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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明:梦想与爱情

2004-11-03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姚明有很多个梦想:在夏威夷有个家、成为探险旅行家或者把车当成大玩具,做个普通的汽车销售商……

姚明只有一个挚爱的女友:那就是叶莉。

姚明向来拒绝写书。但他最终下决定写了,因为一些书中把他写成一个从不犯错误的人,好像他是一个神。实际上,在姚明的自传里,我们会看到,他除了运动天赋,还有过人的思维和语言天赋。他极其生动地讲述了他的梦想,他的身世经历、进入NBA前后的坎坷历程……下文即摘自姚明口述,美国ESPN大牌记者里克・布切整理的《我的世界我的梦》。

姚明的N个梦想

我有个梦想,在我不打球的时候我想在夏威夷有个家。我从来没有到过夏威夷,但我喜欢这个地名的发音。我的家会是两层楼,所有的家具都是北欧风格。我喜欢那种式样的颜色。它让我感到平静和舒适。这个房子也会有个游泳池。这将是一个我可以常常感受宁静的地方。除了在我的梦里,我不记得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我有过这样的感觉,彻底的宁静。

我已经实现的一个梦想是,在我之后那一年NBA的选秀状元,勒布朗・詹姆斯,能找到合适自己的球队,然后成为大明星。我对第一年所受到的太多关注感到疲倦。好像勒布朗很喜欢这种关注,我希望他能够一直喜欢下去。在我能去南海或者夏威夷之前,我的梦想是能在同一个地方住上六个月,并过上一阵子不变的生活。有同样的日程表。我现在每天都有点不同。在NBA,尽管你在你的主场比赛,你还得很早醒来去练习投篮。然后你回家午睡一下。接着你要在傍晚去运动场比赛。如果没有比赛呆在家里,你可以多睡一会儿然后去比赛。如果你在路上,我们的旅行非常频繁,你永远都吃不准一天将会是怎样过的。我希望我能有几个月,在每天的八、九点钟醒来去比赛,然后回家做些我想做的事情。但我不能在NBA这么做。我在中国也不能再这么做了,除了每年有几个星期,那时候我就什么也不干,因为这是我唯一的休息机会。

我的梦想是有一天能在上海销售汽车。这样我就能拥有很多不同的汽车,而且可以了解每辆车的性能。我把车当成大玩具,也是好玩的工具。我知道NBA有些球员有很多很多车,甚至收藏车。现在我还没有那么多钱买那么多车。如果有一天我有钱了我会这么做吗?不,因为我不想开收藏车。我感兴趣的不是那些古董车,我喜欢非常现代的车。配有所有先进技术的车。这样我可以学到许多新事物,而在我卖车时,我就可以免费学习。也许在中国从来没有过车是我如此挂念车的原因。当我去印第安那玻利斯参加世界杯赛时,有一天球队去购物。每个人都去看衣服皮鞋之类的。我却去了家奔驰车经销店。当时我口袋里的钱不超过20美金。在我第一个NBA赛季后的夏天,我在国家队比赛时割伤了我的眼睛,他们只好剃光了我的眉毛,我看着伤疤想到:“嘿,这好像奔驰的标志啊。”假如我真成为一个汽车销售员,我会告诉我的客户这些都是二手车,因为我才是第一个开过它们的人。

我的梦想是赢得一次NBA总决赛冠军,这可能和赢得2008奥运金牌的梦想一样大。我不知道我离哪个梦更近一点。如果我在NBA再打10年或10年以上的球,那我的事业会是很成功。有许多球员曾经做到过。但作为一个中国职业球员,我的意义会更大。也许如果我赢得了一个总冠军或MVP头衔,也许NBA球队会因此更愿意签下或者选中中国球员。我在中国看到一些我认为不错的年轻人。他们打得很积极认真,只是缺乏训练和竞争。

这些梦对一个自从来到NBA后就没什么时间做白日梦的人来说好像太多了点。但我现在是在两个国家用两种语言做梦。也许在思考我能从生活中得到什么这点上,已经很美国化了,尽管我已经拥有的生活还不错。我的梦想是鲁迪,我的第一个NBA教练能够保持健康,活得长寿,而且能再得到一个主教练的工作,如果那是他想要的话。我的第一个赛季结束后的几个月后,鲁迪和CD以及火箭队的老板,莱斯・亚历山大见面,决定他需要集中精力养病。那就是为什么他们让鲁迪接受观察并聘请了杰夫・范甘迪。医生说癌症已经消失了,但我想鲁迪从经验中认识到生活中还有比篮球更重要的东西。我也相信这点,我因此也总把他当我的朋友,甚至如果他去别的球队当教练也一样。

在美国,人们会说“你不能又想有自己的蛋糕又想吃掉它”,我们中国人也有相同的说法。因为熊用他们的手掌抓鱼,而中国人喜欢吃熊掌,我们说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也许是不能。但我要去尝试,不管我在哪里都能鱼与熊掌兼得。

