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记者站
白建钢 

  白建钢 1958年9月生,1977年考大学,1984年西北大学秦汉史研究生毕业。1991年离开光明日报后,到海南省文昌县委、海南省工业系统企业任职,曾任海南省汽车工业贸易总公司副总经理、海南省机械设备进出口公司总经理、党委书记等职。

  1998年在40岁生日前,带头下岗分流,辞去一切职务,个人创业,2001年迁深圳。现在是深圳市名禾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澳大利亚DSI国际传动系统有限公司第一大股东、中国区总经理。DSI公司主要给澳洲、韩国、印度、中国、俄罗斯提供世界先进水平汽车关键技术及部件——电子控制汽车自动变速器软硬件总成,向这些国家部分汽车厂提供制造先进汽车的条件。名禾贸易有限公司在国内外有多个办事处,拥有自己的技术队伍,填补了中国汽车工业关键空白,是中国汽车制造业重要的零部件战略供应商。

  本人还是西北大学兼职教授、《炎黄春秋》杂志理事。

  南临古代唐僧西天归来经舍大雁塔,北依今世陕西首长府邸省委院。原光明日报驻陕西省记者站就坐落在两者之间,且省委有办公室。值20世纪80年代,国中“鸟笼”“软绳”(彼时中央领导语)未撤,秦地改革待张,它通天北京,消息灵敏,不时无冕而王,示“证”身价升,奏“本”有官畏,“长铗归来出有车”,承刀笔之大命,继文人之清高,汲古都之灵气,拥权府之自豪。

  作为恢复高考后第一批大学生及与之衔接的研究生,我于1984年12月27日获硕士学位毕业,85年1月1日到光明日报陕西记者站报到上班。走进面向高级知识分子的党中央第二大报,在它影响最大年代,高手如云,众多老师,给了我难得的学习机会。

  3月后85年3月29日我发表作品《秦始皇陵考古工作又有重大突破》获全国好新闻二等奖,1年多后86年5月2日获报社编委会通报嘉奖,两年后1987年入党并担任副站长。当其时也,编委会决定我立足陕西面向全国,负责全国文物考古报道,兼顾陕西站部分业务,记者部授权我自己决定在全国采访行动,年轻豪气,满腔热血,不掂轻重。遂东至于海,西至于流沙,或昼祭“红山”之女神,夜宿苏北楚王墓,蜀江之作本报轰动世界,西域文章我被“告”至中央。一枝秃笔,四处冲撞,两颗亮睛,罩上镜片,唯“掷地有声”,不负领导所望,求扩大报纸影响于海外,捍卫记者高贵名衔于大地。

  1989年我被《中国记者》杂志专题报道,并刊登全家照片,我的考古报道被人民日报出版的中国文化报道研究专著作为那个阶段中国该领域代表成就进行评析,北京几家权威出版社相约出版专著(因我选择再生而未完成)。我的文章被海外报刊高频转载,《朝日新闻》通过报社安排对我专访(因故搁置)。其时,或可部分做到精深见解与生动表达结合,学术新意与新闻性结合,文言文字与现代白话结合,散文笔法与现场描写结合等,形成自己写作风格,形成光明日报在该领域空前独领风骚局面,创造了某些光明日报历史记录。

  1991年一个寒冷日子,我离开了撕心无愧的报社,以副处级调最大特区地方党委从政以备转轨,到达南方热土。时年33岁,开始一个生命再造。之后有多名不同级别领导传话或直接建议我回报社,杜导正同志给我面谈希望再回新闻领域,所在省也安排去新闻单位任职,我都婉言谢绝,永远告别了自己曾经心爱的新闻事业。

  记者站岁月生命是浓缩的,热血象火一样燃烧,生活象梦一样度过;其人生体验是丰富的,见识广博,考验严峻,学坛政界,跨度巨大。

  离开适时,物极不居,人生无憾。在中国人与国际精英争夺千年一遇发展机会关头,在自己最年富力强时刻,命运之神推力转向,吾之大幸。

  感谢原陕西省委宣传部任中南及陕西记者站刘炳琦同志推荐我到光明日报工作,使我有了作为专业人才从事新闻事业机会,走出了分配去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做研究或大学当老师的传统知识分子人生选择。

  感谢杜导正、姚锡华两任总编辑对我思想的教育,老杜要求光明日报记者要“站在天安门,胸怀全中国,为国家和民族事业奋斗”,成为我一生精神力量,即使在“小人喻于利”从商日子,也未忘学习他们放眼全局怀胸视野、永远年轻的胆略、大处着手、小处着眼的修炼真功。

  感谢记者部等部门老领导、老编辑对我文章的修改及文字水平的点点滴滴培养。

  感谢各记者站众多弟兄们的骨肉般情宜。

  感谢那些使自己经历磨难风险日子,风风雨雨使人长大,“杀不死你的敌人,只会使你更加强大”(美国名言)。

  记者站日子使我领悟“揣而锐之,不可久保”(老子道德经)的哲理,和“天地不昭昭,大水不潦潦,大火不燎燎,王德不尧尧”(同上)的大道;使我接受“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同上)的启迪;使我明白当代中国需要击鼓为人作气者,更需要敢于扔掉鼓槌直接冲锋的战士;明白中国经济体制改革将先于其他体制改革,在整体进步最快战场冲锋能少一些不发展痛苦,有更大机会发挥作用、考验自己、先一步融入世界;明白“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同上)。

  今春之节,曾为戏言,曰:狐假虎威时候,我们曾经精彩,因为老虎在旁;离开老虎日子,我们仍然坚强,全靠师友培养。

  我之有今天,离不开读研究生做学问基础,离不开光明日报对自己锻炼,离不开光明日报老领导启蒙。

  去年之冬,偶作小诗,曰:

