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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票与版权票

2004-12-01 17:07:00 来源:书摘 贾俊学 编著  我有话说

关于藏书票

所谓藏书票

叶灵凤

翻开中国的线装书,在第一页上,大都总盖着一颗图章,一般的是平日所用的私章,考究一点的便要作“某某藏书”,或“某某珍藏”。

所谓藏书票,在西洋,便等于中国的这种藏书印。

藏书票Book-plate,也可称作ExLibris,是一张小小的纸片,印着图案花纹以及姓名,用来贴在书籍的里页,表明物主的所有权,这本书是属于谁的。藏书票上通常所用的文字,大都是上面用拉丁文ExLibris(某人所藏书籍之一之意),下面便印有自己的名字或名字的缩写,但也有不用ExLibris,而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写着HisBook或HerBook的。不过大都总是用ExLibris,所以ExLibris这字到现在已经形成了藏书票的专用词。

因为有了藏书印作着很好的说明的例子,我想,对于西洋这种同一意义的藏书票,是无须乎再要怎样解说的。

鲁迅和藏书票艺术

李允经

杨可扬为鲁迅研究家李允经设计的书票。
鲁迅先生关注过藏书票,但他未予提倡。

《鲁迅全集》中,提及“藏书票”这三个字的地方,共有三处。

其一,见于1930年6月13日《日记》:“夜往内山书店买《藏书票之话》一本,十元。”

其二,见于1936年3月23日《日记》:“得唐英伟信并木刻藏书票十种,午后复。”

其三,见于1936年3月23日致唐英伟信:“十三日信并藏书票十张,顷已收到,谢谢。”

此外,鲁迅对于藏书票艺术并无任何论说,也没有对藏书票艺术作任何直接的倡导。

  朱自清签名本上的藏书票。年初,版本学家赵万里(斐云)先生的遗物流失在潘家园。在一本民国23年10月24日朱自清送给赵万里的《欧游杂记》签名本中发现了赵万里使用的藏书票。这款书票极奇特:素纸,绿色麦穗环绕着钱群陶篆刻的“斐云”图章,麦杆及根部不是被土壤所埋,而是为野草、素花所衬托。构图的外围设计有点像国徽。

当然,介绍和收藏是有的。1934的,鲁迅在他编印的《引玉集》中,就介绍过苏联木刻家毕斯凯莱夫所作的一帧藏书票。不过,鲁迅并未用“藏书票”这个词,而称炎这“藏书图记”。上述唐英伟所赠“木刻藏书票十种”,至今还珍藏在上海鲁迅纪念馆中。鲁迅共收藏着包括唐英伟这十张书票在内的现代版画会同人的书票之作24枚。不言而喻,这24枚书票,也已成为我国书票史上的珍贵的艺术资料和文献了。

除此而外,鲁迅还收藏着少量的外国藏书票,如日本栋方志功、中田一男所作的书票。

那么,鲁迅早年留学日本,对于书票艺术早有接触;30年代初,他又力倡版画运动,对于李桦等木刻青年的书票之作亦有收藏。他为何不像倡导木刻艺术那样大声疾呼地直接倡导藏书票艺术呢?这原因或许较为复杂,但我认为最主要的原因,恐怕是他认为还不是时机,或者说是不合时宜。

众所周知,30年代的中国,正是阶级斗争和民族矛盾都十分激烈的时代。在民不聊生、饿殍遍野的境地,纵有几间士大夫的优雅书斋,也早已被世间险恶的潮流冲得七零八落,宛如狂涛怒浪中的小舟子。试想:在那样一个文盲遍地的国度,试作几张藏书票,风雅一阵,固无不可,但若要煞费苦心、大张旗鼓地去提倡,难道会有市场吗?这也恰如鲁迅所说:“在风沙扑面,狼虑成群的时候,谁还有这许多闲工夫,来赏玩琥珀扇坠、翡翠戒指呢?他们

中国早期藏书票

即使要悦目,所要的也是耸立于风沙中的大建筑,要坚固而伟大,不必怎样精;即使要满意,所要的也是匕首和投枪,要锋利而切实,用不着什么雅。”(见《南腔北调集・小品文的危机》)鲁迅竭力倡导新兴木刻运动,是因为“当革命时,版画之用最广,虽极匆忙,顷刻能办”(见《集外集拾遗・〈新俄画选〉小引》)。鲁迅没有直接去提倡小巧而高雅的藏书票艺术,则因为时机未到。倘有人刻意去倡导、专心去创作,自然也无不可,但事实将证明,这种倡导和创作,也只能是昙花一现而已。

