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红其拉甫海关精神采写红其拉甫海关
王瑟 

  王瑟 光明日报驻新疆记者站站长,主任记者。2002年3月由新疆日报调入本报工作。大学学的是国际政治,硕士研究生学的是区域经济,现在从事的工作却是新闻记者,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着边,但在实际工作中却感到它的好处。因为记者面对的不是某一方面的采访,必须面对社会所有的变革。说起来从事新闻工作的时间也不长,从1994年放弃14年的工作,半路出家开始新闻工作,一发不可收拾。连续4年获新疆好新闻奖,中国环保好新闻奖,全国党报好新闻奖等。进入光明日报后,连续多年获本报好新闻奖,2006年与其他同仁一起采写的《孟二冬系列报道》获中国新闻奖一等奖。2005年获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十佳新闻工作者称号,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五十年大庆宣传报道先进个人等多项奖励。

  新疆红其拉甫海关位于新疆喀什地区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境内,地处帕米尔高原,平均海拔4000多米,被地质学家称为“永冻层”,被生物学家称为“生命禁区”,是世界上最不适宜人类生存的环境。

  2005年8月中旬,中央宣传部组织中央12家媒体的采访团前往采访,我有幸参与其中,来到了帕米尔高原。在采访红其拉甫海关的几天里,我的心灵与生命经历了一次艰难的历程,充分体会到了红其拉甫海关关员是如何在“生命禁区”为国把守国门的,从而坚定了做好本职工作的信心。

采访红其拉甫海关的过程

  从喀什到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看似300公里的路程,全是在昆仑山里行走,加之当时正好有一半以上的路在重修,300公里路让我们走得异常艰难,整整12个小时后才到达目的地。这时的海拔已是3200米以上了,采访团的一些成员开始出现高山反应,头疼,睡不着觉,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8月24日,采访团成员坚决要求上红其拉甫海关1977年建关时的原址,亲身体验一下当年海关关员是如何在海拔5100米的地方工作的。由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到中国与巴基斯坦边境线的路程只有130公里,但因为修路走得异常艰难。路越走越难,海拔也越来越高,当我们终于到达红其拉甫海关当年的旧址时,采访团的许多成员早已吸上了氧气,头疼欲裂,甚至出现了呕吐。这一天,虽说路程往返只有260公里,但我们却走了12个小时,中午饭到下午6点多才吃上,

  与海关关员们座谈时,本想是个轻松的交流,却没想到,每一位采访团成员心灵都受到极大地震撼。面对海关关员们为了把守国门克服的种种困难和他们之间相互关心,相互爱护的动人故事,每一位采访团成员都与海关关员们一起流下了泪水,座谈场面十分感人。

  4天时间,采访团成员在路上奔波着,面对昆仑山和险峻的山路,每一个人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条被海关关员们称之为“生死天涯路”的险、难与担心。就在如此紧张的采访时间内,每一位采访团成员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进行着深入细致的采访工作,常常是晚上很晚了,许多海关关员还被采访团成员抓着采访,并从中发现了许多感人的故事。

  我采访红其拉甫海关副关长瓦依提就是利用晚上时间进行的。瓦依提副关长的儿子2003年患了肾病,每年必须去北京看两次病,每次都要花费三四万元左右,这对于瓦依提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但因为有红其拉甫海关这个光荣的集体,瓦依提得到了大家的热心关爱。关员们为他捐款,海关为他解决许多具体困难,使他感受到集体的关爱。采访完瓦依提,看着帕米尔高原十分清晰的星星,我不由得感觉到红其拉甫海关之所以能有如此感人的事迹,完全是因为这个集体是一个能战斗的集体,是一个特别团结的集体,是一个把党建工作做到人心坎里的集体。

采访红其拉甫海关的感受

  红其拉甫海关经历28年的历史后,总结出“四特精神”。即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奉献。随着采访的深入,这“四特精神”越来越让我感到它无时不在、无处不在。

  我在新疆生活工作多年,帕米尔高原也曾多次上去过,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也来过多次,但从没有像此次采访那样,感到自己的心灵受到强烈的震憾。几天的采访中,我自己也经历了头疼、睡不着觉、浮肿等不同的高山反应。从帕米尔高原采访回到乌鲁木齐市的几天里,又出现了人们常说的平原反应,整日昏昏欲睡,打不起精神,注意力不集中,但想想红其拉甫海关的关员们,他们常年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生活,有的人一干就是20多年,自己这点反应还算什么呢?

