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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文学心存感激

2004-06-09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文学淡出社会生活中心已经很有时日了,即使在文化领域,文学也已被声像影视,歌星球星挤压到相当边缘的地带。如今人们几乎不读书,或者几乎没有时间读书了,坐下来谈论文学更是近乎奢侈。

曾经有人预言文学将消亡,比尔・盖茨更是立志消灭纸质书,但无论文学是辉煌还是式微,是碧水长流还是日渐干涸,她对

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永远都对文学心存感激,永远都会心甘情愿,低眉顺眼地做她的俘虏。

很小的时候我就对眼前的一切感到迷茫,那时候我常常在蓝天白云下发呆,不停地问自己,世界是怎么来的?人为什么会消失?生命的意义在哪里呢?……我尤其对死亡感到惊惧,对一个人突然从世界上消失感到不可思议惶恐不安。是文学给了我救命稻草,让我暂时摆脱虚无和迷茫,相信写作可以拓宽生命,延长时间―――当我无意中找到这个“倚仗?的时候,我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迷茫和困惑至少不再紧紧地环绕我,裹胁我了。

某种意义上,文学是我的定心丸,安魂剂。

我又曾经非常怯弱,外部的纷争,喧扰,猜忌,倾轧总是使我既厌恶又恐惧。面对外部世界,我常常手足无措,惶惶不安。是文学为我撑起一面大伞,让我能够转身向里,龟缩其中,躲过寒冬烈日,免受风吹雨打―――一支笔,一本书,就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纸上生活?使我得以避开混沌苍茫,诡谲莫测的真实世界(对我来说如此)。当我以凝视梳理时间,以想象重构生活的时候,我发现我渐渐坚强起来了。

文学是我的天然屏障,是我亲爱的精神钙片。

我身上的两道硬伤,因为文学而终于没有真正成为硬伤。

当我们作为书写者,文学让我们尽享创造的喜悦。一个绝妙的构思,一段飞扬的文字,一个饱满独特的形象,就能让我们欣喜莫名,如沐春风。而当我们作为阅读者,文学更是慷慨仁慈,在她温暖的怀抱里,我们一次次地激动,燃烧,一次次地体验不同人生,百样情感。我们的目力,我们的听力,我们的思想,我们的感觉,因为文学,成百倍,成千倍地放大了。

我们平淡而有限的人生,因此而绚烂起来,妖娆起来,无限可能地丰富起来。

凝视过往生活,我心里总是充满感激之情。感谢上苍赋予我些许才情,让我得以躲进文字天地,艺术大门。尽管收获未必丰饶,但心有所系,情有所倚,魂有所归,每日里可以翩翩以往,孜孜以求,浇灌耕耘,乐此不疲,此生夫复何求?

我受惠于文学如此之多,所以我不能不大声说出多年来萦绕于心的话:

感谢文学为我遮风避雨;

感谢艺术使我心有所依;

今生今世,我愿永远是她忠实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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