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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不悔录》梗概

2006-02-01 16:42:00 来源:书摘 刘兆林 原著 尹少鹏 缩写 我有话说

刘兆林,男,现为辽宁省作家作会主席、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黑龙江省巴彦县人。发表各类文学作品三百余万字,代表性作品有:长篇小说《绿色青春期》、《不悔录》;中篇小说《啊

,索伦河谷的枪声》、《船的陆地、》《黄豆生北国》;短篇小说《雪国热闹镇》及散文集《高窗听雪》、《和鱼去散步》、《父亲祭》等。分别获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中国人民解放军八一文艺奖、中华文学基金会“庄重文文学奖”、东北文学奖等多种重要文学奖。

因为我喜欢雪,北方才多雪的,不然,本不到下雪时候的北方,怎么会提前下了一场雪呢?那是专为我下的一场铺天盖地的暖雪啊。传说谁能遇上暖雪并雪浴一番,会有天大喜事。我便赤裸裸扎进深深的暖雪里,边翻滚腾跃,边畅吟古今中外写雪的名句,不想引来一条雪女蛇。我正想与它亲近却跑来妻子,喊我到单位领住房钥匙。我分到了新房并被授予大校军衔。当我热泪盈眶住进分给我的古代皇帝寝宫改成的宿舍,一声雪中惊雷把我惊醒――醒有所思,睡有所梦――原来是一场白日梦。妻子帮我圆梦说,你被改成文职军官没了军装后,总是心情不快,又赶上机关分房排号,闹心吧啦的,所以冷雨中才作出这样怪的雪梦呗!

床头那台终日无所事事老乌龟似的电话少有的响了。是省作协党组书记盛委找我,说求我转业到省作协帮他掌权,当驻会副主席。我大吃一惊说,那不得脱军装吗?他说就这个意思。我都四十岁的人了,还从没遇到哪个领导求我掌权!而且盛委这个原文化厅的老厅长、现任的作协党组书记说,论当兵,部队是正规军,地方是民兵,而论当作家,部队是民兵,地方才是正规军。而且作协蓝色的新办公楼指日可待,也等着你坐里面当领军人物呢!我正因被改为文职而心情不痛快着,却有人来求我到作家大厦去当正规军而且是厅级的副领军人物,我怎能不为之感动。仕为知己者死!我经过三天三夜的反复思量,最后终于在妻子的支持下,下定了转业的决心。

地方的书记求完我转业之后,就该我求部队的领导放行了。佳槐是我顶头上司又是我的朋友。他帮我分析说,铁树是省作协的主席,他跟你我都很熟,他怎么没个招呼?盛委刚到作协几个月,铁树可是在作协十多年啦!他文笔厉害,作品连获大奖,组织能力强,又年轻,几个健步便跃上主席兼党组书记台阶。在作家眼里他已是文艺王国的一方诸侯了。佳槐陪我到医院看望生病多时的铁树主席,铁树却只字没提要调我的事,但他说,一旦啥时你们吃腻了军粮,到作协来五个六个吃地方大锅饭的,不成问题!铁树的话说明,一旦盛委同他提出调我的事,他也不会反对的。我便最后下定决心给盛委回话说,我同意到你那儿当正规军去!盛委说,那你就等信吧,省委马上会派人去商调的!

省委商调的人倒是早就来了,可是军区领导见着我却像没事儿似的,连理都没理我。我实在等不下去了,生气地想,半辈子了,几乎都是在等待别人选择中度过的。这回如果我连只是同意了别人的选择这么点愿望都实现不了,我可就永远是没出息的货啦。我开始敲军区文化部长的门,又经他授意去了一趟他的顶头上司――少将副主任的家。一个自命不凡一向清高的师级作家,一遍遍违心低头求人那滋味真不好受啊。经历了离奇曲折,尝够了难受滋味,也长了许多见识,却万没想到,转业的批件竟在八一建军节前一天批下来了。那天整夜都没入睡,八一节早上太阳老高了,我还躺在床上凝视那张批件,仿佛自己是躺在灵床上,正在向一个已经不复存在了的旧我告别。