  平生只和一个女孩恋爱

我平生只和一个女孩谈过恋爱,那就是我的女朋友。

并没有很多女人约我出去,因为我一直都让大家知道我有女朋友。对一些NBA球员来说,他们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因为这样他们就能够再找个更好的,或者有一个以上的女朋友。但是我不同,这就是为什么我的左腕上戴了一个红绳结。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关于这个结的故事,除了说它是我的女朋友叶莉送给我的。这也是我第一次谈论到叶莉,因为我想保留我的一点私生活,也不想透露她的隐私。但是我怕拒绝谈论红绳结和我们的恋爱关系会引起更多不必要的兴趣。所以现在我想告诉你一些我们的事情,希望这样能满足你们的好奇心。

第一次见到叶莉的时候,我17岁。她在女子国家队里打球。但那个时候,我没有和她说话,也没有约她出去,我只想等到进入国家队后才开始约她出去。但是只要可能的话,我会向报社的摄影记者要女子国家队的多余照片。

我也可以有别的女朋友,但是我只要这一个。在1999年我终于进入了国家队后,我约叶莉出去玩。

她说不行。

这没有让我放弃。中国的女孩总是这样,她们不能就说:“好。”我从不可能很快得到自己想要的。我想,“这次也没什么不同,我知道怎么做。我可以等。”

一年以来她都说不行,非常快,像这样:

“跟我出去吗?”“不。”

在一年后,我注意到她有点变化。在接下来的6个月,她还是说不,但是没那么快了。

“好,”我对自己说,“有点改变了,我现在有机会!我会继续等待。”

在那一年半我想了很多事情。你可能不相信我,但是这是件好事。我不会老约她出去,因为一天内你只愿意听到那么几次拒绝的声音。我没有每天打电话给她,但是有时候我会给她的手机发短信,问候她怎么样啦,或者问声好,或者讲个笑话。

我没有放弃是因为我感觉到她就是我的那一半。在中国,我们认为如果你相信“她就是那一个”,没人能说你错,因为只有你知道。你可能在撒谎,但是只有你自己知道是不是。

现在回想起来,我知道为什么在那个第一年后事情有所改变,一切都是从澳大利亚悉尼奥运会开始的。关于奥运会,顺便说一下,大卫・斯特恩应该让美国队员住在奥运村。来自那么多不同国家的运动员都聚集在一个地方,那真是太有趣了。NBA球员没有住在奥运村,就错过了一些乐趣。因为悉尼奥运是我的第一次,我拿了很多队徽和每个国家代表队的教练员和运动员进行交换。我大概搜集了约200个代表不同国家不同运动的队徽。

然后我挑了其中50个最好的送给了叶莉作为她19岁的生日礼物。这就是为什么她最后会对我的态度软下来。在那之后,她会在拒绝我之前至少考虑一下要不要和我出去。我把其余的150个保存下来,以防万一她没有感动,我还可以再试。但是这些玩意真的很好,当我累的时候,我看着它们就回想起那些有趣的奥运会经历,能够使我不再那么疲劳。我期待着下一届奥运会,因为我们两个都会去参加,然后可以一起搜集队徽。

在一次由上海文广新闻传媒集团为上海所有的球队(包括男子、女子足球队和篮球队)举办的晚宴后,叶莉终于答应和我约会。大概有60人参加了那次晚宴,叶莉是上海市女子篮球队成员,我当然代表着上海鲨鱼队。晚宴是在坐落在浦东的上海最高建筑的顶层上举行的,那是一个旋转餐厅,餐厅四周都是窗户,你能一览上海的全景。我向参加晚宴的所有人保证我们会赢得下一个赛季的总冠军。吃完饭后,我和叶莉聊了会天,然后去了酒吧。那是个很甜蜜的夜晚。

在我的最后一个CBA赛季开始的时候,她送给了我这个红绳结。那一天是2月14日,情人节。这个结新的时候颜色是深红深红的。她也有一个,两个都是她自己做的。她的看上去新点,因为我打的比赛比她多。比赛越多意味着汗水和冲洗也越多。我的戴在左手,她的戴在右手。这是一个中国的习俗,我们说男左女右。因此所有的饰品,男人都会戴在左手或左手臂上,而女人则戴在右手或右手臂上。

我打的比赛比她多,是因为在几年前她的膝盖受伤了,需要动手术。姚之队安排她飞到洛杉矶,由一位非常有名的体育医生丁博士为她动了手术。我不需要过问,姚之队就帮她安排了一切。我从来不用怀疑叶莉是为了我的名气或者钱才和我在一起。我们早在十几岁时就相识,尽管当时她对我的请求老说“不”。

很多记者都想知道为什么我选择了在火箭队穿11号,因为我在鲨鱼队一直都穿15号,而且在我来之前也没有人用这个号码。章明基告诉别人我选这个号码是因为风水,两条线向上指意味着所有的事情都会好起来。可事实是我觉得这个号码看起来最像两个Y,就是姚和叶的Y。你很容易发现哪辆车是我的,因为车背后有车牌号和两个Y,而且车里的地毯上也缝了两个Y。我以前总说如果你发现我的球衣号变了,就表示我换女朋友了。现在看来,我连车也得换了。

叶莉在中国女篮和上海女篮都是11号。她只有六英尺九高,但她却打中锋还喜欢说她三秒区内比我移动得好。有些时候我想还是不和她争为妙。

(摘自《我的世界我的梦》,长江文艺出版社10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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