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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工作的第一天

2004-12-29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一个中国女性,为追求梦想来到异国他乡。孤军奋斗的日子里她如何交友生活……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来,搬进伦敦后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早地起床。很快洗漱完毕,随便吃了点东西,房东还在睡梦中,我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街上没有行人,静悄悄的。已是7点,可整个伦敦还在睡意

中。

到了国外,我很喜欢西方人的作息时间,每天上午要十点钟才上第一节课,而上班族也要九点才开始工作。这样我晚上可以晚晚地睡,早晨可以美美地睡懒觉,该起床的时候也已经睡醒了,不必像在国内时,早晨人们还在睡眼蒙?中便已经走出家门赶去上班了。

走在大街上,我深深呼吸着伦敦特有的湿润清新的空气,好惬意呀!第一天开始正式去工作了,虽然出门时还有点困意,但对新工作的兴奋还是很让我精神抖擞的。

快到咖啡店了,离老远我就看见昨天见到的那位老者正在往门外搬店招牌―――一块大木板,上面写些咖啡屋的经营项目什么的。我急忙上去帮忙,他说今天不用了,你下去换工作服,然后将店里各处摆放整齐,擦干净,迎接客人。八点以后就要很忙了。我照他的话尽心尽力地把应该做的都做好了。地下室的女老板这时也把今天的各种餐料备好了,我们一样一样把装满各种意大利料理的餐盘整齐地摆放在柜台的玻璃罩中。

在直布罗陀的时候,我经常在一家西餐馆吃意大利面条,是一种叫丝菠芥奇的,很好吃,可算是我在西餐中比较喜欢吃的东西了。可到了这小小的意大利咖啡屋工作,我才知道意大利餐是这样的丰富,这么多品种五颜六色的。看着柜台里这二三十种各式各样的餐料,我的心里真的在敲鼓了。My God!这么多餐料我连见都没见过,再看看餐牌,都是很难拼读的意大利英文,仅记这些意大利餐名我就要下一番功夫了。还好,女老板知道我不懂意大利餐,没有让我马上为顾客服务,而是让我做一些零活,往冰柜里添饮料和酒,在柜台后面清洗用过的咖啡杯等不用学也会做的简单劳动。

时间刚到8点,小店便开始繁忙起来。人们三三两两地很快把店里二十几个座位坐满了,还有一些人只是匆匆地买一杯咖啡和一份早餐,用外卖袋子装好便赶时间去上班了。这些人大部分是白领,看上去很绅士很文明。几乎每个人进来都和柜台后的胖老头热情地寒暄几句,看得出来这些顾客都是小店的常客。小店里播放着电台广播,时不时地插播一段音乐。用早餐的人们一边听着新闻,一边互相闲聊着。

一小时过后,大部分的餐桌空了下来。此时我才有了空闲与同我一起工作的人做个自我介绍。这时候我才知道,胖老头名叫帕罗,意大利人,是这个咖啡店的真正老板,楼下配餐的女老板莫莉是这老头的妻子,苏格兰人,这是夫妻店。莫莉和帕罗至少相差20岁。我心里嘀咕,漂亮的莫莉干吗嫁给一个老头呢!与我一同在楼上服务的还有一位黑姑娘,叫卡莱,来自毛里求斯,她讲一口流利的英语,活干得也很漂亮。从她与老板的讲话方式上可以看出他们相处很久了,不过我有点讨厌卡莱,她对我指指画画的,明显是欺生。还有一位英格兰老太太,叫琳达,非常和蔼、慈祥,不言不语,只闷头干活。好像话都让卡莱和帕罗抢说了。楼下与女老板一起工作的是一个来自波兰的小伙子派特,每次送餐上来,只冲我笑一笑,没有一句话便下去了。

午间半个小时的工作餐,我们可以随意挑选柜台里的意大利餐料,然后自己加工配制各种面包,来一杯正宗的意大利咖啡,对我来说还真是美味。

午餐时间,我和派特终于有机会聊上几句了。他和我一样也是来英国学习的,学费不够,只好辛苦做工。他悄悄告诉我,这里的老板很黑,不要指望在这儿呆很久,如果有机会就换个地方做。听了派特的话我倒有些诧异,除了卡莱有些让我反感外,莫莉和帕罗都还随和,尤其是帕罗,大半天都很活跃,热情招呼客人,大谈天气之类事情,当广播里音乐响起时,他一定会随着乐曲摆动肥胖的身躯,嘴里也和着音乐高兴地唱着歌。其实他已经有六十多岁了,在中国你真难以想象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会这样蹦蹦跳跳的。

午餐过后,一直在楼下忙碌的莫莉准备好了当天的餐料,她让派特在下面收拾厨房,自己就到柜台前做顾客服务了。她不仅漂亮,说话也柔声细语,面对顾客的微笑非常迷人。因为是第一天到咖啡屋工作,莫莉让我熟悉一下店里的全面工作,我只好放弃了当天下午的英语课,一直坚持到晚上五点小店关门。

换好衣服,走在回家的路上如释重负般轻松。说实在的,店里的活不是很累,只是让我感觉紧张。除了洗杯子、擦桌子,我什么也不会做。倒让那个咋呼的卡莱呼来唤去的,看上去笨手笨脚。我第一次感到很没有自信。要知道在国内我可是大学教师呀!我不禁感叹自己现在的处境了,为什么要来这儿受这份洋罪呢?

我一路上脑子里胡乱想着,不禁又有些想念我在学校里的两个好朋友清水和茅丽。因为这份工作我不得不改换了上课时间,很长时间会见不到她们,真的很遗憾!

(本文摘自《走过伦敦―――一个女MBA在英伦的生活实录》,郁眉著,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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