军区的转业手续办了,省委的任命还没下来,盛委书记便电话催我上班了。我想,铁树毕竟是主席又是我朋友,得先到医院跟他打个招呼才好到作协上班。进了病房,却先见到铁树的铁子(情人)赵明丽和她的冤家对头――铁树明媒正娶二十多年的老婆栾丽惠――正在含沙射影斗嘴。赵明丽原来是这个医院护理铁树的护士,现已被铁树调到作协。等两人离去了,尴尬的铁树却对我说,我看你趁省委没正式下你的任命令前,躲家好好读点书吧,令一下,你别说读书哇,写成一封信都难啦!

盛委电话叫我到他家吃饭。我故意饭后和妻子一同去。盛委是重组的家庭,他妻子乔小岚和我妻子同岁,而盛委几乎比我大了二十岁。乔晓岚是个心直口快的热心人,竟把盛委撺掇起来,我们两家四人一起去舞厅跳舞。盛委舞兴挺高,谈到作协工作时却生气说,作协这种群团机关真他妈稀里糊涂,连书记和主席谁是一把手都弄不清!我问到底谁是一把手啊?他说书记呗!我说虽然你是一把手,但你俩都是正的,谁是我的顶头上司啊?听盛委说了半天我才明白,从党组论,他是我的顶头上司,若从主席团论呢,铁树也是我的顶头上司。所以给我安排和他俩谁一个屋办公时,可让我为难坏了。最后我索性和他俩谁也不一个办公室,而是和一位部队转业战友一个办公室了。商量我的分工时我为难说,抓我壮丁我不怕,只要你俩意见一致,多苦多累我也乐意!

偏偏他俩意见很少有一致的时候。一个关于人员分工的党组会开了三次,结果是两人在会上不仅拍了桌子,还指鼻子骂了起来。于是,不仅铁树在医院住下去更没个头了,盛委也称病不上班了,非叫省委给断出个谁是谁非的说法才上班。这可苦了我个党组成员还不是的副主席,他们两个见面已经不说话的正职都想遥控我,我可怎么办啊?

盛委在家指示我要想法活跃活跃机关。我琢磨来琢磨去,搞了一次机关联欢舞会。我是想盛委那么喜欢跳舞,他一定会来参加的。舞会效果真的不错,机关男女的确都活跃起来了,结果盛委不但没说好,还挺反感地讽刺说我解放军学雷锋做好事真行啊,陪铁大主席的那位赵明丽跳舞!我难过了一阵又迅速调整一番心态,本着盛委抓大事活跃机关的指示精神,向他请示开一次处级干部会,讨论机关怎样通过改革活跃起来。盛委不但表扬了我,他亲自到会讲了话。他接着我关于活跃机关抓鸡毛蒜皮不行、要抓大事抓改革的话题慷慨激昂说,小小作协人浮于事,横躺竖卧,其实很活跃嘛!打麻将、炒股票、对缝,拿公款吃喝,不活跃吗?要通过改革堵死不该活跃的路子,创造出一个便于文学繁荣、人才健康活跃的局面来。他精彩的讲话中我听出是针对我搞周末舞会和铁树执政以来的一些不良现象和风气。他还为作协新大楼描绘了美好的蓝图和壮丽的前景。他的话博得全体热烈掌声,但铁树主席在医院没到会,如此精彩的话便一句也没亲耳听到。可会后早早有人把一些话传给铁树了,可想而知背后传的话会是怎样效果。

机关就这么活跃了几次,慢慢又凉下去了,但暗中倒是更加活跃啦。一会是铁树妻子栾丽惠电话向我骂铁树和他那个赵明丽,一会是盛委的妻子乔晓岚电话向我诉盛委骂她的苦。有时赵明丽又向我骂铁树老婆不是东西。铁树也针对暗中传给他的话质问我为什么和盛委配合着整他铁树。有时放下的话筒还没离手,铃声就又响了,总是他们几个轮着拿我撒气。那些日子,我一摸电话就像触到手雷似的心惊肉跳。我电话请示仍称病呆在家里的盛委和呆在医院的铁树,机关工作我怎么办。他俩说的都是一个意思,你自己看着办吧!