  采访回来有人问我:此次采访感觉如何?我真实地说道:看着一些海关关员年纪轻轻就开始脱发,一些海关关员把生个孩子当成大事,特别是我们也在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居住了几天后,一种寂静、空虚爬上心头,面对没有多少绿树的这个祖国最偏远的小县,夜晚降临后,静得让人觉得这里没有一个人,内心变得焦急起来时,我深深地感到,中央将红其拉甫海关树为艰苦奋斗模范海关是多么地正确,又是多么地难得。人可以不吃饭,不睡觉,但不能没有同伴,没有说话的对象,这时候就完全理解了采访对象说起他们一个人在口岸一待几个月,见到邮递员一下子扑上去抱住痛哭的感受了。

  当听到刘苏静关长谈起2004年元旦那天,全体关员冒着大雪从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撤下来时,茫茫雪原上见不到路的踪迹。他听到一些2003年12月刚上关的年轻关员说:如果我们在工作岗位上牺牲还算个英雄,如果把自己的生命交给这条路算什么时,对泪流满面的感受又有了更深的理解。听到李茂生主动要求从塔城海关调到红其拉甫海关,就想到艰苦的环境锻炼自己时,我又由衷地产生了一种敬仰。同样是年轻人,为什么有的人只想着在舒适的环境里生活工作,而他却义无返顾地走上了高原,走上了红其拉甫。我在思索着,更对他们这些在艰苦环境里工作生活多年的年轻人产生了一种敬佩的感觉。

  采访红其拉甫海关结束后,我久久不能坐下来写这篇文章。不是我没有创作的欲望,而是不敢轻易地写它,怕写不好。我希望红其拉甫海关这些动人的故事能让我再认真地回味回味,再重新认识它在当今社会生活中的价值,再提炼提炼红其拉甫海关的内在精神实质,让自己的报道更有力度,更有深度,更能打动人。

  红其拉甫海关采访是我记者生涯中难忘的一次,难忘在它是我多年来见到的最感人的一个集体,它身上发生的各种故事,让我永远难忘,使我思想上受到一次新的洗礼。

关于报道的一些思索

  对红其拉甫海关的采访报道,可以说又是我记者生涯里少数的几次不断推翻再重写的过程。经过一段时间的思索后,我决定第一篇文章写红其拉甫海关艰苦奋斗的事迹。所以我先给文章起了题目为《有一种精神叫感动》,文章写得很顺,写完后我再仔细看时,发现并没有感动我。我想,如果连自己都感动不了,怎么能感动读者呢?我明白,我第一次的写作失败了。再回过头来认真地看采访笔记,看一些材料,我陷入了一种创作前的痛苦之中,越想写好越写不好,怎么办?

  有一天,我再看红其拉甫海关的材料和采访笔记时,头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为何不试着写写他们说了多次,一谈起来就感到有无穷故事的上山路呢?想到这,我立即抓住这条线索,深入地思考下去,越想越觉得这条路有故事,有情节,能够打动读者。马上坐在电脑前,推翻前面的稿件,将第一篇稿件写成以这条路为主线的文章——《生死天涯路》。在文章中,我有意识地把自己的感受加入其中,通过自己的感受,反衬红其拉甫海关关员们面对艰难的态度和他们克服困难坚守国门的英雄事迹。这样写来,还有具体的现场感,故事情节都很饱满,很容易打动读者。写完后,我将文章拿给几位朋友看,他们一口气读完后都说:现在还有这样的地方,还有这样的人?太感人了,值得人们学习。听到这样的评价,我觉得心满意足了。可能文章并没有他们说得那样好,但起码有一点,我用自己手中的笔打动了一些读者,这就是我想得到的结果。

  回想采访红其拉甫海关的经历,我觉得是自己记者生涯中一个难得的学习过程,通过采访他们,我看到了弘扬艰苦奋斗精神在今天的特殊意义,看到了一群坚守国门的年轻人崇高的思想境界,看到了面对金钱诱惑时,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崇高精神境界。我感到自己的心灵受到了一次震荡。相信这次采访会伴随我一生,在今后的记者生涯中走得更好,更加贴近基层,贴近群众,贴近现实生活,做一名名副其实的党报记者。

 

小河墓地的迷雾渐渐散去

  似合微张的眸子,仿佛刚向心仪的男人抛罢媚眼;楚楚动人的睫毛,依然挂着酒消浓睡后的疏懒;尖顶毡帽下蒙尘的脸,露出凝固了的神秘微笑。她是谁?

