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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母亲一个微笑

2005-12-22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梁远全是不幸的,父亲因煤气中毒去世,75岁的母亲变成植物人,兄长们决定放弃治疗,听天由命。梁远全孤独地走上了一条漫长艰难的救母之路……

有什么能比娘更重要?

31岁的梁远全,出生在陕西安康市的乡下,兄弟姐妹11个

,他排行老九。23岁那年,梁远全出门打工。几经坎坷,终于进入一家广告公司工作,工资待遇不错。父亲80岁大寿,梁远全打了电话问候,才知道兄弟姐妹没有一个回家的,心里不禁一阵愧疚。

寿辰过后第三天下午,梁远全的大哥回家,发现两位老人在屋里煤气中毒。医生说:“即便救活了也可能成为植物人。如果住院,十几万是少不了的。”梁家几兄妹在无奈之下决定放弃治疗,听天由命。

梁远全连夜赶到医院,他连父亲最后一面也没见着,母亲又生死难料。他坚决反对兄弟们的决定,抱起母亲到西安市第四军医大学附属医院治疗。

第四军医大的结论一样:母亲属于一氧化碳中毒并发症,治愈的希望很渺茫。半个月后,母亲终于度过了危险期,但却成了植物人。梁远全的30万元积蓄即将见底,只好带着母亲回到武汉。

回到家,梁远全更深切感受到照顾一个植物人有多么艰难。喂饭时必须用注射器将浓稠适当的流质食物灌到母亲的胃里。还要为母亲吸痰,治理褥疮……后来,梁远全干脆辞掉工作,专心照顾母亲。

2005年3月,梁远全像往常一样轻声问道:“娘,您能听到吗?听到了,就捏捏我的耳朵。”梁远全一遍遍恳求着,突然,他感到耳根有手指触碰,连声问到:“娘,是你捏我吗?”梁远全欣喜若狂。他再次借钱把母亲送到医院。经过专家的细致检查,证实他的母亲已经清醒,恢复意识。听到这个结果,他像个孩子似的在大庭广众下痛哭。

母亲的嘴终于咧开了

梁远全听从医生建议,改“照顾”母亲为“训练”母亲。先从吃饭开始。他把肉蛋和蔬菜打成匀浆,一点点滴到母亲嘴里,并反复做着吞咽的动作,让母亲跟着学。

为了让母亲学会转动脖子,梁远全故意站在母亲的侧面。母亲的眼睛一刻也不能离开儿子,于是使劲扭动脖子。

为了学走路,梁远全用木头做了个三脚架,用来支撑母亲,他好腾出手脚帮母亲挪动步子。一个月后,母亲终于能走两三米了。

一年了,母亲即使再高兴,也没有笑容。梁远全尝试把自己的右脸贴着母亲的左脸,慢慢摩挲,舒展母亲萎缩的面部肌肉。有一回,梁远全给母亲按摩,母亲却含糊地嚷着“扎”,他摸摸胡子笑了,母亲也抽动了一下嘴角。“娘,你笑了!”母亲的嘴咧开了――虽然这个笑容还有些僵硬。

母亲的微笑找回来了。大家盛赞梁远全的孝心,他却很平淡:“娘给了我生命,我只是还娘一个微笑,哪里能报答母亲的生养之恩?” (《中国青年》2005年12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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