一夜失眠,早起头昏昏沉沉,不知上班能干什么。但盛委的话在耳边响着。硬挺也得早点到班上去,多年部队养成的习惯,办公室就是自己的战斗岗位,尤其主要领导不在岗的时候,作为唯一的副职,我必须坚守岗位,好让全机关感到他们一刻也没失去领导。这在一个军人眼里是天经地义的。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日子里,忽然收到邻省作协邀请参加换届代表大会的邀请函,我便带机关外务部主任老范去了

邻省作代会在湖畔宾馆开。那里被一场浩大的新雪装点得楚楚动人,大会也开得欢快热烈。会间休息我约会被妻子看管得十年没敢联系的一位感情暧昧并且一直想念的女战友。她,文笔极好,写给我的信每封都堪称富有诗意的散文,自从被妻子截获后信也断了。我们在雪后的湖畔一见如初,旧情复发并且有了新的发展,不由自主一同到了她家里。我们神差鬼使拥在了一起,相互忘情地呻吟着赞美得到的圆满,相互呼喊着对方万岁,又相互善良地嘱咐得到圆满后一定对自己的妻子和丈夫更好。分手后我们保证对自己家庭要更好,同时共同虚拟了一个一月通一次话的电话小屋。可是一回到单位,闹心事立刻把这些闲情逸致弄得灰飞烟灭。

为让盛委和铁树能坐到一起,我绞尽脑汁琢磨策划成了一次文学奖颁奖大会,请来了省委书记和不少省领导。会开得有声有色,书记和主席也一同坐到了主席台上,但还是没能坐到一个酒桌上。未老先白了头发忽然不染了的我,一肚子苦水没处诉,酒后在作家朋友北良陪同下走进夜色,面对茫茫大雪透哭了一场。

本该铁树出面接待日本作家代表团,忽然变成了我。接待地就在我的作家朋友北良所在的滨海市。北良像棵果实累累的笑话树,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有许多笑话果纷纷落地。我们一同和毫无芥蒂的日本作家游览了好几天,机关那些闹心事也让我忘了好几天。但一回到作协机关,心情又陷入沉重。盛委说省委不明确他是个什么东西他坚决不能上班。可他又时刻不放松建办公楼的事。他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建楼是他为作家造福最大的一件事,也是我的大事。他说他这个一把手把建楼大权交给我了,指示我什么事不用管,只要机关不被盗不失火就行,只抓建楼!机关像盘散沙似的了,两个头都不来坐镇,我指挥谁来完成建楼啊?

铁树又说他要出院上班,让我问盛委能不能来上班。还没等我问,盛委妻子的诉苦电话就打过来了。她说她已同盛委分居,并考虑离婚。我说老盛工作不顺心,你俩闹矛盾,也是我的灾难!她透露,省委拟定人大常委换届人选有盛委,人大会开完,作协的事盛委就不管了。我忽然明白铁树何以要出院上班,原来盛委要上人大了。作协是不是也要换届啊?

我忽然感到,以前曾认为非常庸俗浅薄的那句话――安稳的家庭是人生幸福的港湾,贤惠的妻子是男人的无价之宝――有多么深刻。一进家门见我脸色不好,妻子拿来苹果又让我吃下一片药。听说乔小岚要离婚,妻子说乔小岚这就不对了,并说了做当领导的妻子要理解丈夫的苦衷。妻子的好多话让我感动,尤其连这个时代了男人有个女朋友是正常的话都说了,令我激动不已。可想而知,睡前我们会怎样。她竟然替我呼喊出远方女战友的名字,我也替她喊出她男朋友的名字。我与妻子思想境界的吻合,使我们获得了灵与肉从来没有过的激情与高潮。

