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高”之憾

2005-01-30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在我的同行里，上海文艺出版社的左泥名气很大。新时期之初，就是他冒着风险把《重放的鲜花》献给广大读者的。上月13日他驾鹤西去，享年79岁，有关媒体的报道，大都只称他为资深编辑或编辑大家，却闭口不提他的职称。为什么？就因为他在离休前只是个“副编审”，若提及职称，一个“副”字，就难免令人不悦。

　

　倒退20年，也就是左泥59岁，正是出版界首次评定职称之时。我那时在《新观察》杂志当编辑，记得好几位新中国成立初期就在《新观察》工作的老编辑，也年近60岁，评的都是副编审。因为一个杂志编辑部充其量只有20个人参评，而编审、副编审、编辑和助理编辑的比例规定为1∶2∶5∶3，所以，两个编审名额非主编、副主编莫属。几位资深编辑，就只能屈尊当副编审了。按规定，职称的晋升必须间隔5年。这就是说，像左泥先生他们那一辈临近离退休年龄评为副高职称的人，就不可能再有晋升为“正高”的机会，只能一“副”到底了。

在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僧多粥少”，类似的情形时有发生。想让你晋升，若硬件不够，完全可以找出种种“破格”的理由；而你虽硬件、软件都够，也总可以有种种理由，让你“原地踏步”。可是，专业技术职称对于知识分子来说，既是个名份，也与实际利益密切相关，往往叫人看得很重，去作横向比较。“人比人，气死人”。因无法晋升而气出病来以至产生轻生念头的，也不足为奇！（《团结报》1.20　石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