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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硝烟的战争

2004-12-01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几个月前,我曾经撰文为读者介绍过岳明先生的财经小说《别跟着我坐庄》,短短的几个月,他的另一部财经小说《夺标》又出炉了。我惊叹岳明

先生出手真快,又担心小说深度不够,有粗制滥造之嫌。及至细细读过之后,才感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小说视角独特,以美国克莱尔公司驻中国业务首席代表托马斯为主角展开了一系列动人心魄的故事。我认为作者是深入生活和了解社会的。他的了解不是浮在表面,而是深入到内里并把握了人物的内心世界,没有丰富的生活阅历和敏锐的洞察力是决然写不出来的。

故事的切入点选择了缉毒、反毒。书中描绘了隐藏在“缉毒”这个冠冕堂皇的事由下的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原美国克莱尔公司驻中国业务首席代表维克多因为尿检阳性,被公安机关拘留了。那晚,请他吃饭的是松阳市经贸委副主任朱丽。维克多的“问题”一拖再拖,事出有因。因为侣家沟铅锌矿二期工程招标工作就要开始了。而觊觎这块“肥肉”的有澳大利亚的海思顿公司和意大利的洛斯蒂尼公司。特别是洛斯蒂尼公司的代理人吉姆,运用了浑身解数,他施诱饵、许“肥诺”、送礼品、搞公关,无所不用其极,其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夺标”。为此,他摸清了对方的一切爱好、弱点、家庭成员概况。为避行贿之嫌,他采用了送“购物券”、“出国考察”、并为附庸风雅的省工业厅崔厅长办画展、出画册。在他的攻势下,许多干部纷纷落马。他们除了设计圈套让克莱尔公司驻中国业务首席代表维克多进了拘留所外,还千方百计地刺探新来的克莱尔公司驻中国业务首席代表托马斯的情报。一切似乎都对克莱尔公司不利。但是,克莱尔公司的机器设备在侣家沟铅锌矿一期工程中经受了考验,特别是生产一线的工人们,他们的一致意见是与克莱尔公司继续合作。因为他们重合同、守信用,售后服务好,出了毛病随时修理。了解这个情况的是松江市经贸委主任乔世良,他个人虽然有些缺点,但却是个干事业的正派干部。

改革开放的中国,需要大批的像乔世良、鲁平国、张雪一类的干部,他们虽然有缺点、有个性,有的甚至在个人行止上还有不少的瑕疵。但美玉无瑕是不可能的,正因为写实,平面的人才会变成立体的人,才会可信、可亲、有感染力。而岳明先生向我们介绍的几位外国投资者,也都各具特色。寻求友谊、合作,在经济上求得互补,互惠互利,是他们的初衷。

像任何自然人都有缺点,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一样,这部小说也有一些缺点和不足。有些问题还显得有些严重。笔者在这里决不是打棍子,而是提出来与岳明先生商榷和讨论。

其一是:在故事的逻辑性和情理的发展方面存在着缺陷。故事的引子来自缉毒。缉毒一般属于专业警察的职责范围,且是要掌握充足的证据的。决不能单凭一次尿检阳性就把人(特别是美国克莱尔公司驻中国业务首席代表)拘留起来。书中描写的市公安局副局长孙玉忠形象粗鲁(他可以光着膀子和派出所的民警打牌,但这决不意味着他接近群众),实际上,作者完全可以勾画出新一代公安干警的风采,进一步挖掘出公安局内部两种意见(亦或两派)的斗争,一派是实事求是,重证据,重调查研究;一派是“有条子按条子办,没有条子就只好按原则办了。”岳明长期在金融系统工作,缺乏公安战线的生活积累和体验,无法将题材深入拓展是不奇怪的,但应该注意情节的合理性和事物发展的逻辑关系。

其二是:作者描写了一线的矿区,特别是那些奋斗在生产线上的工人和他们的领导,如周矿长、赵书记等人。在矿务局的会议室里,周矿长和托马斯先生他们呆了不到10分钟就失去了耐心。他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了会议室。这哪里是什么矿长,活脱脱是一个“甩手掌柜”,而那个赵书记只能与矿上惟一一个会“哑巴英语”的工程师靠着字典与托马斯先生“会谈”。我认为这样做局,是为张雪的能干与英语的精通做铺垫,但实际上却牺牲了改革开放多年来企业在人才培养和技术进步上所取得的成果,有故意贬低之嫌。

以上看法是本人的一孔之见,决没有贬低作品或批评作者之意。我相信,经过读者的检验,岳明先生这部书的价值会得到体现的。

《夺标》岳明著民族出版社2004年9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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