春节后,我的任命虽已正式通过,但班子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省委宣传部领导肯定了我前段工作,说我在党政一把手闹矛盾的情况下,没有站在哪一边去扩大矛盾,而是尽量做缓和工作,这很不容易,希望我继续这样坚持到换届。部领导还告诉我,铁树盛委的矛盾省委打算通过换届解决。不久,盛委上班了。人大换届了。作协换届吗?盛委当上了省人大常委,他刚开完会回来就带我和基建办的人去看新办公楼基地。一个要走的人了,他的这股劲头叫我感动。可铁树却说他又要入院了。我想,换届对他可能不是好事?

省委组成的作协换届人事安排小组进驻作协,换届工作真的开始了。党组会、机关大会、主席团会、民意测验会,一个接一个正要有了眉目时,盛委突然肺癌暴发,也住进医院。他不想挨刀,请来了土气功师治疗。铁树本来已同意换届不再连任主席,但得知一些人联名写信要求不仅把铁树彻底拿掉,还要查查他的问题。这反而帮了倒忙,刺激他也向省委要个说法。宣传部又把我叫了去。部里明确交代,换届主席人选,省委决定不再提名铁树。目前困难是替代他的人选仍不好定,但已经定出一个兼的方案,同时交代我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不得外传。我想,我还不知道外边就在传了,哪轮得上我传啊!

盛委忽然病危。盛委病情发展的每一块里程碑,都和铁树的重要行动紧密相连。比如,他第一次病倒,是同铁树拍桌子被骂什么东西之后;他病情恶化暴发成癌症,是铁树主持主席团会没让他说话就散会之后。此次病危,是与铁树出国有关。他虽说向省委讨到了说法,但却病魔缠身,换届就得离开作协。而铁树仍是作协人,还可以潇洒地出国。所以铁树出国两天后他的病就又发作了。铁树回国召开党组会那天,盛委妻子打电话找我说,这回老盛不行了,正在医院做人工呼吸呢!我急忙跑回开会的屋,结巴地说,医院来电话,盛委不行了。铁树问,谁打的?我说乔小岚亲口说,已经咽气了!铁树说,真他妈神了,这就要通报新党组书记马上到任的消息,后天就要来上班了。盛委不愿见我行,新书记他也不想见啦?我正色打断他说,人都不行了,得马上去医院!党组四人赶到病房,心电图表明已停止呼吸。乔小岚见我们来了忙附在盛委耳边大喊,老盛啊,你睁睁眼,铁树他们来看你啦!连喊三四声,心脏已经停止跳动的盛委竟睁开了眼睛。铁树忙弯下腰,向他眼前凑去,并伸出双手说,老盛,党组同志来看你!盛委死盯着铁树看一会,没吭一声,手也没动一下,却把眼光移向了我,嘴吃力地张着,慢慢吐出断断续续的字来:不――不道歉――转――告――姚――曙光同志,作家――大厦――七――千――平米――自己――盖――不能改――盛委没再说出半个字来,眼光直盯着铁树不动了,直到失去光泽,心脏彻底停止跳动,那僵死了的眼睛也没有闭上。我想盛委猝死可能与我同劝他与铁树和解那次谈心有关,因而难过极了。我跟他妻子乔小岚说,盛老师在天之灵都会生我的气!乔小岚说,我知道你们的谈话的事了,你没错儿。老盛是个理想主义者,他这一辈子,屡屡受挫失意,到作协来憋着一口气,想做成盖作家大厦这件大事,然后退休,结果又是这样惨。她又说,老盛说的姚曙光是新作协党组书记,他的的脾气比老盛好。

