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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一个书写城市的理由

2004-10-27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编者按:图书市场就像六月天的脸,晴得快,转得也快,就像一幅幅由绘本小说改编而来的动漫。眼下,继“幻城”风、大话“三国”“水浒”风、明星主持人出书风外,大家突然齐刷刷地将目光瞄准城市,有骂的,有恨的,有爱的,有爱恨交加的。或者在中国迅速城市化进程的今天,出版也不甘

寂寞,城市也再一次成为深度写作资源?

对我来说,童年记忆中的城市形象是永远不可侵犯的。大约七八岁的时候,跟随父亲赶集,我第一次见到了人民公社的办公楼。它尽管只有两层,但在感觉上我坚信它就是天安门城楼了。这钢筋水泥筑成的两层办公楼在当时是全集镇上最醒目的地标性建筑物,它的高度和硬度震慑着每一个“拖泥带水”的农民。也许,在大多数人的第一印象中,高楼就等同于城市,它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它俯视草根阶层的姿态永远都像是在发号施令,它的巨大形体会在老百姓心中激起一种叫做敬畏或者委顿的情感,同时也可以引发一种据说是不切实际的通天幻想。《圣经》记载,天下人要在示拿地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可见,城市很早就被视为人类表达意志、实现梦想的乌托邦道路。当然,上帝没有允许人类这么干,他后来变乱了天下人的言语和行动。巴别塔停工了,巴别塔成为上帝警诫世人的一则寓言。但如今,现代人早已忘掉了圣训,把建造摩天大楼变成了马拉松似的竞赛和炫技行为。我也一样,对于城市曾经有着不可救药的胃口。在成长的年代里,我游走过不少真正可以称作“城市”的地方。每到一处,我忍不住要仰望高楼,属于诗人多多所描写的那一代人:“颈子因过度的理解伸向天空。”可是,除了颈子发酸,双腿发软,我再也看不到天空。今天算是明白了一点,我要的并非城市,而是城市潜意识形态的许诺,是它所表征的物质与权力。

是的,城市在本质上与物质和权力有关。“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我想,这些楼房的堆积物,正体现了人类最基本的物质性要求,体现了伦理意义上的“善”,它安顿了人类的身体,因此也可以把城市看作人类身体豁出去的部分。不过,这一部分已经物化,是人类设计自己和加工自己的一种“成品”。换句话说,城市远非自然之物―――既不是水,也不是泥,而是水泥的堡垒。冷冰冰的城市同时还摆明了物种进化史上的一个“硬道理”,即,“人”是权力的动物。巢穴是蚁兽的权力,城市的法权则归于人类。人类通过星罗棋布的安插在地球皮肤上的城市网络,征用自然,驯服自然,组织社会生活。用政治经济学家的眼光看,城市当是生产力的化身,是强大和富足,是兑了现的海市蜃楼。为了更体面的生活,为了城市,需要“从农村包围城市”,需要革命。可以说,城市是一切社会变革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关于城市的臆说则为城市的变迁提供永不枯竭的原动力。当然,现代意义上的城市其功能之繁盛更是五花八门无孔不入,人们改称城市为“都市”,人们将其命名为物质交换站、枢纽、暴君、容器、梦工厂、离心怪兽……总之,城市功能的加速扩张不断翻新和强化着人类的现代体验。

城市,这欲望的城市,这欲望的搅拌机,它的迷人部位和问题都在哪里?它究竟排出了什么样的盛宴和痛苦?

“有了快感你就喊!”,今天,各种专注于极限体验的城市书写、广告、媒体等话语符号正日益汇合成一股股强制性的力量,仿佛龙卷风冲天而起。而我的疑虑在于,城市书写的唯欲化诉求,它的高潮部分,对于那些降解在城市森林中的亿万身躯而言,是意味着招魂呢,还是意味着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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