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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汉幕发掘的秘闻

2007-01-01 15:16:00 来源:书摘 窦忠如 崔佳  我有话说

作为“中国20世纪100项考古重大发现”之一的满城汉墓的发掘,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了近40年,但关于那次发掘过程中的惊险和神秘,至今仍然是人们关注的一个热门话题。

  国防施工出惊险

1968年5月,解放军北京军区工程兵某部悄悄地开进了河北省满城县,他们将在县城西南一座海拔只

有200余米的孤山上执行一项秘密的国防施工任务。

施工洞口

5月23日下午3时,当机电12班的战士们在一个距离山顶30米处朝东地带打眼放炮时,一个奇怪的现象发生了,因为这次放炮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崩下来许多碎石头。对于这一奇怪现象,战士们决定上前看个究竟。不料,走在最前面的一名战士,突然感到双脚还没站稳便失去了支撑,随即身体又随着刚刚崩起的碎土石渣猛然往下沉去,没等他明白是怎么回来,整个人便已掉进了一个漆黑的山洞里。黑咕隆咚的山洞中,伸手不见五指,彻骨的凉气袭人周身,特别是一股十分古怪而强烈的气味扑鼻而来,让人心生胆怯,毛骨悚然。好在这名战士倒也胆大,他并没有惊惶失措,而是稍稍稳了稳神情后,便急忙朝透着微弱光亮的地方爬去。不一会儿,这名战士便看到班长正带领几名战士也爬进了洞里。

他们打着手电走进洞里后,发现地上散落着许多凌乱而腐朽的木料,还有许多造型奇特而古怪的铁器、陶器和青铜器等。好奇心促使他们顺着洞穴往里面走去,没想到越往里走空间越大,而且地上散放着大大小小、样式古老而数不清的生活用具。这时,一个老兵说:“我们可能挖到古墓了!”经验丰富的班长反应道:“对,这肯定是一座古墓,我们必须立即向上级报告。”然后,他们选取几件自以为有代表性的器物爬出山洞,随后又将洞口重新封堵,细心的班长还留下两名战士作为隐蔽哨,对洞口实行严密的监视和保护。

班长的汇报,引起了部队领导的高度重视。一天后,一份标有“绝密”字样的情况报告和战士们带回了几件文物,便摆放在了河北省主要领导的办公桌上。在战士们带回的四件文物中,除了三件镏金的器物底座外,还有一件刻有“中山内府”字样的青铜器,这使省领导和省文物部门的专家们感到了这一事情的重大性。因为“中山”指的是中山国,而在中国的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两个中山国,一个是春秋战国时期的鲜虞中山国,另一个则是西汉时期的中山国。不过,无论是属于哪一个中山国时期,至少说明这座古墓距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这无疑将是一次重大的考古发现。

周总理的特别批示

随即,河北省有关部门一面秘密派出考古专家郑绍宗、孙德海和政府工作人员张天夫、杜荣泉四人前往现场探查,一面向中央有关部门拍发加急电报进行汇报。因为在“文化大革命”的那个非常时期,任何的细小疏漏都将会引出意想不到的政治灾难,所以河北省有关领导不能不谨慎行事。

确实,据郑绍宗先生后来回忆说,他们在前往河北满城古墓现场的途中,由于当时社会情况较为复杂,几乎每走一段路就有人拦查,因为他们是乘着军车并在军队的护送下,才得以安全到达满城的。到达满城时已经傍晚时分,郑绍宗等人在墓色苍茫中发现,满城陵山像是一把硕大的太师椅,而古墓就坐落在“太师椅”的环抱之中,它背靠陵山,前倚一条清流见底的河流,正据谓是中国古代帝王最为看重的一片风水宝地。

进入墓洞后,专家们都不由自主地惊呆了。他们首先走进的是长达30米的南耳室,其中除了摆放几辆战车和供国王乘坐的安车外,还发现有十几具陪葬马匹的骨头,而所有马匹的身上都配有金光闪闪的马具,郑绍宗拾起来仔细看后,惊喜地对大家说:“从工艺上看,可能是汉代的器物,这简直是无价之宝!”(对于郑绍宗的这种推测,后来郭沫若根据他们的情况报告,特别是器物上那“中山内府”的铭文予以确认。同时,郭老还明确指出这应该是西汉景帝时所立中山国内府所藏器物,从而断定这是一座汉代古墓。)听到专家这样解说,人们又兴奋地走进了北耳室,顿时一股诱人的陈年酒香扑面而来,地上摆放着约有数百件大酒缸和彩绘酒壶,以及许多石磨盘和陶罐等器物,可确认这里应该是一个大酒房。由于陶缸表面有许多很小的石钟乳,据此专家进一步推测说,这种钟乳石的形成应该在千年以上,也就是说这座古墓至少有1000年以上的历史。在高达7米的中间大厅里,人们看到了琳琅满目的青铜器、漆器和医疗器具,特别是地面上的一根长约两寸金针,不仅熠熠生辉,而且工艺也十分精巧。通过细致地察看,还发现了在中室西南处有一个尚未打开的后室,想来那应该是墓主的棺椁所在地。

