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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地厚》梗概

2003-04-10 00:00:00 来源:书摘 关仁山原著并缩写 我有话说

关仁山,1963年生,河北唐山丰南人,现为河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1984年开始创作,主要作品有《风暴潮》、《福镇》等多部长篇小说,《天高地厚》近期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
  
  这是冀东平原蝙蝠村荣家、梁家和鲍家三个大家族、三代农民跨越三十年悲壮曲折的命运故事。
  
  七十年代初,荣汉俊把青松岭上美丽的姑娘姚来香娶到家里,当时正值蝙蝠乡里的人逃荒,荣汉俊外出借衣裳被逃犯所抢,婚礼上没有一件衣裳,老爹荣爷只好让他躺在洞房里装病,这是荣爷用他弟弟荣汉林换来的媳妇,他的弟弟荣汉林过继给姚来香家当姑爷,可是弟弟睡错了房间,把姚来香当成其妹妹姚来芳,酿成荣汉俊婚姻的悲剧,但是由于贫困,荣汉俊原谅了弟弟,弟弟荣汉林害怕哥哥在婚礼上连夜逃跑,这个夜里蝙蝠乡出现千年白蝙蝠,结果给新娘姚来香以迷惑,致使姚来香与荣汉俊行房事的时候疯狂,用剪刀扎伤了荣汉俊的肩膀,荣汉俊从此惧怕这个美丽的媳妇姚来香。蝙蝠乡有个传说,谁吃了千年白蝙蝠就会长寿,荣爷将白蝙蝠煮着吃下。姚来香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女人,荣汉俊在美丽妻子面前找不到男人尊严。由于惧怕和逃避,荣汉俊每天拼命到地里劳动,结果被队长鲍三爷的女儿鲍月芝所爱。鲍月芝看到荣汉俊家里的贫困,给荣汉俊出主意让他到镇北荒山种黑田,两人在黑田里产生真挚爱情,可是在一个晚上民兵拉练被梁家大儿子梁罗锅所捉,善良的梁罗锅暗恋着鲍月芝,没有暴露他们的秘密,对荣汉俊与鲍月芝的秘密守口如瓶,可是时隔不久,邻村种黑地的人暴露,攀出了荣汉俊种黑地的秘密,就在荣汉俊想与妻子离婚娶鲍月芝之际,荣汉俊被梁家二儿子梁恩华所抓,判刑入狱。
  
  鲍月芝顶着父亲鲍三爷的巨大压力生下了自己与荣汉俊的孩子,这竟是一儿一女的双胎,女儿取名鲍真,儿子取名鲍豆子。
  
  由于荣家与梁家有世仇,荣爷不承认鲍真和鲍豆子是荣家骨肉,令鲍三爷十分气愤,发誓不再跟荣家往来。鲍真和鲍豆子好像就与梁家有了不解之缘。鲍月芝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是梁家媳妇玉环找来公公梁丙奎和丈夫梁罗锅击鼓助产,使小鲍真和鲍豆子顺利降临人世。鲍真和鲍豆子渐渐长大的时候,县革委工作组长梁恩华对自己把荣汉俊投进监狱进行反思,感觉土地撂荒,又有农民逃荒的可能,所以他搞了一个民间调查。正是这个时候,荣家有人逃荒被截悬梁自尽,荣爷率领荣家族人搞了一场民变,梁恩华出面化解危机。梁恩华决定暗地里实施“借地于民”的冒险计划。
  
  为了挽救蝙蝠乡危机,梁恩华实施“借地于民”的灵活措施,在大旱之年挽救了蝙蝠乡,后来为大包干提供了参考经验,梁恩华还将服刑没有到期的荣汉俊提前释放出狱,并启用这个人才。荣汉俊出狱,赶上“三中全会”之后的联产承包责任制,蝙蝠村终于迎来了历史上第一个丰收年,荣家和梁家庆贺丰收,搞了一个声势浩大的赛鼓会,梁家为鼓王世家再次获胜,可是由于梁家孙子梁大立与荣汉俊勾结亵渎梁家神鼓,将梁丙奎老爷子气死,梁家与荣家再次结仇。
  
