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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风雨几度春秋

2004-09-22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迈克 李手捧金狮

每年的八月底九月初,威尼斯都会成为世界各地影迷们心目中的天堂。为期两周的威尼斯电影节不仅会放映大量精彩电影,众多著名影星的光临更为桨

声灯影里的水城增添了几分传奇魅力。

今年的威尼斯电影节已是其第61届。作为世界上最早创办的电影节,经过70多年风风雨雨的洗礼,它已经如同满面皱纹的老人带着沧桑的气息。威尼斯电影节萌芽于1932年,它和当时的欧洲艺术双年展同时举办,共有来自7个国家的20多部影片参展,电影之父路易斯・卢米埃尔被邀请为委员会成员。在这届电影节上共设了7个奖项,分别为最受喜爱女演员奖、最受喜爱男演员奖、最佳原创故事奖、最佳导演奖、最感人电影奖、最有趣电影奖和最佳技术奖,苏联影片《生路》的导演尼古拉・埃克获得了最佳导演奖。在这7个奖项中,除了最感人电影和最有趣电影后来消失不见外,其余5个奖项都成为此后各种电影节的基本奖项。所以说,威尼斯电影节称得上当之无愧的国际电影节之祖。

从1934年开始,威尼斯电影节开始趋于稳定。它于每年的八月末九月初举办,奖项中也增添了最佳外语片、最佳意大利影片、最佳动画片三项,奖项设置更为成熟。由迪斯尼公司制作的动画片《三只小猪》夺走了第一个最佳动画片奖。然而,厄运很快降临。贝尼托・墨索里尼的法西斯统治使得电影节陷入政治的阴影。1938年的电影节尤其受到谴责。这一届的最佳影片给了《空军敢死队》以及由女导演里芬斯塔尔拍摄的、反映1936年柏林奥运会的纪录片《奥林匹亚》,这两部片子都是为轴心国的法西斯统治歌功颂德的。正是由于这届电影节的刺激,法国人菲利普・艾尔朗才下决心在法国也办个电影节,以承担起真正促进电影艺术发展的职责,于是在风光秀丽的法国南部小镇戛纳诞生了日后同样闻名于世的戛纳电影节。

从1943年到1945年,由于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威尼斯电影节陷于停顿,直到1946年才重新恢复生机。战后,威尼斯电影节如同浴火的凤凰,重新展开了美丽的翅膀。在1946年的电影节上,法国著名导演让・雷诺阿执导的影片《南方人》获得了最佳影片奖。1949年,圣马克金狮奖正式设立,法国导演鲁佐凭着《曼侬》一片捧走了第一座金狮奖。直至今日,在世界各地电影人心目中,这座长着翅膀的狮子塑像依然象征着最高荣誉。1951年,黑泽明的《罗生门》夺得金狮奖,威尼斯电影节从此为亚洲电影尤其是日本电影打开了大门。1952年,沟口健二凭着《西鹤一代女》获得最佳导演奖;1954年,黑泽明的《七武士》获得银狮奖。一时间,亚洲电影的魅力让西方人倾倒,东方的进入使得威尼斯电影节成为真正意义的世界性电影节。然而好景不长,1968年,威尼斯电影节又一次遭遇到了严重危机。由于对威尼斯电影节的体制不满,电影工作者协会在电影节期间组织了大规模的抗议活动。这次抗议活动使得威尼斯电影节在1969年到1979年共十年的时间里停止了评奖活动,其中1973年、1977年和1978年甚至停办电影节。直到1980年,威尼斯电影节才又重新恢复金狮奖等奖项的评选。从此时起,威尼斯电影节进入了平稳发展的时期。鉴于从前的教训,威尼斯电影节确立了独立自主的原则,提出了“电影为严肃的艺术服务”的宗旨,成为艺术电影的大本营。

进入八九十年代,除日本之外的其它亚洲国家的电影为威尼斯电影节带来了新鲜空气。伊朗、越南、韩国的影片都曾获大奖。中国电影同威尼斯电影节更是有着不解的情缘。1989年,台湾导演侯孝贤的《悲情城市》获得金狮大奖。1991年,张艺谋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获得银狮奖。第二年,《秋菊打官司》更把张艺谋送上了金狮奖的领奖台,巩俐也戴上了“影后”的桂冠。1999年,《一个也不能少》再次获得金狮奖的青睐。同年,“第六代”导演张元的《过年回家》也拿到了最佳导演奖。值得一提的还有1994年,这一年台湾导演蔡明亮的《爱情万岁》捧走了金狮奖,而年轻的夏雨则由于在《阳光灿烂的日子》中令人难忘的表演荣登影帝宝座。此外,田壮壮、刘苗苗、朱文首等中国导演也从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得过奖项。不可否认,正是由于有了威尼斯电影节这样一个国际性的舞台,中国电影的第五代、第六代导演才能受到世界的瞩目。在说到中国电影与威尼斯电影节的情缘时,有一个人的名字不能不提到,这就是今年第61届威尼斯电影节的主席马可・穆勒。这位有些秃顶的意大利人在70年代曾留学中国。留学期间,他不仅学了一口流利的汉语,更与中国电影、中国电影人结下不解之缘。80年代回国后,穆勒在都灵举办了规模巨大的中国电影展,有百余部中国经典电影被放映。中国电影的艺术成就由此大大震动了国际影坛。同时,穆勒也积极地把中国有才能的年轻导演推荐到国外,陈凯歌的《黄土地》就是被他推荐到瑞士洛迦诺国际电影节的,张艺谋、田壮壮等人在威尼斯电影节上的获奖同他的选片、推荐工作也有很大关系。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威尼斯电影节使许多电影大师的光芒得以闪现,同时也把自己同这些大师们的作品紧紧联系在了一起。以艺术的尺度衡量电影,给予世界上所有国家的导演以公平的机会,不断挖掘新秀,这是威尼斯电影节能够具有威信的主要原因,也是威尼斯电影节保持长久生命活力的关键。今天,威尼斯电影节却面临着更大的挑战:在好莱坞电影变得越来越强势的情况下,艺术电影与商业电影究竟是对抗到底还是互补共存?今年马可・穆勒虽然作出了让斯皮尔伯格和汤姆・克鲁斯的新作《幸福终点站》作为开幕片的决定,并声称要对威尼斯电影节实行改革,但是他也遇到了重重的阻力,示威抗议声不断。

威尼斯电影节又一次站在了十字路口上,是坚持小众化的艺术路线,还是吸纳大众化的美国电影?这是一个没人能看清答案的难题。我们只能对历经沧桑的威尼斯电影节道一声珍重,祝愿它能够永葆青春,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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