下海

当我下海踏进船帮,不必岸边为我感伤;

前时书卷文章义气,今日莽夫无知胆量。

 

当我下海摇船出航,生命野马从此脱缰;

要搏就搏巨浪狂风,将失即失小肚鸡肠。

 

当我踏波凯旋归来,不要赞美我的船舱;

惟有勇者敢于自取,不屑赐予上天发奖。

 

当我永恒融入大洋,你们把我衣帽安葬;

封土堆前自有标志,躯体何须返回岸上。

 

海上明月升起之时,碧波粼粼乃我诗章;

大海慷慨英雄之地,男儿有命再生荣光。

(写于纽约曼哈顿,2006.12.27)

  回首故地,北京虎坊桥边,西都雁塔路上,桃花依然,人面不觅,皆成旧址,东隅未逝,桑榆易处。

  斯时已去,斯境已别,斯梦尚存。谢已往之情意,与君同在;忆曾经之青春,与汝共祝!

 

本世纪以来我国发掘的最大墓葬

秦公一号大墓将于近日揭椁开棺

  大墓位于陕西凤翔县境内。目前已出土两千多件珍贵文物,为研究西部中国奴隶社会时期的历史提供了新资料

  自本世纪初田野考古技术传入中国以来,我国所发掘的最大的墓葬秦公一号大墓,经过考古工作者十多个酷夏寒冬的奋斗,近日将正式揭椁开棺(原定28日开棺,因大雨顺延)。考古队长、陕西省考古研究所科研室主任韩伟日前对记者说:“秦公一号大墓给我们展示了一幅十分发达的奴隶制下的惊人情景,对认为秦国历史上因奴隶制薄弱才首先取得封建制‘革命’成功的传统史学观念,提出有力的挑战,为研究西部中国奴隶社会时期的历史提供了新证据。”

  大墓位于关中平原西部、陕西省凤翔县南指挥村村南。据考证,二千六百年前——大墓建造的时代,这里是秦国著名的风景区“北国”。《诗经·秦凤·驷驖》中描写秦人游历北园的激动心情时,曾有“游于北园,四马既闲。輶车鸾镳,载猃歇骄”(意思是:“猎罢再去游北园,驾轻就熟马悠闲。车儿轻快銮铃响,猎狗息在车中间”)之句。1976年,陕西省考古部门根据司马迁《史记》记载的线索,第5次派考古队深入这里寻找秦公陵园时,一位名叫靳思治的青年农民以为考古队有“找宝仪”和“穿地镜”,把考古队员引到离宿营地12里外的一块禾稼不茂的田里“找宝”,便发现了这座秦公大墓,揭开了整个雍城秦公陵园之谜。

  在椁室上部,出土两块刻有“天子郾喜,龚走亘是嗣”等标准大篆文字的石磐。根据“龚桓是嗣”的叙述和墓葬器物的分期,专家们判定,大墓的主人可能是春秋时期继秦共公、桓公(龚即今共字,走亘、桓二字古时通用)之后,“享国四十年,居雍高寝,葬丘里南”的秦景公(公元前五百七十七年~公元前五百三十七年)。墓主人的最后确认,还有待于开棺之后。

  墓室象一座嵌入地下的倒“金字塔”,墓道和墓室连成的土沟,象一条幽深的峡谷,极为宏大、壮观。“超级大墓!”“无法想象!”前来观看揭椁的国内学者无不为之惊讶、慨叹。据介绍,“倒金字塔”由底到顶有三层台阶。顶部长五十九点四米,宽三十八点八米。底部长四十米,宽二十米,接近两个国际标准篮球场大。墓底距地平线二十四米,若与每层高度为三米的楼房比较,相当于八层楼高。东西两侧通往“倒金字塔”底部的巨型斜坡墓道总长二百七十米,底宽七米,如全部清开,可排放二百辆解放牌卡车。墓的总体积比先秦所见最大的国王墓——河南安阳侯家庄商代王陵大十倍以上,比晚于它四百年的我国近年发掘的最大的墓——马王堆一号大墓大二十倍,是本世纪以来我国所发掘的最大的墓葬。发掘工作用了整整十年,也是迄今中国墓葬考古史上墓葬发掘历时最久、用工最多的一次。

  根据《诗经》和《史记》记载,秦景公的高祖秦穆公死时,从死者一百七十七人,其中有姓子车的三兄弟;“秦人哀之,为作《黄鸟》之诗”,诗中有“临其穴,惴惴其慄”之句,描写了殉葬时的情景,如泣如啜。秦公一号大墓在主椁室、侧室四周及上部填土中,密布了一百八十多个人殉、人牲棺椁,在这些棺椁盖上有用朱砂写的文字、编号。它们排列得十分有序,仿佛幽冥之都的住宅小区。从已清理的人殉、人牲棺中看到,殉葬者有男有女,或以生产工具相随,或以颜料相伴,或以铜镜、串珠之饰,在“阴间”世界里,他们以工、以技、以容侍主。秦公一号大墓和历史记载的秦穆公墓人殉数字基本一致,也更能使人理解无数殉葬者“临其穴,惴惴其慄”的悲痛情景,领略到秦国奴隶制的野蛮性。

  约在唐宋时代,该墓碑“个体”盗墓人穿洞盗掘,但墓中仍有不少珍贵文物出土,揭椁前,总数已达两千多件。稀世罕见的金兽、玉璜、举行石磐和各种残存青铜器、漆器、丝织品,质地高贵,设计精巧,展现了春秋时代秦人物质的富有和对文化艺术的强烈追求。一件件把神髓化为具象的艺术品,来自取之不尽的秦人生活,形成独特的艺术风格——宏大、粗犷、浑厚,从中可以看到中国西部艺术的古代渊源。

  (原载光明日报1986年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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