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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中国社会万象

2006-06-01 14:13:00 来源:书摘 阳信生 编著  我有话说

(一)中国之竞争(选自1911年《盛京时报》)
如此“竞争”

近代中国人崇尚“和为贵”,但也不是不争。不过,西方国家的竞争是在政治、经济、科技等领域你追我赶、争做第一,是积极的、有益于社会发展进步的竞争;但许多国人不是进行积极的、公平的竞争,而是搞明争暗斗式的消极“竞争”,搞窝里斗。这不是竞争,而是内耗;不是共同进步,而是共同落后。(画一)

有些人最崇尚的竞争莫过于纸上的竞争,嘴巴的竞争,往往通过游戏中的一决雌雄,来满足自己“争强好胜”的愿望。他们特别希望自己家的鞭炮比别人家的放得响、自己的风筝比别人的飞得高、自己在麻将桌上技压群雄,“名利双收”。正所谓:“明镜风筝,见戏称雄。竞争中外,毕竟不同。”(画二)

(二)竞争寄鹤(选自1911年《盛京时报》)
中国堪称是“游戏大国”。为了满足“竞争”心理的需要,国人“发明”了各种“游戏”,真让人过足了瘾。虽然中国与西方国家在军事、政治、经济等方面的角逐中一败涂地,但中国人的“纸上谈兵”的“比拼”功夫,堪称世界第一。斗蟋蟀、斗鸡、斗鸭等五花八门的“竞争”,乃中国之“国粹”,是中国人“尚武”精神的具体体现。谁能说中国人的“文治武功”比西方人差吗?这可是西方人望尘莫及的“绝活”!(画三)

最有代表性的莫过于国民对四大发明――造纸术、活字印刷、指南针、火药的态度。四大发明传到西方之后,造纸术、活字印刷成为传播科学和文明的重要载体,指南针则成为探索新大陆的工具,火药亦成为开发、改造大自然的工具,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世界的面貌。而在中国,造纸术和活字印刷用于纸钱和印刷儒家典籍,指南针被广泛用于看风水,火药则大最用于制造鞭炮。这就是新发明的用场。中国拿什么与西方竞争呢?由此,我们也不难理解近代中西方的差距何以如此之大了。

面对“几千年未有之变局”,国人依旧妄自尊大、因循守旧、不思进取,仍然不切实际、闭门造车、想入非非。虽然已经被西方的大炮轰出了中世纪,但国人的头脑和身子却依然停留在中世纪。死抱“国粹”不放,对西方的先进事物连正眼都不愿看;即使学习西方,亦是怀抱“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到头来无异于“水中捞月”,毫无成效。近代中国犹如“屋内骑木马”,纹丝不动,远远落后于世界,就不足为怪了。

(三)中国人之尚武精神(选自1909年《神州日报》)

官本位

封建社会“凡民有四,一曰士,二曰农,三曰工,四曰商。论民之行,以士为尊,农工商卑”。那些学而优则仕者更是尊贵有加,中国无疑是一个典型的官本位社会。封建统治者希望“让天下英雄尽入毂中”,通过科举考试网罗一大批忠实的奴才;对那些屡试不中者,亦通过开放“捐纳”、奖励等途径,让他们美梦成真。当然,国人对官位的顶礼膜拜,不仅是尊崇官位本身,更多的是出于对官位背后的荣耀和利益的尊崇。官帽很诱人,做官乃是一条“光明大道”,许多“精英”掉进了“官”眼里,拜倒在官服下,为金钱、权力争啊斗啊;各位“俊杰”一心一意地忙着投机、吹牛拍马、谋缺、钻营、升官发财。(画四)

(四)也算几位俊杰(选自1929年《北洋画报》)

传统士子信奉“学而优则仕”,“官”念强列烈。在国内或国外受过新式教育的“新”学生、“洋学生”亦不例外。虽然他们的打扮亦中亦西,十足的洋派头,有时还动不动来几句“洋鬼子话”,好象很时髦、很新潮;还经常以民主、自由、独立相标榜,新名词常挂嘴边,思想观念似乎也够现代,但他们的骨子里却没有任何新的思想,有的只是对金钱、权力和地位的狂热追求,接受新式教育只不过是他们实现人生飞黄腾达的一条捷径而已。为了梦寐以求的官位,这些学界精英早已把所谓的“独立”大旗摔倒在地上了,抱腿的抱腿,飞升的飞升,向着官界的顶子进军。顶子的吸引力不可谓不大。他们不是新思想的拥有者和传播者,也不是新社会的创造者。不过只是一群顶子下的奴隶而已!(画五、六)

官本位无疑是封建专制制度的产物。整个社会对官位的盲目追逐、对官员身份的疯狂崇拜之风,是封建等级制度的恶果,是封建传统价值观的产物,也是造成近代中国社会发展缓慢的重要原因之一。

(五)优拔之毒 马星驰
(选自1909年《神州画报》

顶子之吸力(选自1911年《神州日报》)

