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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人的七年

2004-12-01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这样的年轻人在我们的身边一定不难发现,他有着一个名牌大学的学位,他有着一份不错的工作,他还有一位令人满意的妻子。在一座具有经济狂热特征的城市里,他就是典型存在。

如何进入他的精神世界?小说《三年记忆,四年忘却》的主人公老孙提供了一种可能,或许进入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精神世界,而是20世纪

70年代出生的青年人的精神世界,我们将看到经济的洪流是如何摧垮他们脆弱的“理想”,是如何满足他们的原始欲望,是如何在他们心灵的深处建造出无法突围的困境。老孙的这七年,起始坐标是他认识妻子田晓安的那一天,他恋爱,他大学毕业,他进了一家广告公司,在社会竞技场里逐渐变得冷漠与机械。像任何一个时髦青年一样,他去了西藏,却没有获得精神上的解脱,他和日渐疏离的妻子离婚,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在非劳工的世界里重提马克思似乎有点尴尬,老孙的工作,怎么看都属于新兴的“白领”,他顶着客户经理的头衔没日没夜地埋头工作,整日面对的是商业世界复杂的人际关系与勾心斗角,无可奈何地,他成了劳动的奴隶,疲乏的身体使他根本无法回家后能和妻子好好沟通,那种疲惫与一两百年前英国工厂里的工人是那么相似。生存变成了一个道貌岸然的命题,它好像并没有那么紧迫,只是每每以“出人头地”的暗示抽打着老孙的脊背。对于缺乏对神的信仰的心灵来说,这种异化远比百年前更具伤害。西藏,变化成了一种解脱的图腾、新的信仰物,事实上却是精神匮乏者的“永无乡”。

作者并没有对这样的生活作激烈的抨击,因为这正是当下中国大城市中年轻人的真实状态,他们被媒体和流行文化所粉饰,仿佛是潮流的领先者,实际却成为空洞的象征符号,在巨大的生存压力之下,陷入无边无际的痛苦荒漠,作者的写实显然很大程度上来自他的亲身观察,他没有创造一个空想世界,而是留下了对现实的观照,七年的悲剧外表是一个婚姻破裂的壳,实质上是追逐金钱热潮中灵魂的无所皈依,比起王朔的《过把瘾就死》和苏童的《离婚指南》,本书在文字功力上的弱势完全被其描述的新一代人的生活苦境所抵消。正如排列在文学史上的无数典型人物一样,老孙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这是作者大刘的小说处女作,带着初来乍到者强烈的倾诉欲,带着一个受伤的心灵巨大的投影(这种投影使得小说中的其他人,尤其是女人,都成了模糊的影像)。新闻系的背景使他的文字更具有纪实的信息,而不是想像力,或许这样的小说不需要什么想像力,它只要与读者内心的痛楚相呼应就足够了,那些宿舍、道路以及周边公交线路的名称对每一个在复旦进出过的人来说都不陌生,这就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情,那个在钢筋森林里挣扎的人转过头来也许就是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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