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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种汉画之发现》看贺昌群对美术考古的重大贡献

2004-03-10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贺昌群文集》第一卷中收入了贺昌群先生一篇重要文章《三种汉画之发现》。该文章最初问世于1934年1月,当时国内学术界日益重视运用考古新发现的实物资料来研究古代历史,由郑振铎先生主编的《文学季刊》创刊号,发表了贺昌群先生撰写的《三种汉画之发现》这样一篇有关美术考古的重要文章。它吸收了东西方多位学者

新近发表的资料,介绍了用毛笔绘成的三种汉代绘画遗物,即传出洛阳八里台的汉代空心砖墓壁画和辽宁金县营城子前牧城驿的东汉墓室壁画,还有朝鲜平壤大同江郡(汉乐浪故郡)汉五官掾王盱墓出土的有“永平十二年”(公元69年)铭的漆画。贺先生对这三项汉画资料,从技法特色、题材内容及年代归属等三个方面作了详细讨论,从而极大地增进了人们对汉代绘画的认识。

贺昌群先生是这三种汉画新资料的首位整理介绍者,他的工作对后来者的研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贺先生此文发表之后不久,广州中山大学著名历史学家朱杰勤先生于1936年7月初版、1957年修订后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再版的《秦汉美术史》一书中,用三整页的篇幅详细引用转述了这三种汉画资料。后来,南京艺术学院俞剑华先生1958年编著的《中国壁画》、傅抱石先生编著的《中国的绘画》(上辑)、中央美术学院常任侠先生编著的《汉画艺术研究》及《汉代绘画选集》、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秦岭云先生编著的《中国壁画艺术》等著作中,都或长或短地引用了贺昌群先生此文介绍的资料,足见《三种汉画之发现》一文影响之深远。

在《三种汉画之发现》一文中,贺昌群先生力排众议,坚定地主张洛阳八里台空心砖壁画“为东汉之物”,从这个断代意见中,我们不难体会到贺先生学养之深厚与眼光之敏锐。传出洛阳八里台、20世纪20年代初由“土夫子”盗掘出土、由五块不同形状空心砖组成的梯形山墙壁画,因其状物生动传神,线条流利奔放,人物与动物皆顾盼多姿,其艺术水平远在习见的东汉画像石之上,故而美术界不少人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不相信它是汉代的绘画遗物。例如:秦岭云先生在《中国壁画艺术》中称其为“汉、晋间的遗物”;傅抱石先生在《中国的绘画》(上辑)中称其为“三国到西晋间的产物”;而俞剑华先生在《中国壁画》一书中,则称洛阳八里台空心砖壁画“可能是魏晋之交的产物”。后来,我国考古学界经过1957年对洛阳烧沟61号西汉壁画墓的发掘与研究(该墓发掘报告刊《考古学报》1964年第2期),发现传出洛阳八里台的那组空心砖壁画和洛阳烧沟61号西汉壁画墓,在墓葬形制结构与绘画风格等方面十分相似,故而推断它们同属西汉晚期的元帝至成帝时代。经过近70年的时间考验,贺昌群先生在《三种汉画之发现》一文中称洛阳八里台空心砖壁画属“东汉明帝时前后”的断代意见,是最接近准确的意见,由此可见贺先生作为我国美术考古先行者的远见卓识。

2003年恰逢我国著名历史学家、美术考古先行者贺昌群先生诞辰100周年,谨以此文作为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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