  荣汉俊继续跟妻子姚来香离婚,准备将自己心爱的女人鲍月芝娶回家里。可是,这个时候,荣汉俊与姚来香所生的儿子小宝病死,妻子姚来香痛恨荣汉俊,思念儿子,眼睛突然失明,使荣汉俊束手无策。荣汉俊没有被生活的磨难压倒,他的积极性得到充分发挥,被评为省劳动模范,在荣汉俊提拔为蝙蝠村村长之际,一个意外的悲剧发生了。鲍豆子在学校抢救同学牺牲,成为一个小英雄。但是鲍豆子有一个遗愿,请他的亲生父亲在他的骨灰盒前喊他一声儿子,然后再抱一抱他的骨灰。这样他就瞑目了。为了满足小英雄的遗愿,学校领导找到鲍月芝,被鲍月芝冷冷地拒绝了。这个时候,关于鲍豆子是荣汉俊的亲生儿子的传说愈演愈烈,乡里宋书记找荣汉俊谈话,希望荣汉俊稳定家庭,荣汉俊在痛苦中选择了荣誉和权力,致使鲍月芝悲痛欲绝,对荣汉俊彻底失望。鲍月芝决定不再嫁人,自己以顽强的毅力扶养女儿鲍真长大成人。姚来香到青松岭红螺寺出家当了尼姑。
  
  黑色蝙蝠来到了蝙蝠乡上空。鲍真高中毕业后高考落榜,回家务农,在母亲的责任田里劳动,与梁双牙产生爱情,迎接了几个丰收年之后,土地出现疲软,鲍真把自己的身子献给了心爱的梁双牙之后就与村里女青年荣荣外出打工,城市历尽坎坷,但是她们保住了自己的尊严,在深圳做保姆期间有幸得到原始股挣了钱回乡。鲍真和荣荣回乡就显示了才能,组织村里的秧歌会替梁家拦截玉米收割机。
  
  荣汉俊开始干乡镇企业,起初搞皮包加工,制造假冒伪劣产品,疯狂地进行原始积累,后因为自己感觉到要摆脱被淘汰的命运,荣汉俊毅然决然地将假冒产品烧掉,开始了新的创业,上马红星轧钢厂。因为女儿荣荣提前下了山,荣汉俊的弟弟荣汉林看着哥哥的企业兴盛,就从青松岭上带着妻子下山,到了蝙蝠乡跟着哥哥到工厂当了副厂长。
  
  梁恩华回到蝙蝠乡当副乡长,与荣汉俊化解过去的矛盾,回乡的鲍真准备与梁双牙完婚的时候,因粮价上涨,大批外出打工的农民返乡。农民争夺土地致使土地危机,荣汉俊遵照上级指示,重新调整村民承包田。售棉大户梁罗锅一家面临着失去很多土地,在秋天销售棉花的时候又被冯经理压级压价,气愤的梁罗锅一把火点燃了棉车。这场烧棉事件惊动了乡领导宋书记,鲍真和荣汉俊找到宋书记讨个公道,冯经理是宋书记的舅爷,被宋书记狠狠训斥了一顿,解决了售棉里的不正之风。鲍真和村民组长梁双牙为给村民开垦荒地倒卖假麦种被警察逮捕,给梁家一个沉重的打击。鲍真和荣荣到城里为梁双牙聘请律师,打赢了这场官司救梁双牙出来。
  
  鲍真被推举为村长候选人,在村民选举中有人为冯经理给鲍真造谣,说她和荣荣在城里卖淫,激怒了荣爷,在选举的关键时刻荣爷发难,使鲍真落选,致使梁双牙和鲍真的婚姻出现危机,梁双牙主动提出与鲍真退亲。蒙受冤屈的鲍真决定重新进城打工,这个时候母亲鲍月芝说出了她身世的秘密。鲍真震惊了,她不相信荣汉俊就是自己亲爹。但是又不能不接受这个事实,她突然改变主意,决定留在蝙蝠村,采取利用荣汉俊和报复荣汉俊的策略与荣家斗志周旋。鲍真和荣荣为了体现自身价值,用自己炒股的钱开垦了蝙蝠村的大片荒地。
  
  蓝色蝙蝠开始降临蝙蝠乡。在大开发的经济热潮中,荣汉俊与外商在蝙蝠乡圈地,致使梁双牙和家人失去土地,梁家上访告状无济于事,这个时候,鲍真被镇政府聘请为土地员,与荣汉俊滥用耕地行为做了艰苦斗争,清理了大量的空心村,使梁双牙等无地可种的农民回到土地上,梁双牙与秋兰离婚,继续想与鲍真重续旧好,但是鲍真不同意,她要修复自己被土地和爱情带来的创伤,这个时候,梁双牙抢种了荣汉俊圈占的土地,在大丰收之际,荣汉俊与国外联营的钢厂要上马,梁双牙的庄稼面临被铲除的紧急时刻,副乡长梁恩华与鲍真去县城搬动县长,化解了危机。
  
