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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文学情结

2003-08-07 14:06:00 来源:博览群书 潘小松 我有话说

我们这一代的文学启蒙若谈起来是绕不开俄国文学的,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俄苏文学。日前在潘家园以一元钱的廉价在地摊上买到1955年上海新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加里宁论文学》(草婴译),那种久违了的感觉就不止是泛泛的感叹,因为它是我真正意义上的文学启蒙书,三十年前似懂非懂地从父亲的那一只子弹箱做成的书箱里翻出来读过,记得还学着父亲用红蓝铅笔画过道道。现在愈发聪明的前卫文学青年已经无法理解“论共产主义教育”、“革命与文化”之类的标题与文学有什么关系了。在那个时代,文学和热血是常联系在一起的。现在想来尽管作者读者都有些盲目狂热,但文学却因此有了它的生命力。现在的文学缺少的就是这样的生命力。刘小枫先生曾经用一篇论文的篇幅写关于《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女主人公冬妮娅和阅读冬妮娅的种种,那种笔触就不只是在写文章。那是那代挥之不去的情怀,我可怜现在的人再也不会产生那种让人心跳的情怀。在大学里作为第二外语我学过两年俄文,现在的程度也就认认名著的标题。然而,我却搜罗保存了许多俄文名著;这其中就有1948年莫斯科版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和未注明出版年份的前苏联外文出版社版《奥斯特洛夫斯基文集》法文两卷集。三十年前在三都那个前线小岛,我们住的两层楼房有冬妮娅和保尔相会的那样的美丽花园,只是没有林务官家那样丰富的藏书。我现在的藏书远远超过了当时羡慕的书上描绘的那五百本,但那场景至今历历在目,成了记忆中少数几个瞬间。文学作品的价值是否应考虑这样的因素子至少今天藏书的兴趣可以追溯到那里。“斯大林文学奖”获得者斯捷潘诺娃的小说《收获》就只给过我阅读的记忆,“蜥蜴”那章是知慕少艾年龄上的少年读了铭刻终身的。可惜我多次买过这书又多次让我送到了隆福寺中国书店,因此读者看不到书影。
  
  五四新文学运动以来的翻译作品经我手进进出出的也不知有多少了,到底还是保留了几本。理由很简单:普希金的诗在我那一代人就不止是诗,不止是艺术,它更是人生的一种理想和追求。鲁迅时代将普希金译作普式庚。我手里有一册孟十还翻译的《普式庚短篇小说集》,是文化生活出版社刊行的“译文丛书”之一(1937年初版,1948年第四版)。1937年4月29日孟十还为这本集子写的“后记”里说:“今年二月十日是A,普式庚底逝世百年纪念日,介绍和研究他的文字,在苏联当然不用说,就是在中国,用中文发表出来,这两三个月之内,我们已经看到许多,所以我想关于他底—生和艺术,在这本……集子里可以不必多说了。”这本集子收了《射击》、《风雪》、《棺材匠》、《站长》和《小姐——农家姑娘》等八篇“代表作”,《埃及之夜》和《大彼得底黑奴》因“是未完成的作品”,所以不收。孟十还译本所据的本子是前苏联国家书店文学部1936年出版的普希金全集和莫斯科渥尔甫出版公司出版的普希金全集里的本子。我手里有“国家书店”版1949年印本,得到这本巨册时恰遇给普希金作品做过装帧设计的张守义老先生,这也算是一种书的缘分吧。“国家书店"1949年版《普希金选集》我保留了一打,其中有一本还盖有“国际书店北京门市部”的纪念章“庆祝伟大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奶周年”。1937年苏联科学院也出版过《普希金文集》多卷本,我手里有其中的第二卷,1940年印本,也是巨册。为纪念普希金诞辰150年(1799~1949),苏联科学院曾出版多卷本(袖珍本)《普希金文集》,我有十来本残本的1951年印本和1957年印本。1951年印本带插图,1957年印本则装帧简陋些。现在想来后悔:曾藏有戈宝权先生编的第一个较完整的中文《普希金选集》,因为书晶不佳,我把它处理了。
  
  我想,我的普希金搜藏不会就此完结的,只要我的俄苏文学情节尚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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