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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认识的考夫曼先生

2004-08-04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第一次接触斯蒂夫-考夫曼先生,是去年夏天我刚从北京休假回到温哥华之后,成了考夫曼先生“语言家学习网”的一名学员。在以后的学习过程中,不仅得到他耐心的指点,对他各方面的思想及为人也有了更多的熟悉和了解。去年圣诞节的前几天,我先生来温哥华度假,我们邀请几个朋友到家中晚餐,也邀请了考夫曼

先生及夫人卡门。考夫曼先生讲起上世纪60年代他在香港学中文及第一次到内地的经历,当时正值中国的文化大革命,他甚至还会唱《大海航行靠舵手》这首歌。那一晚每个人都很尽兴。所有人的语言能力得到充分展示:考夫曼先生会九种语言,夫人卡门会六种语言,而我们一位多年的朋友竟然会用日语与考夫曼先生和另一位时评家李先生一起交谈!这都是我第一次知道的!闪烁着圣诞彩灯与壁炉火光的客厅里,不同的语言竟然能在主客之间一无阻碍地交流下去。当晚的高潮是我女儿为大家演奏的李斯特《西班牙狂想曲》,那也是一种人类共通的语言:音乐的语言。

也许就是从那天开始,我对世界大同的理想有了更深了解,人类的共同性远远大过了他们之间的差异性。据说上帝设计不同的语言是为了防范人们通谋造反,可是,在上帝视为难以逾越的语言障碍,对考夫曼先生来说,却变成了最愉快的人生体验。也是在那天,我再也不相信:睿智、谦和、尊重各国优秀文化传统的考夫曼先生会是有的人描述的所谓种族主义者。考夫曼先生本人是移民后裔,他又娶了有着中国血统的妻子卡门。在他的公司里,多数为非白人雇员。无论是当外交官,还是做成功的国际贸易商,他都注重学习各国的优秀文化,并从中吸取了大量营养。对中国文化,更是情有独钟。他喜欢读鲁迅和老舍的作品,喜欢听袁阔成的评书、侯宝林的相声,喜欢中国的食品。在温哥华,他交了很多中国朋友,在华人媒体享有很高的知名度。

他在随后写给我们的信中谈到:中国文化 包括语言、历史、文学、哲学等 是人类最伟大最值得尊重的文化之一,构成了人类共同的宝贵遗产。在考夫曼先生看来,学习不同国家的语言和文化,并不需要特别的族裔理由。比如在温哥华,华裔家庭要求孩子学习中文,不应该只是因为我们是中国人,而是它本身是值得学习的一个重要内容,因为它是人类的共同财富。

我是一口气读完他的《语言家》英文本的,一共用了3个多小时。书中传奇般的个人经历和独特的语言学习体验与方法,被考夫曼先生用简单而又优美的文字娓娓道来,十分引人入胜,展现了一个渴求了解世界、永不停止努力的语言家形象。所以当他的秘书莫内小姐问我可否联系在中国出版时,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认为此书在中国出版很有意义。我会尽快与我原来的工作单位中华书局联系。”我知道,今天的中国正处于经济腾飞、和平崛起的发展时期,国际合作机会前所未有地丰富,各种国际性活动需要大量的掌握多种语言的人才,尤其第29届奥运会将于2008年在北京举办,全民学外语的热情是任何国家都不可能看到的。我当然也知道,国内学语言的书籍非常多,一些出版社也许更愿意出能赚大钱的所谓“实用”书籍,可能对考夫曼先生简单朴素以文化入手的学习方法不感兴趣。

作为国家级出版大社的中华书局,历史十分悠久,新中国建立以后以出中国古籍整理著作而闻名中外。中华书局的汉学编辑室,近几年来以出学术性很强的世界各国汉学译著为特色。当该室主任柴剑虹先生在电话中听完我的介绍后,当即表示,他本人很感兴趣,并将迅速向书局领导申报选题。2004年中国春节快到的时候,考夫曼先生问到该书出版的可能性有多大,我说应该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几天之后,柴先生来电告知:书局已批准立项,该书将以最快的速度出版。我记得我当时真是高兴极了,甚至忽略了时间,午夜之后拨通考夫曼先生家庭办公室的电话,在留言机里通报了这一消息。春节过后,考夫曼先生第一次与中华书局的柴先生通话,开始了具体的出版程序。

作为考夫曼的学生,我的个人体会是:《语言家》所提倡的,是以听为主,大量输入地道语言文化材料,最后在潜移默化之中,使一门原本十分陌生困难的“外语”,变成学习者自己的“母语”。考夫曼先生能做到的,相信每个人都能做到。同时,《语言家》既是语言学习的指南,也是富于文化性的著作。考夫曼先生以他的个人经历、个体视野,反映了大半个世纪欧美、东亚、中国香港及内地的风土人情。另外,轻松活泼的笔调、简明扼要的语言学习秘诀又使该书成为可读性、实用性都很强的最佳英语学习材料。语言优美的考夫曼先生还亲自朗读录音,制成本书的语音版本,以后亦将在中国出版。

本文作者原为中华书局副编审,现定居温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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