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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云重重》,俄罗斯的《华氏911》

2004-09-22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影片中1999年莫斯科居民楼爆炸事件现场

1999年9月9日深夜,一声爆炸将阿廖娜・莫洛佐娃所居住的居民楼变成一片废墟,她的母亲当场被炸死。当时阿廖娜没有听见那巨大

的爆炸声,只记得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心理专家后来告诉她,如果处在爆炸的正中,声波会跟着炸弹的爆发向外波及,她实际上什么也听不见。阿廖娜爬出废墟,在瓦砾间绝望地寻找母亲。后来,现场CNN记者帮助她给在美国威斯康星州密尔沃基的妹妹打通了电话。当时,妹妹达吉娅娜还以为她在开玩笑。达吉娅娜很快飞回莫斯科,姐妹二人随即投入这场灾难的清理和善后工作中。然而,灾难接踵而至。四天后,莫斯科市卡希尔公路上的一座居民楼爆炸;9月16号,罗斯托夫州沃尔果顿斯克市的一座居民楼也被卡车炸弹炸毁。几次事件共有300多人丧生,恐怖分子有预谋的袭击看来成了所有爆炸事件的惟一答案。

一年后,当电影导演安德烈・涅克拉索夫同这对已在美国的姐妹联络,介绍自己计划拍摄一部有关住宅楼恐怖事件的文献记录片时,达吉娅娜同意与他合作。经过几年时间的辛苦工作,影片最终在2004年初完成。该记录片名为《疑云重重》 Disbelief/недоиурие ,以达吉娅娜・莫洛佐娃探究恐怖事件真相的俄罗斯之行为主线,穿插事件的回顾和媒体、档案材料的分析,其中不乏对恐怖事件和俄罗斯反恐局面的沉重和深入的思考。片中达吉娅娜同多位受害者接触,并访问过爆炸案的嫌犯,但后来被释放的提莫尔・达赫吉尔洛夫,采访了前车臣反俄武装首领艾哈迈德・扎卡耶夫。她也聘请前联邦安全局的少校军官特列帕申做法律顾问,后者因此受到涉嫌泄漏国家机密的指控。9月9日是撼动整个俄罗斯的居民楼大爆炸案5周年的纪念日,《疑云重重》在莫斯科市区北部一个名为“屏幕”的小影院放映,并于当日子夜举办遇难者悼念仪式。电影将在10月份以录像带和DVD的形式发行,正式进入公众的视野。

虽然较早前的今年2月,涅克拉索夫的影片仅在莫斯科作家中心礼堂放映过一次。但《疑云重重》却在国外早有曝光。今年年初,它曾参加在美国犹他州举办的圣丹斯电影节,引起评论界的关注。今年秋季,这部影片将同时在8个国家上映。该片8月份在瑞士电视台播出时,其惊悚恐怖场面和对事件起因的深切探询和置疑深深吸引了当地观众,瑞士媒体将涅克拉索夫比作“俄罗斯的麦克尔・摩尔”。涅克拉索夫表示这种对比对他不过是“部分地”恭维。他希望自己的影片获得其应有的位置,让俄罗斯和世界人民了解恐怖事件在政治诡谲、世态动荡的俄罗斯社会生活中产生的巨大影响。

不过,《疑云重重》的确同《华氏911》有很多共同之处:它们同是以一个女主角的视野展开叙述(摩尔以一位死于伊拉克的士兵的母亲为叙述者),它们都基于大量事实,但判断谨慎,很少主断。另一部有关1999年恐怖爆炸案的记录片《俄罗斯的暗杀》由一本名为《联邦安全局引爆俄罗斯》(TheFSBBlowUpRussia)的纪实作品为基础,由自我流放的富豪别列佐夫斯基投资拍摄,显然就没有这么客观和谨慎。涅克拉索夫的电影对官方所作的结论表示置疑,但对联邦安全局策划爆炸以保全普京发动二次进攻车臣计划的说法并不认同。他的影片使用了大多数电视录影镜头,有些素材让官方处境尴尬。涅克拉索夫说,影片没有影射官方参与了爆炸阴谋。“但是,其中确有些翔实的证据显示官方阻挠调查,掩盖事实真相。”

导演坦言影片的制作并非一帆风顺。在剪辑完成后的最初几个月,涅克拉索夫说他曾经遭受母带被窃、被不明人物跟踪等事件的侵扰。谈到影片在俄罗斯公映一事,涅克拉索夫说,他并没有遇到任何阻力,相信不久就会在大银幕上同观众见面。车臣战争以来,俄罗斯人已经站到了同世界恐怖武装较量的前沿,并承担了巨大的牺牲。最近的一次恐怖事件造成了更多的平民伤亡,俄罗斯媒体对官方的行为更是大加指责,报章连篇累牍地抨击当局对民众的生命安全保护不力,称当前已到了总统普京认真思考其反恐策略,给人民一个确切答案的“真相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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