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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步”中的持守和追寻

2004-06-02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半步天涯――一个精神远行者的足迹》(中国工人出版社出版)是一部评论艺术、讲述做人和探究精神与灵魂的书。作者梁京生在北京城南堪称陋室的家中筑有半步斋,并自题“半步斋铭”,意思是相当深

邃和精辟的,《半步天涯》书名也源于此。书不太厚,但开篇即可看到作者丝丝缕缕、点点滴滴的思考痕迹。如果说生命是造物主交给人自己雕琢的宝石,那么,书中很多文字都是作者历经千锤百炼的思考而后的生命光耀。

“持守”,是坚持独立品格和自由思想,“追寻”,则是追求有质量的生命。通过思考,通过内省,更通过实实在在的做事,把自己的生命质量提升到可能的高度。这似乎是挺玄的问题,但实际上都在我们身边,或在我们的心里。因为说到底,人类的心具有不可规定性和无限可能性,可以向多方面无限发展。稍不留神,这块地方就会杂草丛生,以致产生出无穷的恶来。因此,时刻关注和警惕着自己的内心,保持相对的良善和洁净,并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因为作者和我们一样,受着世俗生活的一切诱惑,也同样经历着种种艰辛。当拒绝了一些使他变得不那么纯粹不那么洁净的诱惑,就意味着选择了一条充满坎坷的路。鲜花和掌声是没有的,大多是荆棘、寂寞和贫穷。以极大的耐心忍受寂寞,坚持对精神高度的求索,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是一个长而又长的过程,可能贯穿人的一生,那就意味着一生都将在漂泊无定的精神状态中守望,并因此而痛苦或快乐。

作者就是这样生活、思考和写作的。作者为人,有自由思想,有独立品格,有博爱胸怀;作者为文,多真知灼见,往往见人所未见、未尝见,言人所不能言、不敢言。随笔常在细小处发见深意,漫谈中现出思想的亮光;散文笔端带有感情,一人、一事、一物,皆跃然于纸上;诗歌或咏事或抒怀或状物,文字平易而风格雅致;艺术鉴赏是作者擅长的文体,不论谈画,说文,论书,长文大气磅礴,短什洞幽烛微,无处不见独到的眼光和深厚的文字功力。而贯穿全书的,是作者对人的本质,对世界的本质,对生死的本质的追问和探询,对人类终极问题不能忘怀的关注。作者为人是罕有的纯粹,因而他的文字是同样的纯粹。

从半步斋里望出去,大千世界里有残酷有温情,高雅与鄙陋总在纠缠并斗,但伟大和渺小其实只半步之遥,生与死也是。勘破此中奥秘,便把人生很多事情看得淡了。

向半步斋里看进去,可以看得见苦苦思索的灵魂,面对着亘古以来从未破解也许永远不能破解的难题:人?人与人?人与己?人与天地???永不止息地探求和追寻。这其实已经是一个分明的界线,将真的和一切貌似的知识分子区别开来了。

他让我们看到,在这个人心功利、浮躁不安的尘世之外,一个人还可以这样真实而纯粹地活着,还有一个安顿灵魂的宁静世界,只要你愿意走近它,逝者的灵魂就会跨过生死的门槛,把生命的另一种存在留给我们。作者写下的篇篇诗文,是他生命的延续,而如此具有思想的灵魂是不会消失的。

半步天涯。半步即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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