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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作家一起生活

2004-05-19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威廉・戈尔丁

英国作家格雷厄姆・格林(GrahamGreene,1904年-1991年)曾经说,每个作家心里都有一块冰。从即将在英国出版的一本书中看来,这句话似乎颇有几分道理:虚荣、自我粉饰、自哀

自怜、傲慢自大、冷淡无情、愚蠢、挑剔以及自私似乎是作家们身上屡见不鲜的特质。

真相究竟如何呢?在《与作家一起生活》(LivingWithAWriter)一书中,作家们的配偶、子女和父母首次讲述了他们的生活,讲述了与一位作家相处时的苦恼、挫折感和几近疯狂的感觉。英国作家威廉・戈尔丁(WilliamGolding)的女儿茱迪・卡维尔说,自己的母亲安是个聪慧迷人的女子,她把自己的生活纳入了戈尔丁的轨道,却随着戈尔丁的声誉日隆而备受冷落:“起初,我母亲是更受人尊敬,更成功的那一个,人们都觉得我父亲娶到她是幸运,而父亲自己也有些自惭形秽。但是,到20世纪60年代,父亲逐渐功成名就,母亲就放弃了自己的职业,把生活和志向交给了父亲……父亲越来越高的地位有时令母亲非常恼火。在陌生人眼里,她成了他的附属品。在记者、读者和学者对父亲进行过度吹捧的时候,她也只能袖手旁观。”

美国作家约翰・厄普代克(JohnUpdike)承认,尽管在家工作意味着他有更多时间与子女相处,但作家的幻想生活仍然在他和家人之间筑起了难以逾越的藩篱:“与其他的父亲相比,我有更多与儿子们相处的空闲时间。但是,当我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是空闲的吗?作家的工作日是一件奇怪而散漫的事物,它永远没有尽头,因此作家们总是在一心二用。”厄普代克的儿子戴维自己也是个成功的作家,他对此深有同感:“如果你很容易分神,就不可能每年写出一本四五百页的书。父亲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是写作,我想他也会同意这种说法。”

美国作家保罗・福塞尔(PaulFussell)的妻子贝蒂・福塞尔认为,在她自己成为作家之前,她扮演的是一个费力不讨好、信心逐渐泯灭的角色:“我嫁给保罗部分是因为他是一个作家,他的才能无庸置疑。(对他来说)书是第一位的,比舒适、快乐和家庭都要重要,而我也必须同意:工作第一。”不过,他们的关系是在贝蒂也走上写作之路后才破裂的――一个婚姻负担不了两个作家的需要。

当然,作家之间的联姻也并非注定要破裂。英国小说家玛格丽特・德拉布尔(MargaretDrabble)和传记作家迈克尔・霍洛伊德(MichaelHolroyd)就对自己的婚姻很满意。不过,他们也承认这样的配对的确是在走钢丝。德拉布尔说:“作家之间的联姻尤其是一种挑战。人们已经发现,不同类型作家(比如小说家和传记作家、小说家和剧作家)之间的结合更加稳定,因为这一来就避免了同行竞争和相互摹仿的问题……我觉得,跟小说家和剧作家相比,传记作家不那么情绪化,也更容易相处,更能体谅别人的情感。”她还举出了几对成功的例子,比如传记作家理查德・福尔摩斯(RichardHolmes)与小说家罗丝・特雷曼(RoseTremain)、小说家迈克尔・佛莱恩(MichaelFrayn)与传记作家克莱尔・托玛林(ClaireTomalin)以及传记作家安东尼娅・弗雷泽(AntoniaFraser)与剧作家哈罗德・品特(HaroldPinter)夫妇。

德拉布尔与霍洛伊德于1982年成婚,他们的婚姻在别人眼里很不寻常,因为他们在婚后继续各住各的房子。霍洛伊德认为,别人对他们婚姻生活的不解正说明了普通人无法理解作家的需要和追求:“虽然我们彼此分享许多东西,但我们的心灵深处仍然是自己的写作。我们都理解对方的绝望心情,也明白作家的生活从根本上说是杂乱无章的。我们永远也拾掇不好那些铺满字纸的桌子和满满当当的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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