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11月，第四次文代会在北京召开，我第一次见到了肖军先生，并且在一个组参加讨论，亲身领略了肖军先生的幽默个性，留下了终身难忘的印象。
肖军先生当时虽然作为大会代表出席会议，但似乎尚未正式作平反结论，所以自称是“出土文物”，发言也不多，但在会下却谈笑自若，平易近人，对我们非常热情。
我记得有一次开会讨论大会报告，他老先生似乎不太感兴趣，在沙发上坐着打起呼来。坐在他旁边的王蒙推推他的胳膊说：“该你发言了！”他惊醒之后忙说：“周扬的报告我看了，如果是代表组织的，我没有意见，如果是代表他个人的，我有意见。”
有一次会间休息聊天，肖军先生又讲过一个故事，说有个人拿了一摞高帽子到处叫卖。有一天到他舅舅那儿说：“高帽子，舅舅要不要，来一顶吧！”
舅舅说：“我才不要高帽子呢，那是爱虚荣的人戴的。”
“舅舅真好，没有虚荣心，很有修养。”
舅舅听了非常得意，说：“还是你了解你舅舅呀，哈哈哈！”
外甥说：“好，我的高帽子又卖掉了一顶。”
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觉得这个故事非常深刻。在场的作家还有雷加、阮章竞、草明，当时王蒙也在场，插话说：“这是人的普遍本性！”
我问肖军先生这故事是什么时候听到的，他用英文回答说：“Long Long Ago！”（《中华读书报》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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