  在船形棺木开启的那一刻,这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女子便倏地钻进了考古工作者的脑海。

  去年10月至今年1月,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组成的以所长伊弟利斯为领队的小河考古队,对这个谜团重重的墓地进行了发掘,解开了蒙在它头上的重重迷雾。

小河墓地的发现

  1934年,瑞典考古学家贝格曼向西方世界介绍了他在中亚腹地发现的一具面露微笑的女性干尸:“高贵的衣着,中间分缝的黑色长发上戴着一顶装饰有红色带子的尖顶毡帽,双目微合,好像刚刚入睡一般,漂亮的鹰钩鼻、微张的薄唇与露出的牙齿,为后人留下一个永恒的微笑。”

  作为斯文·赫定组织的西北联合考察团的成员,贝格曼在新疆罗布泊地区发现了一个“有一千口棺材”的古墓群。贝格曼把它命名为小河墓地。这具女性干尸就出自那里。

  但小河墓地自贝格曼到过后就在沙海中神秘地消失了,在此后的66年中再也没有人能够找到它。

  当年,贝格曼在小河只进行了粗略的工作,发掘了12座墓葬,带回了200多件文物,相对于贝格曼描述的一个巨大的古墓群来说,这些东西太简单了。但就这些简单的发现,让小河墓地成为世界考古界注目的焦点,人们在寻找着,探索着,希望有新的发现。

小河墓地的发掘

  70年过去了,当又一个女性干尸面带神秘微笑再次在考古工作者手下出现时,小河——这个让世人牵挂猜度了半个多世纪的墓地终于现出重重疑谜。

  小河墓地整体由数层上下叠压的墓葬及其他遗存构成,外观为一个椭圆形沙山,呈东北—西南走向。发掘前,沙山表面矗立着各类木柱140根,在墓地中间和墓地的西端各有一排保存较好的大体上呈南北走向的木栅墙。

  考古人员对墓地西区上部两层遗存进行了全面揭露,发掘墓葬33座,获服饰保存完好的干尸15具、男性木尸1具、罕见的干尸与木尸相结合的尸体1具,发掘和采集文物近千件,不少文物举世罕见。

  墓葬形制均为竖穴沙坑,墓中均置木质棺具,棺具形制基本统一,均系截取完整的胡杨木制成弧形的侧板,个别的制成直板。两侧板相对并合,两端楔以竖向档板,棺上再盖多块横向小木板,板上再覆以牛皮。牛皮中部放一把红柳枝,常见的是12枝红柳,另加一枝芦苇。

小河墓地的谜团

  最让考古人员奇怪的是,木棺前竖立着不同形制的立木,木棺后均竖红柳棍。女性棺前立的是基本呈多棱形的上粗下细的木柱,上部涂红,缠绕毛绳,固定草束。男性棺前则立一外形似木桨的立木,大小差别很大,其上涂黑,柄部涂红。据分析,这些立木很可能是“男根”和“女阴”的象征物。

  干尸的面部、身体上普遍发现涂有乳白色浆状物质,不知是用于防腐还是有其他用意。

  有两具尸体标本令人惊异:一具是形似侏儒的木质尸体,另一具是用干尸的头部、两臂和木雕的躯干、下肢组合的尸体。

  考古人员对小河墓地周边环境、古遗址进行了初步调查,发现遗址、墓地22处,采集陶、石、铜、铁、玉等类文物近百件,初步分析,这些遗存年代均在汉晋时期。

考古人员的推断

  从卫星定位仪标定的这些古址的坐标分布看,小河墓地实际上指示出了和罗布泊北部著名的“楼兰道”相交的一条南北走向的交通线。在墓地东北一公里的范围内发现有粗大的胡杨枯树,有些树被砍伐,只留有整齐砍痕的根部,表明当时这里曾一度是林木茂盛的绿洲。

  对于小河墓地的年代,考古人员推测其年代的下限晚于古墓沟第一类型墓葬的年代(距今3800年),而上限有可能与之相当或更早。

  墓地发现的象征男根和女阴的立木、高大的木雕人像、小型的木雕人面像、雕刻有花纹的木箭、冥弓、木祖、麻黄束、涂红牛头、蛇形木杆等文物,考古人员推断,在这一地区存在着一种具有独特文化面貌的考古文化,小河墓地是目前发现的这一考古文化中最为重要的一处墓地,它的发掘将极大地扩展新疆史前文化研究的视野。

  今年10月,伊弟利斯所长又带着考古队进入到小河墓地,他们期待着有更新、更多的发现,全面揭开小河墓地头上重重的谜团。

  (原载光明日报2004年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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