当然,鲁迅是富有艺术战略眼光的。他知道,当前的不合时宜和缺乏生长的条件和土壤,并不意味着日后也不必提倡。而且,就是在当时,鲁迅也是主张木刻题材“还应取得广大”,并主张刻些静物、小品和风景之类。他曾提出:版画“用在刊物的装饰,文学和科学书的插图上,也就成了大家的东西”,是于大众有益的。他预言:“用版画装饰书籍,将来也一定成为必要。”(见1935年1月18日致赖少其信)倘若我们善于领会,认为在鲁迅的这些版画主张和论述中,也就包括了对于藏书票艺术的肯定以及对于它日后发展前景的预言,我认为也是并不牵强的。

关于版权票

版权票的由来与作用

版权票又称版权证,它是作者与出版者相互制约的一种方式。也有的是出版者自家印制以防盗印的,另外也有税务单位控税的作用。

中国使用版权票,是受了日本出版界的影响。日本使用版权票在中国之前,至今日本有些书的出版仍在使用版权票。我国从光绪晚期开始使用版权票,民国时期最盛行。新中国成立后,出版社遂为国有,版权票也就停止了使用。

我们在旧版书上,比如鲁迅、周作人、俞平伯等人的著作里,在其版权页的上方,常常会发现贴有或直接用印章盖在上边的版权证或印迹,这印迹亦相当于版权票。所用之印为作者自用印,掌握在作者手中,所以出版者要是超数量印刷,那超出的部分,作者是不会加盖印章的,因而那些没印章(版权票)的书籍,就是出版者违规的作品。如被作者发现,即可对出版者提出质疑,甚至诉讼。总之版权票最重要的作用,是保护著作者的权益。

  版权票的观赏性

版权票除其实用性外,还有观赏性。著作者之私印一般是治印名家所制,可观者多。如鲁迅常用于版权页上的“鲁迅”二字印即为西泠印社吴德光所制。而国光社自用之印为仿汉画像砖图案,上有白文“国光”二字,朴拙可爱。昆仑书店之版权票,更是先印好白纸蓝色图案、状如邮票的样式,作者依商定之印数,再加盖名章,贴于书之版权页,为书增色不少。文通书局的版权票,有模仿日本版权票的痕迹,在淡绿色的图案上再盖以朱红色印章,也很漂亮。

日本文化本与中国汉文化有着不解之缘,所以他们所制之版权票,在中国读者眼中,不会有特别异样的感觉。个别的会有些“东洋味”,但大多数作品,我们没有不可接受之点,这也就是为什么版权票会在中国流行一段时间的原因之一吧。

  如何搜集版权票

搜集版权票,其实就是搜集旧版书。它与藏书略有不同之处,就是更注重版权页的完整性、版权票的多样性。藏书注重内容与版本,而搜集版权票者,可以忽略这两项,因为你所关注的目标不同。当然,在版权票可满足的情况下,同时注意内容与版本,当是最完美的了。

搜集版权票要连同书籍一起收藏,不可以从书让将其扯下。那样版权票就成了无源之水,不知其用于哪年、哪本书,更不知此版权票当时印制多少,也就无从考查其如今存世多少。因此版权票连同原书共存是最佳方法。

但是,任何事情总是例外,有些人就是喜欢把版权票取下来,像邮票一样分门别类藏于册子之中,以此法收藏可集中欣赏,亦有其长处。但应从你搜集第一枚版权票始,就做详细记录:得自何书、作者何人、何年出版、印数多少等等,且要编号,与藏册中藏品编号对应。

中国书籍使用版权票只有40年左右的时间,是一个很短的时间段。在历经战火、“文革”等劫难后,所存旧书越来越少,存有的版权票也就越来越少,抓住现在尚有旧书可寻的时机,搜集版权票还是来得及的。

我们在这里提出搜集版权票的项目,希望有人能下工夫做一下这个工作。笔者虽不肯收藏,但远不成规模,因种种事务缠身,分不出精力专项搞版权票的搜集和研究,以上所写,只希望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版权票欣赏

  中国书之版权票

版权票如果贴在书的右上角,像不像一封贴有邮票的信件?

日本书之版权票

日本版权票大多出自大正、昭和年间,使用的图案多为名字的汉字及花草、冰花、植物、椅子等。

(摘自《衣带书香:藏书票与版权票收藏》,浙江大学出版社2004年5月版,定价:35.00元。社址:浙江天目北路148号,邮编:31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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