了解古墓基本情况后,专家们连夜赶回并向省领导作了汇报。随后,河北省又奉中央之命,派专人前往北京,通过中央办公厅直接向毛主席和周总理进行了汇报。对于河北满城发现巨大汉墓这一情况,毛主席和周总理都十分重视。1968年6月18日,周总理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盛大宴会,在欢迎当天下午到达北京的坦桑尼亚总统尼雷尔的间隙,向时任中国科学院院长的郭沫若说:“河北省满城县发现了一座很大的古墓,这件事十分重大,由你们负责办理,

请尽快拿个意见给我。”郭老听到这个消息,也感到很兴奋,第二天便给总理写了封信:

总理、伯达同志:

关于满城县发现古墓事,我和考古所同志们商谈后,初步拟定三位同志(名单见附件)前往了解情况并作进一步的发掘计划。请指示,并通知满城负责单位,以便前往联系。

又据考古所的同志们反映,河北省文化局原有工作队,在保定市,文革前有二三十人,现况不明。如该工作队今尚存在,似可就近调往工作,并此附闻。

专此,顺致

革命的敬礼

郭沫若

一九六八年六月十九日

三天后的一个中午,郭老便收到了总理批示“同意”而退回的那封原信。同时,还附有一封总理写给时任北京军区代司令员郑维山和副政委陈先瑞的亲笔信。总理在信中写道:满城古墓的发掘清理工作全部由北京军区根据郭老的意见办理。对于总理的指示,北京军区代司令员郑维山没有丝毫的懈怠,于6月24日便郑重宣布:考古队由保定到满城的车辆及其他物资保障全部由军队负责,军队将对考古安全工作给予最强有力的保护。此外,军事工程完全服从考古发掘工作的需要。

军事警戒下的神秘发掘

考古工作队由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河北省文物考古所和北京军区工程兵某部联合组成。1968年6月27日在严格保密的状态下,开始进驻河北省保定市满城县的陵山“军事禁区”。

参加考古发掘的,除了最先到达现场勘察的河北省文管会的郑绍宗和孙德海等几位专家外,还有当地驻军文化干事张祖流率领的20余名战士。当然,中国科学院也派出了精兵强将,那就是郭沫若院长亲自点名的王仲殊、卢兆荫和张子明三人。为了保护这些专家们在考古发掘中的生命安全,在考古队从当时部队打通的那个洞口进入古墓之前,张祖流就进行了周密的

安排:先由一名排长率领三名战士走在最前面进行探路,中间则是考古队专家们,跟在后面的除了应急的军医和防化兵外,还有几名全副武装的战士担负着护卫任务。

考古队员从洞口一进入古墓,就感觉到一阵阵阴冷,夹杂着腐烂气味的湿气扑面而来,而头顶上也不时地滴落下冰冷的水滴。队员们沿着墓道小心翼翼地蹒跚前行,不仅是为了防范不可预知的危险,还担心碰坏满地皆是的古董文物。在不知不觉中,队员们感觉到墓穴越来越深,且空间越来越大,使考古队员们大为惊讶和赞叹,因为他们都不曾见过如此巨大的崖墓。突然,队员们被一片闪动的亮光所吸引,走近跟前仔细观看,竟是一组摆放得有些凌乱的金银器皿。虽然摆放凌乱,但其数量品种之多,令人眼花缭乱,而精湛巧妙的工艺,更让人叹为观止。穿过中心甬道,队员们来到了北耳房,那里面除了摆放着十几个高大的酒缸外,还有无数个小陶罐类的酒具。

对于有经验的考古专家们来说,这些都是墓主的随葬品。那么,存放墓主棺椁的后室在哪呢?对此,考古队长王仲殊果断地说:“从中间找。”果然,当队员们穿过中间大厅后,终于在最里面的石壁上找到了一堵石门。这堵石门不仅被粘土牢牢封死,而且外表还伪装成黛青色石壁,简直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队员们经过紧急商讨后,认为这堵石门后极有可能就是存放墓主棺椁的古墓核心之地――后室。然而,要弄清后室里面的真实具体情况,就必须从里面打开石门,因为石门外面并没有固定物,想必石门被从里面顶住了。那么,如何进入石门里面呢?专家们进行一番细致勘察,终于发现在石门的上门楣与石洞之间有一个极不起眼的细小缝隙,便认定这里可能是进入后室的通道。于是,几名带着钢钎、铁锤的战士来到了石门前,在专家们的指点下,有经验的班长终于选定了下钎的最佳点。随着铁锤撞击钢钎的叮当声响,石门终于露出了一个仅能容纳一个人进出的长三角形小洞。这个三角形小洞并非战士们钎凿所致,而是当初凿墓人员在开凿洞窟时,由于岩石劈裂而没能按照原定设计开过头而形成的。无论这个三角形小洞是如何形成,后来又因何而被封堵,现在毕竟为考古队员进入后室开启了一个通道。然而,就在门洞被凿通的那一瞬间,一股强烈的气味喷涌而出,队员们急忙带上携带的防化兵专用的防毒面具,以免有毒气体致人伤亡。待到毒气散尽之后,专家们决定进入后室探察究竟。