  荣汉俊反对女儿鲍真与梁家的婚姻,在鲍真与梁双牙重新走到一起的时候,他找到鲍月芝出面干预,并提出要鲍真进他的工厂做工,鲍月芝冷硬地回绝了他。荣汉俊直接找到鲍真,向她发出加盟工厂的邀请,鲍真回绝了他,她决定大规模承包土地,想当一个新时代的农场主。荣荣却在这个时候爱上了梁双牙。梁双牙发现心里想的是鲍真,躲避着荣荣,决定再次与鲍真和好的时候,鲍真却不能原谅他了。两个恋人双双陷入情感折磨的痛苦之中。
  
  这时候,鲍三爷的承包田被荣汉俊的工厂严重污染,鲍家与荣家再次交锋,在城里打工的梁双牙的弟弟梁炜回乡帮助鲍真打官司,被当乡长的叔叔梁恩华看中,决定把这个懂现代管理的人才留住,但是他又担心宋书记等人诬陷他培育家族势力。他左右为难的时候,鲍真向梁恩华推荐了梁炜。梁恩华下决心启用梁炜。梁炜带着恋人倪雪回到蝙蝠乡,将乡里已经倒闭的塑料厂改装成豆奶厂,并进行了股份制改革。豆奶厂红火之后,全村农民急忙想往这个工厂里钻。梁双牙耐不住弟弟相劝,到了豆奶厂当副厂长,梁炜希望鲍真加盟他的企业,可是鲍真决定继续留在农业上,她和荣荣自费到省农大上学,毕业回乡要搞绿色产业农业。她和娘、鲍三爷一起将村里荒弃、闲置的土地承包过来,搞起了规模农业,一度成为蝙蝠村首富。
  
  这个时候,在治理整顿的大背景下,镇里企业面临困境,纷纷裁减人员,梁双牙和爹梁罗锅都被裁减下来。在自己家里的土地上给鲍家打工,鲍真与梁双牙的亲密接触中重燃爱火,可是就在这时,梁家看着鲍家挣钱眼红,因为争夺土地,使双方老人大打出手,搅乱了鲍真与梁双牙能够修复的姻缘。梁双牙家抢回了部分土地。但是因为卖粮难,梁双牙决定到城市闯市场!
  
  荣汉俊的妻子姚来香到青松岭红螺寺出家之后,心里十分惦念着荣汉俊。鲍月芝为了女儿鲍真的幸福,把荣汉俊叫到当年种黑地的腰带山上,求荣汉俊出面成全鲍真和梁双牙的婚姻,荣汉俊不同意,他给鲍真介绍了一个叫崔振广的钢厂技术员。荣汉俊想与鲍月芝重续姻缘,可是鲍月芝的心已经冷了,她狠狠地拒绝了荣汉俊,荣汉俊精神痛苦之下将追随他多年的文化站女演员金鱼儿调到钢厂,并成为他的情人,可这并没有缓解荣汉俊的痛苦。在荣汉俊低沉的时候,弟弟荣汉林想乘机把荣汉俊整下台,就在这个时候,姚来芳到山上寺庙看望出家的姐姐姚来香,姚来芳向姚来香流露出荣汉林要整荣汉俊下台的秘密,姚来香下山告诉了荣汉俊,荣汉俊在姚来香的鼓舞下重新振作,把荣汉林开除出工厂,把家族式管理打碎,建立新型现代工业体制。
  
  鲍真发展产业农业的时候,梁双牙外出寻找出路给家里卖粮。入关之后的第一个秋天,梁大立种地累死了,梁双牙回乡给大哥梁大立送葬,遇到村里放高利贷的荣汉林派人逼债,荣汉林被哥哥辞退后回村以放高利贷为生。在灵堂前大打出手的危机时刻,一直爱着梁双牙的荣荣帮助梁家化解危机,使梁双牙父母心存感激。荣荣是荣汉林的独生女儿,希望父亲把梁双牙留下来,情绪低落的梁双牙接受了荣荣的爱,在鲍真的提示下,搞起了为农民服务的经济人协会,并与荣荣一起外出为村民卖粮食,梁双牙用自己超常的努力卖得了粮食,使他和蝙蝠乡经济人协会声名大振。
  
