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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尧姆之子著书回忆间谍父母

2004-05-19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本报综合消息 勃兰特是德国战后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人物。他是第一位访问以色列的德国总理,并因力促与东欧共产主义阵营的和解而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现任德国总理施罗德就对勃兰

特非常崇拜。

从1969年底到1974年4月,前东德情报人员纪尧姆一直在勃兰特身边担任总理助理,最后甚至被提升为勃兰特的私人首席助理,可以接触勃兰特的所有机密文件。他的夫人克里斯特尔・纪尧姆也是东德情报局派到西德的一名间谍。

纪尧姆夫妇身份的暴露还彻底改变了另一个人的命运,那就是他们的儿子皮埃尔。在刚刚出版的《陌生的父亲》(Der fremde Vater,Aufbau出版社2004年3月版)一书中,皮埃尔回顾了这段改变他命运的历史。

他回忆说,他在17岁那年父亲因间谍罪被逮捕入狱。皮埃尔当时不敢相信此事,就像有人告诉他父亲是一个外星人,是一个女人一样。但是他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说他心目中的父亲形象是多重形象,一个是他父母被捕前的父亲形象,一个是在狱中的父亲形象。

德国之声的报道引述了书中的部分内容。

“那一刻,我觉得脚下的土地仿佛消失了。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皮埃尔写道,“在此之前,我还可以不承认自己面临父亲就要被人夺走的威胁。而在那一刻,事情变得非常明白。联邦总理不会只因为不确切的怀疑而辞职。”

当纪尧姆夫妇1974年4月被捕时,两人已经为东德做了20年的“和平侦探”。对父母的东德间谍双重身份,皮埃尔一无所知,他从没听见父母谈东德的事。

1975年12月,在被捕一年半后,君特・纪尧姆和克里斯特尔・纪尧姆分别被判处13年和8年监禁。那时,皮埃尔已经在父亲和律师的敦促下前往东柏林,并在那里生活了好几个月。

在东柏林,皮埃尔开始寻找自己的人生。尽管生活有国家安全局的人照顾,并且可以享有一些特权,比如自己有电话,可以去西德看朋友,但是,皮尔却感到很难适应东德的生活。他中断了学业,换了多份工作,最后选择了摄影师的职业。

“开始的几年中,我总是漫游在两个世界之间,在西德的老家乡和东德的新家乡之间。头两年里,我总盼望着父母会突然出现在眼前,我们一家人能够重新团聚,他们会对我的许多问题给出一个回答。”

然而,与父母团聚的愿望直到六年后才实现。1981年,纪尧姆夫妇获释回到东德,并受到英雄般的欢迎。东德外国情报局局长沃尔夫授予他们祖国荣誉勋章,并奖励他们一座湖边别墅。

但是,皮埃尔与父亲的关系却出现裂痕。那时,24岁的皮埃尔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家庭,希望从东德国安局的束缚中摆脱出来,因为国安局等于控制了他的整个生活。最后,皮埃尔决定带家人移民西德。几经周折,西德政府同意了他的请求,但提出了一个条件,他必须改姓。从那以后,他就随祖母的姓氏,改名为皮埃尔・布姆。对自己的父亲,他始终充满着失望,觉得自己从来不真正了解自己的父亲。直到今天,他还对父亲的政治动机表示怀疑:

“在我看来,他不是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者。他确实具有双重性。整整20年,在这段生命中并不短暂的时间里,他都在为两个人效力,一个是东德外国情报局局长马库斯・沃尔夫,一个是他所崇拜的勃兰特。他陷于个人窘境。我相信,其实连他自己也对自己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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