两名战士探察后,又有三名发掘人员进洞详细勘察,得知后室石门不仅用巨大条石从里面顶住,而且石门内外也都用黏土封死,中间更是由数十厘米厚的铁水浇注。在考古专家和领队干部们的指挥下,战士们先是将石门内外的黏土剥离去除,发现石门竟是由整块汉白玉石制作而成。石门虽然显露了出来,但并不能轻易地被打开,因为石门里面还有一根巨大的条石顶住了它。战士们再次爬进石门里撤掉条石,石门依然是纹丝不动,这让战士们大为诧异。这时,一位考古专家指出,在石门的某个部位肯定安置有一个门闩之类的东西。果然,人们经过一番仔细查寻后,发现在石门内的中下方对着门缝正中的地面上,有一个顺东西方向的石槽,而石槽内安装有一个长方形铜质带轴的暗闩。当考古人员把这个暗闩按下去之后,外面的人轻轻往里一推。巨大而笨重的石门竟灵便自如地被打开了。就在石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还没等队员们打开聚光灯,室内就闪射出了一束束金黄色的光亮。一阵短暂的寂静过后,队员们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惊喜和激动,发出由衷的赞叹声和欢呼声。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一座还没有被盗掘过的古墓。

古墓的后室是一个用石板搭建起来的石屋,南边还有一个侧室,而在后室北侧巨大的石棺床上,当考古人员除去表层朽木灰烬等杂物时,偶然发现了几块散落的玉片。于是,几名考古队员加快了清理工作,可谁也没有想到,一件用金丝和闪亮青玉片连缀而成类似铠甲状的葬服展现在人们的眼前。在《史记》和《汉书》中有关于汉代帝王、诸侯死后穿用金、银缕玉衣入葬的文字记载,但人们并不曾亲眼见到过实物。当然,见多识广的考古专家从有关文物报道中得知,新中国前,曾在邯郸王郎村的一座西汉墓中出土过玉片,但当时解释为《墨子.节葬篇》中“含珠鳞施”的意思,与如今出土“金缕玉衣”葬服的意义截然不同。特别是古墓中出土如此完整的“金缕玉衣”,这不仅是中国考古史上的第一次,在世界上也属首次,必将引起国内外的震惊。

“金缕玉衣”被发现之初,由于后室房顶坍塌而将玉衣压成了扁平状,所以并没有发现成形的尸体骨骼。专家们根据“金缕玉衣”和一件刻有“中山内府铜钫一,卅四年”铭文字样青铜器,以及宏大高贵的墓葬规格,初步断定满城古墓应为西汉第一代中山国国王文胜之墓。

郭沫若视察满城汉墓

郭沫若上山点新墓

1968年7月20日的晚上,当郭老在北京得知满城古墓发掘出“金缕玉衣”的消息后,非常兴奋,希望立即安排他前往发掘现场予以证实。对于郭老前往“文革”重灾区保定视察满城古墓的想法,党中央十分重视。第二天,中国科学院向中央办公厅请示,在得到毛泽东主席的批准后,周恩来总理亲自予以安排,并指示说:郭老可以去,但要加强警卫工作,绝对保证安全。

7月22日上午10时许,郭老偕夫人于立群和女儿及陪同人员的车队行驶到满城陵山南侧脚下,换乘一辆军队吉普车向山上驶去。

慢步行走在古墓中,郭老兴致极高,一件件地观看已经清理出来的诸多精美文物,详细地向大家询问发掘情况,当有人告诉郭老说,后室只有已经腐烂的棺椁,并没有发现墓主的尸骨时,郭老觉得不可思议,他认为这是无法解释的。后来,郭老回到北京后又专门打电话提醒考古队的王仲殊等人说,应该注意在玉衣下面是否还有一层墓穴,考古队细致勘察后并没有在玉衣下面有任何发现。