啊,姚曙光?!新任党组书记,万没想到上任第一项工作竟是为前任办丧事。中央刚刚下发丧事从简的文件。但姚曙光书记到底是大衙门过来的人,他沉着充分地发扬了民主之后,结果把个遗体告别仪式搞得比追悼会规模还大,但又没叫追悼会,因而也没违反中央文件。大到省委书记、省长,小到文艺界众多人士,把灵堂外面的院子都站满了。省级新老领导向盛委遗体鞠躬告别后,当姚曙光和铁树并排而站正要鞠躬时,一位女作家大吼一声,你铁树没资格往这站,你滚,滚出去,要不你就给盛委同志下跪请罪!铁树既没鞠成躬,也没开口。他与官场正规官员比,可以说是不稳重或不合格,但与政治上幼稚的女作家比,他还是显得非常老练。昨天夜里,太平间我帮乔小岚刚擦好盛委的尸体,铁树也去了。他和我一起给盛委穿衣服,乔小岚感动地说这样的事哪能让你动手呢,老盛身子太脏。铁树说,命都没了,还说什么脏不脏。他也一直忙到完。所以我正色制止女作家。这时铁树的那位赵明丽从人群出来,上前拉着铁树就要走。铁树没动,这时铁树的妻子栾丽惠也冲了过来。她大骂赵明丽不要脸,并哭喊着,一时大家都惊呆了。

姚曙光朝她们一挥胳膊说,我代表盛委书记和现任党组,号召你们谁也不许扰乱会场。此时姚曙光喊出的这句话,在我听来简直是振聋发聩的杰作,他代表的两任党组,并且使用的是号召二字,当时就把三位失去理智的女人震住了。这时盛委妻子乔小岚从死者亲人一排站出来,给三位女人各鞠一个九十度大躬说,谢谢你们来给盛委送行,人都死了,咱们别再让他在天之灵不得安宁啦!面前的三个女人缓和下来。最后她说,我求求大姐小妹,咱们别再互相斗气了,一起给老盛鞠个躬,送他走吧!这时我看见,匆匆从老家赶回来的我妻子,也在四个女人面前出现了。她说,乔姐说的对,咱们不能给男人帮倒忙啦,我陪你们给盛委书记鞠个躬。姚曙光乘势叫过我和铁树,把四个女人拉成一排。然后我们仨在四个女人前面站成一排,我们一同站在盛委的遗体面前,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完成了告别仪式。

盛委丧事过后那天下午,我浑身都被要洗澡的感觉包裹着。我便来到作协所在大院招待所浴池,我放足了水开冲。哗哗的水声与浓浓的水雾中,我发现了铁树,他也来洗澡。我俩感慨万端,有许多话想说,又一时说不出什么来。铁树说劳你大驾给我搓搓背吧!我一边给他搓背,他一边掏心窝子说,悔不该当初啊,这十年主席当的,都收获了些什么啊?除了肚皮上的两条刀口和一帮仇人,再就是一对拼命撕扯我的女人。作家千万别当官啊,当官千万别惹女人骚啊!这时我看见新书记姚曙光也赤条条进来了。他看铁树要换给我搓澡,便执意他给我搓。我想,他个堂堂正厅级的一把手,就算是装的,我也满足了。我头上突然出现一大片白发时,盛委竟没看见似的,我病的都挺不住了,他还在说我是壮丁!铁树到底没坚持过他,于是说你们慢慢搓我出去抽烟了。新书记一边给我搓泥,一边问我,柳直同志,你说我们这个届该怎么着手换呢?我想了想问,主席是你吧?他说,怎么会是我,我不是作家!应该是你!我说,我想不可能是我。他说,会是你的!他说,你不愿意当主席?我说,不是不愿意当,是现在还不具备这个能力,所以还没这个心情。他说,你比我先到作协两年,是不是后悔了?我说,不是后悔,是看到了曙光。我把他的名子曙光二字说的十分清晰,那声音被热水滋润得活灵活现,并随着向天窗口蒸腾的雾气,扩散到晴朗的天空中去了。我的整个身心则像刚刚走过几百里沼泽之后,忽然躺进一眼大温泉里,浓重的疲劳正被热水慢慢泡淡......

(上海文艺出版社2005年10月出版,定价:3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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