奴性意识

(七)中国人之性质
(选自1908年《神州日报》)

旧中国是一个等级观念非常强的特权社会。所谓人分十等,即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匠、八娼(一作“七猎、八民”)、九儒、十丐,等级森严,贵贱有别,尊卑有序。

高居金字塔顶端的皇帝。皇帝乃天子,即上天之子,神圣不可侵犯。所谓“率海之滨,莫非王土。四海之内,莫非王臣”。任何人在皇帝面前都要称“奴才遵命”。接着便是贵族。封建社会乃“家天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王公贵族享受各种特权,尊贵无比,自然也是情理之中、天经地义。再次便是“代圣上行事”的各级官员,地方督抚大员自然显赫,就是一般官吏(那怕七品芝麻官),也是朝廷命官,神气得很。那些退职官员或者有功名职衔却无官可做者,便做地方绅士,亦是民间社会的统治者。处在最底层的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老百姓。(画七)

经过千百年的奴役与驯化,许多人已甘心认命,死心塌地地服从上天的安排,听任他人宰割。“我们极容易变成奴隶,而且变了之后,还万分喜欢”(鲁迅语)。国人的奴性意识可谓根深蒂固。

从排外到媚外

受闭关政策的影响,传统中国人有一种盲目的“天朝上国”心态和“夷夏之防”观念。他们思想保守,难以接受新生事物,对外国人一律斥之为“夷人”、“洋鬼子”,大加排斥。自从五口通商以来,国人就进行过多次反对洋人入城的斗争。虽然,此举不无反抗列强侵略的积极意义,但其中也不无盲目排外之陋见。其中长沙的士风民气之强悍、保守排外思想之严重,全国罕见。到1880年为止,没有一个外国人访问过长沙;直到1886年为止,也没有外国人进入过长沙。长沙因之被外国人称为“铁门之城”、“顽固的堡垒”。

(八)开关纳客 符艮心
(选自1897年《点石斋画报》)

1897年5月,有一德国文人鹤尔富到湖南游历,想进长沙城看看此地风景。不料,民众一片哗然,群起而欲将其驱逐出境,并聚众请愿,向官府施加压力。鹤尔富以过而不得入城为耻辱,派人致电北京总署,诘问不准入城之理由。湖南按察使为此伤透脑筋,踌躇再三,决定于深夜开门私相结纳以满足鹤尔富的愿望。不料,又因守城军队拒绝开门而未成。后来,湖广总督张之洞严词斥责,湖南地方官迫于压力,便乘湘人熟睡时,派兵从侧门迎接鹤尔富到巡抚衙门东侧的又一村款接,旋即护送出城。湘人民气之嚣张、排外之烈,由此可见一斑。(画八)

而在中西文化的巨大差异面前,有些人从“天朝上国”的盲目自大心态而跌进“我们事事不如人”盲目崇洋的深渊。清末民初,整个社会都以使用洋货为时髦,许多人的衣食住行都有明显的西化色彩,特别是政界、工商界人士及其家庭更是几乎无一不与“洋”字有“染”。

我们的国务员无疑是最有条件、最有权力享受的,他们是典型的洋派:“头戴外国帽,眼架金线镜,口吸纸卷烟,身着哔叽服,脚踏软皮鞋,吃西菜,住洋房,点电灯,卧铜床,以至台登(灯),毡毯、面盆、手巾、痰盂、便桶,无一非外国货,算来衣食住处处仿效外国人,独惜其身非外国产”。其他上层人士也是“器必洋式,食必西餐”。许多乐于赶时髦的都市青年和受外面世界影响较多的农村青年,也亦步亦趋,乐此不疲。20年代的上海,还出现了所谓的“三克主义”,以用三克为时髦,即目戴“克罗克”(一种进口眼镜),手拿“司的克”(西人常用的一种抒手棒),口衔“茄的克(一种洋烟)。他们对洋货和外国事物的艳羡已经到了一种盲目的地步:“中国之缎甚好,偏爱穿外国缎”;“中国戏甚好,偏爱外国戏”;“中国菜甚好,偏爱吃外国大餐”;“中国之学堂甚好,偏爱进外国学堂;中国之女人甚好,偏爱娶外国老婆”。在当时,被视为前途远大的青年无不具有一些特定的标志:受过西式教育、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出国留学;暂时留在国内的,也被送到有名的圣约翰大学、震旦大学,或是苏州的东吴大学。在一些家庭里,父亲爱吃英国烟酒,母亲喜欢法国饰品,儿子则要去美国留学,小女儿钟爱日本玩具,样样都不离一个“洋”字。学习西方与崇洋媚外绝不是一回事,崇洋媚外不但不能让中国走向繁荣富强,相反会使我们丧失前进的根本。(画九)

(九)中国人之福耶祸耶? 美宣(选自1926年《北洋画报》)

(摘自《社会万象》,岳麓书社出版,定价:3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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