对于这一问题,虽然在当时的发掘现场没能得到解决,但为了保证“金缕玉衣”的完整性,考古队员采取原封不动的方法将“金缕玉衣”整体迁出古墓,原样运送到北京进行室内整理修复。专家们终于解开了这一谜题。原来,墓主人的尸骨就藏在玉衣之内,只不过由于地下水和石灰岩溶解的作用,尸骨已经变成了灰褐色的粉末状,只在头颅内尚残留有一部分牙齿的珐琅外壳。据此专家们便可以肯定:尸骨在玉衣内已经腐朽,仅留下痕迹而已。

在近两个小时的查看中,郭老还对中间墓室里的排水沟兴趣盎然,他沿沟缓缓走到2米多深的渗水井旁,仔细地观察了这一设计科学而实用的渗水井。

王仲殊等人向他汇报说墓室北面的地貌特征也很奇特,这再次引起了郭老的兴趣。于是,郭老在对刘胜墓地的方位、地形和周围环境做了长时间的观察后,信步向北走出了一百多米,然后以十分肯定的口吻对考古队员说:“这里应该是刘胜妻子的墓地!”考古队员们不解其意,郭老便向大家解说了汉代有“同坟异葬”的习俗,并建议考古队做好准备,在此继续发掘第二座汉墓。听了郭老如此说,考古队员们都感到十分惊奇和振奋。

惊天秘密再发现

7月22日晚,郭老回到北京后便给周总理写了一份关于满城汉墓的考察情况报告,并建议由原班人马立即发掘刘胜妻子之墓。1968年8月3日,周总理批示说:“可以按照郭老的设想去做。”同时,总理还在批复中写道:“(此件)再送郑维山、陈先瑞两同志办。郑维山、陈先瑞同志即与郭老洽办。”8月8日,按照郭老的意见,中国科学院、北京军区、河北省召开会议进行研究,并对发掘第二座汉墓的设想提出了12条备忘录。于是,刚刚休整了10天的考古队员们又一次开赴满城陵山,打晌了发掘清理第二座汉墓的战斗。

8月13日下午,在当地驻军的协助下,第二座汉墓的发掘正式开始了。不过,能否成功顺利地发掘第二座汉墓,考古人员的心里并没有十足把握,因为虽然郭老点明了墓地所在,但要想准确找到墓道口则并非易事。为了使发掘工作事半功倍,考古专家们对第二座汉墓所在地进行了细致的踏勘,终于在距离第一座汉墓墓道口平行往北120米处一片被人工翻动过的乱石堆中发现了一个缺口。专家们认定这里应该就是墓道所在,随即发掘便从此开始。这次发掘,全部采用钢钎和掘进机相结合的方法进行作业,目的是为了避免古墓遭到任何人为的毁坏。经过一天的艰苦发掘,官兵们又清除了大约1.5至2米厚的碎石层,发掘出了墓门上方人工开凿的券顶口。果然在当天下午4时许挖出了封堵岩洞门口的卧砖,至此第二座汉墓的墓门全部暴露,又一个惊天秘密即将显露峥嵘。

进入墓室以后,考古队员们简直是轻车熟路,逐次清理了墓道、南北耳室和中室内诸多文物。随后,考古队员们以开启第一座汉墓后室石门的同样方法,轻易地便打开了第二座汉墓的后室石门。不过,清理二号墓后室比一号墓耗费的时间要长,这是因为在二号墓的后室里,考古人员不仅发现了一套比一号墓保存还要完整的“金缕玉衣”,而且还有装殓玉衣的镶玉漆棺。由于这种棺椁形制在以前所有西汉贵族墓葬都不曾发现,所以清理起来十分费事费时。在清理中,考古专家们不仅要对棺上镶嵌的不同形状的玉片一一作以记录,而且在清理完镶玉漆棺上玉片后,再对“金缕玉衣”清理时,也有别于清理一号墓中“金缕玉衣”的方法,因为二号墓后室里的“金缕玉衣”既有用金丝进行编缀,还有用丝织品粘贴的部分,而清理这一部分自然要更加细心。另外,在清理“金缕玉衣”时,考古人员发现了玉衣内有死者的脊骨、肋骨和盆骨,以及牙齿的珐琅外壳,这为后来揭开一号墓墓主尸骨之谜提供极为珍

贵的线索。考古人员在二号墓的后室里还发现了“长信宫”灯、朱雀铜灯和朱雀衔环杯等一大批珍贵文物,特别是在墓主的贴身随葬品中,考古人员发现了一枚“窦绾”铜质印章,这为确定墓主身份提供了无可辩驳的证明。同时,这枚印章不仅从另一方面佐证了一号墓墓主刘胜的身份,也印证了郭老关于二号墓墓主为刘胜之妻的推测。

经过20多天的辛苦努力,二号墓的发掘工作在9月17日全部完成。至少,历时111天的满城汉墓发掘工作也宣告结束。

(摘自《惊世奢华解读满城汉墓》,三秦出版社2006年6月版,定价:9.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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