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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桑榆晚

2004-03-03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近日,读到兰州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常青藤文丛》,惊喜不已。这套丛书,由王春瑜先生的《庙门灯火时》、吴江先生的《冷石斋沉思录》、何满子先生的《天钥又一年》、何镇邦先生的《文化屐痕》、肖黎先生的《虎坊桥随笔》等五本随笔集组成。五位作者都是我国著名学者,有的在国际上也享有崇高的声誉。他们的散文随笔,

或大气磅礴,或意境隽永,或富有哲理,一直深受读者喜爱。能同时得到五人的随笔集,是人生一大幸事。这是我惊喜的一个原因。五位作者中,年纪最轻的肖黎先生60多岁,年纪最长的吴江先生和何满子先生已是80多岁,五人都是半生坎坷,几起沉浮,备尝艰辛。他们近年来的散文随笔,充满了对人生的感悟,篇篇锦绣,耐人咀嚼。五位先生的随笔新作,能收入一套文丛,同时结集出版,也是当今文坛幸事,实属难得。

王春瑜、吴江、何满子、何镇邦和肖黎五位先生,都是上个世纪祖国内忧外患的见证人。渊博的学识,相似的社会阅历,乃至于相近的人生境遇,使他们的随笔形成了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篇章中充满了忧患意识。如王春瑜先生《庙门灯火时・谁说没有蒙汗药》中的篇什,驳斥两种文化至上论,追寻中国造神运动的起源,漫话神童宣传的危害,痛责官场上的腐败之风、社会上的奢糜之风,分析皇帝意识、草民意识的危害……抨击歪风,呼唤正气,字里行间,义愤飞扬。吴江先生是著名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他的不少随笔,是对数十年来我国思想战线的反思,其中《重新找回马克思》、《重新研究马克思》、《思想贫乏也不是社会主义》、《“学在官府”:百家争鸣其可得乎?》、《小议“思想自由,独立精神”》等篇什,虽然文字简短,比起一些人的长篇大论来,更有振聋发聩的力量。至于何满子老先生,在我的印象中,很多年前就是著名学者加斗士,属于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那种人。他的随笔,感情激荡,言语犀利,笔锋所指,从文化领域的错误思潮到社会上的丑恶现象,从国内的污泥浊水到国际上的殖民文化,一一痛责,读来酣畅淋漓,心情激动,忍不住大呼快哉,读后又让人陷入沉思,对我们面临的某些现状忧虑不已。

同以上三位老先生相比,何镇邦先生和肖黎先生的随笔,笔锋要温和一些,但文字间仍然回荡着一种绵绵不断的忧患意识。肖黎先生《虎坊桥随笔・乱后篇章感慨多》中的篇什,几乎都是忧患意识的结晶。他感叹文风不正,感叹学风不正,诉说种种不良风气对社会的危害,特别是对青年人的危害,言之凿凿,意之切切,情之绵绵,令人回肠荡气,一读三叹。

“双鬓多年作雪,寸心至死如丹。”用陆游《感事六言》中的这两句话形容五位先生,一点也不为过。

如果说充满忧患意识是《常青藤文丛》的第一个特点,那么,对历史的回顾与反思,就是《常青藤文丛》的第二个特点。

《常青藤文丛》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对往事的追忆和对故人的怀念。年长者爱忆往事,本是人之常情。因此,五位先生近年来的随笔中,追忆往事,怀念故人的篇幅自然要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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