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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嫂”是本耐读的书

2004-04-21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据南方周末报道,武汉下岗女工高秀梅是一位“哭嫂”,亦即职业哭灵人。“哭嫂”的任务是在丧葬仪式上大放悲声以烘托气氛。每次哭灵前,高秀梅都要仔细梳妆。绑在头上的长白纱,擦眼泪的白手巾和麦克风,是她必带的三件道具。高秀梅如诉如泣的演唱常常让在场的人不禁潸然泪下,事后也能获得一些酬金。

其实

,“哭嫂”并不是一个新兴的职业。恰恰相反,“哭嫂”这一行非常古老。旧时候,不仅有女人当“哭嫂”,赶上哪位大户人家遇上了丧事,也有非亲非故的男人前去哭丧的。当然,其用意也十分明显,无非是想混顿饭吃聊以果腹;遇上主人家大方的,还能得几个赏钱。“哭嫂”这一古老职业重新出现,这种现象耐人寻味。

“哭嫂”见证了人情的冷暖。亲人故去,当是人生一大不幸。生者对死者的感情如何,也往往在丧葬仪式上得以集中体现。但是,只要生者热爱死者,无须他人渲染气氛,也自能寄托哀思。俗话说,死后嚎叫,不如生前小孝。生者对死者的哀思应该情动于衷,请“哭嫂”本身带有做秀的性质。我们不否认一些家庭在丧仪上请“哭嫂”表演,既有讲排场的因素,也有借以表现生者哀悼的动机。但自己亲人死后,让不相干的人来痛哭一番,不仅本身非常荒唐,也折射出人情的淡漠。

“哭嫂”昭显了生存的艰辛。“哭嫂”的表演虽然很费力费神,但收入并不高。高秀梅至今还住在借来的房子里。距她家仅两站路就是汉阳最大的超市,因为消费不起,她一次也没去过。同时,“哭嫂”是以牺牲自己尊严为代价挣钱的。除了丧葬场合,其他地方他们都不会受欢迎。没有人(包括亲戚朋友)因为有了喜事而邀请他们参加,邻里也常常躲避他们。高秀梅的女儿今年22岁了,但高秀梅从不让女儿参与演出。她带女儿去过几次哭灵现场,“主要是让她看看自己母亲是怎样给人下跪挣钱的”。从高秀梅的告白里,我们不难感受到“哭嫂”生存的艰难和内心的辛酸。

“哭嫂”是需要关爱的弱势角色。“哭嫂”绝对算不上一种体面的职业,其背负的道德压力和社会偏见可想而知。选择以“哭嫂”为生存方式,在相当程度上迫于生计。我看过媒体对几位“哭嫂”的采访,她们进入角色的诀窍都是联想自己的不幸遭遇。想到死去的亲人,想到家道的艰难,想到自己干的活被别人瞧不起,就禁不住悲从中来。从这个角度上说,“哭嫂在为他人而哭,也是在为自己的命运而哭”。

“哭嫂”出现在大众视野,表明社会风气需要进一步走向健康和文明,也表明还有许多底层民众的生存状态值得社会各方关注。通过增加就业机会和社会保障,特别是强化对弱势群体的救助,方能避免把那些苦于生计的人们逼为“哭嫂”,也才能使每一位经济困难的底层民众获得做人的基本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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