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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和平

2004-12-22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回忆2004年伦敦的初春,桃花发枝,间或有燕子的身影屡屡在枝间穿梭。英国刚刚经历一场媒体和政府对伊拉克武器报道纠纷导致科学家自杀事件的是非评说。而在伊拉克,导致战争的主要借口,所谓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依然是无踪可寻。此时,YokoOno在伦敦举办了一个艺术展。

说到YokoOno,首先人们想到的是她那个

著名的丈夫,英国甲克虫乐队的主唱:约翰・列农(JohnLennon)。这个在日本出生、受美国教育的女人在英国的口碑不怎么好,因为自1968年约翰・列农和她结婚后,就离开了甲克虫乐队(Beatles),住到了美国。正因为此,令许多甲克虫乐迷对她深恶痛绝。

在认识约翰・列农之前,YoKo就是纽约先锋艺术运动中活跃的一员。他们崇尚一种为艺术而艺术的创作,将艺术观念推向极端,越来越抽象、符号化。虽然他们会鼓励观众的参与,但并不期待观众的理解,对他们来说艺术是一种孤高超越的状态,也许当时的人无法理解,但是时间一定会发现它的价值,就像凡高的画一样。

YOKO最有名的一次艺术表演是1966年在伦敦的一次先锋艺术研讨会上,她跪在舞台当中,邀请观众上台用剪刀剪她的衣服。这场名为《剪成碎片》(CUTPIECE)的表演,对于当时还相当保守的传统英国社会,无疑是惊世之举。

而如今,已年过70的她又是以怎样的作品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呢?

一进展厅,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没有镜子的椭圆型穿衣镜框,透过这足有一人高的镜框,我们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图景:Yoko挽歌似的吟唱以背景乐的形式在展厅里回荡,如细细的涓流,缓缓流过硝烟似乎散尽的战场。破落而斑痕累累的铁丝网,散落在地上被鲜血浸泡的衣服,堆满了人体残缺四肢的垃圾桶,血迹斑斑的巨型大棒……这是每天都可以在电视上看到、在报纸里读到的内容。在一张写字桌上,Yoko准备了一张世界地图,有几个刻有“想象和平”(imaginepeace)的印章,参观者可以在地图上的任何地方打上这个印章的印记。

这难免让人想到她丈夫那首著名的歌曲《想象》(Imagine) “想象这世界没有天堂和地狱,只要去试,一切都很容易。我们的头上只有一片晴空,所有的人都活在今天。想象这世上没有国家之分,这不是很难,没有杀戮,没有死亡。想象所有的人都能拥有和平。也许你说我是个梦想者,可是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不只一个,我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加入我们的队伍,我们就能拥有同一个世界。想象这世上没有占有欲,我想不知你是否能够,没有贪婪,没有饥饿,人们像亲人般相处,想象大家一起分享共同的世界。你也许会认为我是做梦,但是像我这样的人不只一个,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加入进来,这样我们就可以活在同一个世界。”

这是创作于20世纪70年代的作品,约翰・列农作为受大众喜爱的摇滚乐巨星,他的过人之处在于给大众娱乐的同时,也引导大众的思考。想当初1968年,两人在阿姆斯特丹度蜜月,突然决定在他们下榻的旅馆房间召开记者招待会,等到记者们赶到时,这二人却穿着睡袍一起坐在床头,记者们以为他们会当众做出某些惊世之举,没曾想,他们俩却滔滔不绝地大谈起了世界和平。这样的坐床表演,显然形式来自标新立异的YoKo,而思想则来自约翰・列农。

可惜,随着1980年一声枪响,约翰・列农倒在纽约自己家的门口,从此人们只能在录像带中回顾他的形象、他的音乐,而遭遇丧夫之痛的Yoko在以后的20多年中,即便依然频繁地进行艺术创作,演唱,拍电影,绘画,可是她的一切活动都让人联想到约翰・列农的存在,这次展览也是如此。也许有人会觉得作为艺术创作,它没有新意,有重复之嫌。然而,与其说Yoko在重复过去,还不如说人类在重复历史。这种重复与其说是个人的局限,还不如说是人类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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