照料,还有养老院里各种各样的陌生人。
  
  我给母亲请医生,一位年轻的、相当帅的男人。我希望他能给玻璃纸下带来新鲜空气。每两次中就有一次她不愿见医生。“他们什么都不懂,你知道!”这就是说对老年人什么都不懂。然而每两次中有一次她愿意见医生,这就是我们周末的大事。
  
  我等待的是一个学者,一个有技术的拯救者,而母亲等待的却完全是另一个人。
  
  医生来了,那个软弱、病痛、被玻璃纸罩住无法呼吸的母亲不见了。她的深色眼圈、白发、颤抖的手势,老年人这些可悲的烙印此刻具有了极大的魅力。她面颊微红,眼神敏锐,一副应付自如的神气。她和医生交谈、开玩笑,而我,成了多余的人。
  
  医生按照母亲的要求在药方上签了字,走了。母亲感到累,但很高兴。她没有赢得战争,但赢得了一场战役。
  
  除了面对医生,她还得面对其他一些人,比如说,理发师。她理发是为了我,为了我俩都高兴。我想去看一看她的那位女理发师。最后我在一间破旧的酒吧和一座老旧的楼房之间找到了那家理发店。
  
  我很生气,母亲并不穷,可她总丢不掉身上的旧日农民心态。她总是害怕明天,不相信明亮耀眼的商店。而她从前那又硬又黑又厚的头发下却已经露出了头皮。是的,在女理发师试图做好的卷发中间,头皮越来越明显,很快将不会有发卷,只有几撮稀疏的头发。
  
  母亲爱打扮,但通过我。我想起她曾用卷发钳给我做鬓角卷发。想起当别人夸奖我时,母亲骄傲的样子。而现在,母亲老了,对我的要求更高。她要求我代替她来表现女性,成为她的面孔,让她赢得她的战役。
  
  我在现代化的J.—L.D.理发店里做头,看见一位很老的仿佛被生活抛弃的女人倚着拐杖站在人行道上,她朝这个灯光明亮、活人忙碌的地方张望,我突然认出她是我母亲。
  
  她笑着走了进来,并与漂亮的女理发师说话。坐在椅子上,和理发店的头头讨论,女理发师对她一点也不拘束,甚至比对我更自然。临走时,母亲还夸了她。
  
  我非常困惑,当我和母亲在一起时,难道是我使所有的指南针都走了样?母亲独自干的不错,她并不那么衰老,并不那么一无所有。
  
  她会再去这家理发店,她将放弃原先的那位女理发师。我很高兴,她又成了我往日的母亲,喜欢现代性,依靠刚强的个性征服她想征服的人。
  
  有一天,弟媳邀请我们去做客。我们掀起了玻璃纸,走出了粉红色灰泥的养老院。
  
  我们要去的那座房子正面开向城里最漂亮的大道,房后是公园。房子里前厅摆着钢琴,琴上有翻开的琴谱,屋里的人来来往往,还有一大堆象征忙碌生活的物品:一簇簇钥匙、记事本、信封、税单、请帖、发票……
  
  我看见母亲挺直了身体,像抬起盾牌一样露出了微笑,像举起旗帜一样提高了声音。我也看见不安在她眼眶里跳动。
  
  但她成功了。她与孙儿私语,恭维儿媳,打听邻居的情况,看上去精神很好。只有一刻,当她找不到她的手提包和手杖时,她露出衰老和软弱的本来面目。但她很快又重新控制了大家的注意力,她以中学老师特有的敏锐与孙儿聊天,孩子被她征服了。
  
  在饭桌上,母亲出色地向我们演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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