  梁恩华乡长让鲍真到梁双牙的经济人协会总结经验,梁双牙由于过去的一段恩怨躲避了鲍真,这时荣汉林扣留了经济人协会卖出的粮款,并强行卖给农民劣质化肥,引发梁双牙父亲和乡亲们的反抗,梁双牙得知自己被荣汉林利用之后,毅然揭穿其阴谋,与荣汉林彻底决裂,使荣荣陷入情感痛苦。梁双牙的这一举动使鲍真感受到一个男人的魅力。这个时候,鲍真的现代农业理论和女人魅力征服了梁双牙,梁双牙反思自己回乡走过的路,决定顶着压力与荣荣分手。尽管婚姻破裂,可是荣荣在关键时刻却站在了梁双牙这一边,跟父亲荣汉林大闹了一场,在鲍真和梁恩华乡长的一手操作下,镇政府成立了新的经济人协会,解决小农民与大市场的矛盾。
  
  梁双牙和荣荣被新成立的镇经济人协会聘请,近三十岁的鲍真以经济人协会的名义搞生态农业研究,建立试验田。鲍真拒绝了梁双牙的重新求爱,梁双牙跟随海外劳务输出人员一起出国打工去了。
  
  大量农民失业,引发农民与政府的冲突。乡村向小城镇大转移开始了,乡长梁恩华在转移农民过程中患癌症牺牲在工作岗位上,荣汉俊和乡亲们为他守灵三天三夜。这个时候,乡里宋书记家里被盗,老娘被吓死,盗匪被荣汉俊所擒,荣汉俊决定出卖宋书记为蝙蝠乡除害,他把盗匪移交给了司法部门,宋书记被“双规”审查。
  
  鲍真、荣荣搞起了农业技术开发、生产和销售网络,建立了自己的农民网站。在梁双牙出国之后,乡秘书梁景田偷偷爱上了鲍真,梁景田帮助鲍真大面积承包土地,真正地搞上了产业农业。承包土地之后,鲍真引进德国免淘米生产线,将大米深加工成名牌“苹果牌”大米打进超级市场。
  
  小城镇开始繁华,大量农民进城搞三产,鲍三爷、鲍月芝等人在痛苦中告别了蝙蝠乡进城,留在土地上的却是鲍真这样有文化的年轻人。一个深夜,乡里村里一些稻农把鲍真的家里包围了,请求她把他们的劣质大米卖进超市。被鲍真拒绝了,可是夜里,鲍真和荣荣承包的果园里,苹果就被愤怒的村人给抢了,鲍真没有报案。鲍真忽然发现,自己这一生爱的人并不是梁双牙这样的男人,不是崔振广这样的男人,更不是梁景田这样的人,是梁双牙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在情感失利中继续等待寻找着爱情。鲍三爷进城以后迷失了自己,最后在医院太平间谋了一个差使,被卖花圈的小六子用色相拉下水,堕落成一名嫖客,跟随他多年的枣红马气愤地离他而去,他找了很多天,终于在自家承包地沟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枣红马,枣红马死在了他的怀里,几天之后,鲍三爷在城里抑郁而死。
  
  鲍真在蝙蝠乡搞起了新的农民经济人协会,产业农业初具规模。荣汉俊当上县政协副主席,他引进了梁家老三梁炜这样的管理人才,使企业重现生机。
  
  在蝙蝠乡的政治舞台上,梁家衰落了,荣家继续掌管江山,等待荣汉俊一生的鲍月芝突然病逝,据说她死前看见一只红色蝙蝠飞舞。荣汉俊痛苦万分,觉得自己一生对不住鲍月芝,决定把自己权力移交给鲍真,鲍真并不认他这个父亲。
  
  荣汉俊偷偷把月芝的骨灰盒挪到当年约会的山上,并种上树每天守候,忏悔并反思自己的人生历程,对着鲍月芝的坟墓哭泣着说了一句真话,我这辈子白活了!吃了白色蝙蝠的荣爷白了眉毛、白了胡子像只白蝙蝠一样活着,坐着高级轮椅,听着先进的助听器,享受着高度物质文明的生活,可他嘴里却疯了似地说着,现在人心不古啊,还是过去好啊!说完之后就丧失了所有记忆。这时候又有一只千年白蝙蝠盘旋在蝙蝠乡上空,它的身后跟随着一群红色蝙蝠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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