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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平淡与不平淡的

2005-11-17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李世济

李世济是著名程派京剧艺术家,5岁接触戏曲,年轻时考入了有名的医学院,但最终还是弃医从艺。

见到李老师的第一印象是70多岁的人了皮肤特别好,但腿脚有些不

方便,精神气也不是那么好。她解释说昨晚老伴叫了她几十次,没睡好。我们采访进行中,她的老伴唐在α先生一直在屋里,她就叫家里人去帮他起身,或者给他喂药。所谓家人也就是一位司机、一位保姆、两个小孙女。

李老师的儿子2001年在一场车祸中过世,当时这位司机也在车上,虽然不是他开的车,但一直很自责,所以4年如一日地在她家里照顾唐先生。唐先生此前已经得了抑郁症,加上丧子的打击,从此卧病在床。两个小孙女一个上小学一年级,另一个4岁半,上幼儿园。李老师说自己现在是这个家的重要支柱,有生病的老伴要照顾、有幼年的孙女要教育,虽然自己也有糖尿病,身体不好,但不能倒下。所以她白天没有时间伤感,对儿子的想念只能放到夜深人静的时候。

第二次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清秀的女孩。她是李老师的学生,自费到北京来,吃住在老师家里,跟她学戏。李老师一句句、一字字亲自示范,唐先生那时候的状态是最好的,就坐在旁边听。李世济的丈夫唐在?是著名琴师,当年唐在α大学毕业,才华横溢,但他毅然给李世济当伴奏,从不突出自己,一心烘托李世济。他们一直到李世济30岁才结婚,要孩子也很晚。李世济说,就是为了艺术。

李世济的家里有很多照片,除了摆在外面的那些,我们还看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老照片。一张张发黄的老照片中,我们可以看到那个清秀、羞涩、眼睛明亮的小女孩的成长。照片中的母亲非常美丽,李世济淡淡地说:“这是我的母亲。”看着她们兄弟姐妹的合影,她还是淡淡地说:“我弟弟过世了。”李世济说这些的时候,语气格外淡定。

那天翻看唐老师的老照片时,她突然在旁边说“收好、收好”,这些照片都是她的宝贝。每一次离开,李老师都会把我们送到楼道的大门口,告诉我们哪一部电梯可以乘。看着她不方便的腿脚,我们都有不忍。我们走的时候她说:“谢谢,再见。”那个瞬间我特别感动。 (《人民日报・海外版》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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