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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爱耶利内克

2004-10-13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耶利内克获奖的消息传到法兰克福书展的会场,其德国出版商举杯庆贺。

“我感到空空如也,”埃尔弗里德・耶利内克(ElfriedeJelinek)10月8日对法新社说。这位奥地利小说家、诗人

和剧作家刚刚赢得了本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并获奖金1000万瑞典克朗(约合135万美元)。

她随后又告诉路透社,她不会在12月份去斯德哥尔摩领奖,“我的精神受不了这个,我有社交恐惧症,没法子应付这么多人。不过,一份答谢辞我还是要写的。”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是文学界最大的年度猜谜游戏,但猜中的机率极低。此前,自托尼・莫里森1993年得奖之后,还没有女作家获奖,而1901年设奖至今,得奖的女性总共也仅只9人。因此有人猜测,今年该轮到女作家折桂了,但谁也没想到是耶利内克。

耶利内克在德语国家之外,没什么太大的名气。但在德奥两国,她却是文学奖颁奖礼上的常客。1986年,她获得了海因里希・伯尔奖,1998年获毕希纳奖,2002年获海涅奖,最近又成为弗朗茨・卡夫卡奖的首位女性得主。

虽然很快便将年满58岁,但耶利内克从来也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女人,无论在政治上,还是文学上,她都争议极大。她是奥地利最著名的左翼作家和女权主义分子,其小说《钢琴教师》(DieKlavierspielerin),由于被拍成了轰动一时的法语电影―――其主演伊莎贝尔・于珀说,此乃“电影史上最奇异的性爱场景”―――因而成为她最广为人知的作品,其中极端的性暴力描写,令人触目惊心。但《纽约时报》的书评人角谷美智子曾于1988年的一篇文章中,批评耶利内克在这部小说中哗众取宠,蓄意制造惊人效果,而且,她对维也纳人阴暗心理的过度描写也不真实。

耶利内克的文名建立于1975年出版的小说《作为情人的女人们》,写两个女友到阿尔卑斯山区旅游,以寻找理想男人。此后,她又出版了《美妙的,美妙的时代》(1980)和《钢琴教师》(1983)。瑞典学院称,这些小说“呈现了一个无情的世界,读者在其中面对的是一个被暴力、屈从、猎捕和掠夺所统治的制度。”

《烈欲》于1989年在德国出版,瑞典学院称耶利内克在此书中“把施加于女性的性暴力,描写为我们文化的模板,从而让她的社会分析扩展到了对文明的基本批判”。

瑞典学院同时称其剧作“摒弃了传统的对话,转而寻求一种多声部的独白,它虽不适合表现角色,却使来自不同精神和历史层面的声音得以同时发出。”

耶利内克于1946年10月20日生于奥地利的幕尔祖施拉格,父亲是个捷克犹太人,母亲是奥地利人。她曾学习音乐,1967年出版了首部诗集,很快转向小说创作。

近年来的几位获奖者,意大利的达里奥・福(1997),葡萄牙的若泽・萨拉马戈(1998)和德国的君特・格拉斯(1999),都是出了名的左翼人士。去年的库切,也是南非种族隔离政策的批评者。耶利内克同样如此,她抨击伊拉克战争,反犹主义和仇外潮流,批评奥地利拒绝反省自己卷入纳粹暴行的历史,并对极右的自由党持强烈的批判态度。4年前,自由党在大选获胜后进入政府,耶利内克随即禁止奥地利的剧院再上演其作品,理由是,她的话,奥地利人听了也没用。

极右分子视耶利内克为死敌,自由党曾在1996年的竞选中,公开指责她的作品低下和背德,该党的竞选海报上印着这样的话:“你想要耶利内克……还是想要艺术?”

瑞典学院有投票权的18名院士向以行事诡秘和决定惊人而闻名。媒体此前预测的获奖者名单上,有美国的乔伊丝・卡洛尔・奥茨和菲利普・罗斯,英国的多莉丝・莱辛,加拿大的玛格丽特・阿特伍德,阿尔及利亚的阿西亚・迭巴,捷克的米兰・昆德拉和秘鲁的巴尔加斯・略萨等一长串的著名作家,到头来他们还是免不了年年热盼,年年心伤。

有些人等了一辈子,没等到,就死了―――格里厄姆・格林、乔伊斯、卡夫卡、劳伦斯、亨利・詹姆斯、康拉德、奥威尔、布莱希特,还有博尔赫斯,据说他有一次被人拍到与智利的大独裁者皮诺切特将军握手,从此便被诺贝尔奖拒之门外。

《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曾挖苦道:“瑞典学院之选择如此古怪,使其获奖者往往只能享受15分钟的声名,而后便被静静地遗忘。”耶利内克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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