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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文学不可一概批倒

2004-12-22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如英国哲学家沃克所说:“人的本质是探求生存的意义。”纸介的大作家与网络的“小民”不管在技艺上有多远的距离,但作为“人”的种属性都是一样的。因而,批评家不可仅从职业的角度抱一己之见,认为唯有纸介的作家才能在作品中寄寓生命关怀,关注人的生存,而网络小民纯属宣泄与牢骚之言。

其实,只要是一

个生命在倾诉,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凝眸自身或者人类的生存境遇,只不过有的人在某些时候投放的是冷峻的青色,有的人在某些时候绽放的是热辣辣的目光罢了。而且,网络作者作为更年青的一族,他们面临的困境与身经体受是人的一生中最为集中与激越的时候,尽管在许多人眼里,他们沉思时的面庞还不够老练,他们的言辞还过于激愤。但是,像人之为人一样,他们也一半是魔鬼,另一半是天使。因而,对于他们的作品,要像对待纸介作品一样,有所区别,有褒有贬,方显出宽宏与公允。

像许多文章所批评的,网络青年对于自己身经体受的感悟纯属一种宣泄。其实,“宣泄”这个词在不同身份的人身上与文章里都曾历险过。尤其是文章,如果不是在宣泄,也就很难有自己某根神经上的点滴情语、智语。说出来的话,写出来的文章,也只能是大白话或者白开水。当然,不管是知识分子的宣泄还是网络小民的宣泄,自然也需要有阀门作为底线控制。笔者并不欣赏那种旧上海瘪三式的叫嚣,像批余、批鲁那样的没了言说者的人格与尊严。

网络文学的游戏品格也是遭诟最多的靶子。但据笔者了解,纸介文学作品以及外来的文化理论和文学作品,似乎更早地就释放了游戏的气味,塑造了游戏的氛围。它们倒是更应该加强批判或进行批判性地译介才是。堵不了这个渠道的影响,光批网络文学的游戏性,可能有点本末倒置之嫌。而且,要完全消除文学的游戏品格也是不可能的。一是与“百花齐放”的方针有龃龉之处;二是游戏的作品还不至于像有些批评家说的均是粗劣之作,更不至于祸国殃民。有时它反而在游戏中能隐现真诚,让观者为之动容,为之流涕,为之唏嘘感叹。

而且,如何看待网络文学,还是一个如何看待民间文学的问题。相比于许多被公认的纸介作家,网络文学作者大多来自卑下、容易被遗忘的农村或市井。然而,不管市井还是纯农村,中国自古以来的民间文学,尤其是民歌,直露、大胆一直是它的看点。北方由于地理位置的不同,似乎较南方尤甚,这已是不争的事实。比如在北朝就有一首歌词为“老女不嫁,踏地唤天”的民歌;南方如明朝冯梦龙《挂枝儿》里所收集的民歌,也有许多赤白地表露情爱,甚至性爱的。因而,像对待任何新生的事物一样,我们对待网络文学,还是用一句常用的理论来指导的好:“去粗取精”。既有气度,又不失道德标准。何况“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防得了网络,防不了其他的媒介或渠道。

事实上,有些网络文学作品或者其中的一些片段,我们无需像批评家绞尽脑汁地挖出纸介文学作品里面的一些他们认可的价值。如,网络写手对“平平淡淡才是真”的生活态度的追求。(安妮宝贝:《彼岸花》);对曾经拥有过的梦想的深情缅怀。(李寻欢:《飞天霓裳》)而且,如有些教授指出的,网络诗歌自由畅快地表达了个人的感受,这比较符合诗歌创作的初始意义。当然,本文的撰写,只是为网络文学的合法性进行辩护,并非认为网络文学不需要约束与管制。任何媒介的文学都是良莠不齐的,有一定的批评,反而能促使其健康成长。

总之,如爱默生所说:“我们是什么,我们就只能看见什么。”对于年轻一代的网络作者,我们是否也应该这么评价。正因为他们处于一个非常动荡不安的心理年龄阶段,所以他们也只能如此地看,如此地言说。而我们,我们是评判者。评判者该如何看待被评判的对象呢?却是值得我们经常地反省的问题。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现当代文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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