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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面来风”构建“大科学文化”“一点二阶”贯通“自然与人文”

2001-10-31 来源:中华读书报 本报记者 王洪波 我有话说
近年来,由于“哲人石丛书”、“诺贝尔奖百年鉴”、“名家讲演录”等规模宏大、质量上乘的科学文化图书的陆续推出,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已成为目前国内科普出版最受关注的出版社之一。日前,他们在这一领域又推出了“八面风文丛”。这套书与以前的几套书相比有哪些特点?其出版计划如何?记者就相关问题采访了该套书策划者风清扬。

北京大学青年学者刘华杰先生近年来游弋于科学哲学、科学传播、反伪科学等领域,成绩卓著,迭有不同题材的妙文见于各种报章以及网络,继去年出版文集《以科学的名义》,日前又有《一点二阶立场》列入“八面风文丛”出版,那么,作者在此书中又有哪些新的思考呢?记者通过网络采访了他。

记者:在不久前于昆明举行的第十二届全国书市上,第一次看到了由贵社出版的“八面风文丛”的第一本书《一点二阶立场》,丛书名和书名都很新颖,书中文章的内容厚实而不失活泼,封面和版式大气雅致,在科学文化图书的出版热潮中,你们的书给我的感觉像是一股清风扬来。

弁言中写道,“八面风文丛”的宗旨在于“融会社、史、哲,贯通科、艺、文”,似乎这里提出的目标很宏大,那么您能否更深入地解释一下这个宗旨:为什么要将这么多不同的东西(学科)融会呢?如弁言所叙,似乎这种融会的目标是要“建设大科学文化”,您如何理解这种“大科学文化”?

风清扬:“社、史、哲”主要是指科学社会学、科学史学、科学哲学三门学科,科学、艺术、人文是相互之间有一定关联的三个话域。我们所说的“融会”、“贯通”,不是和稀泥、搞模糊、弄混沌,而是会通、建设、超胜。“科、艺、文”的贯通正是要依靠科学社会学、科学史学、科学哲学三门学科。这三门学科不仅告诉我们,科学不单是一种人类对自然界的认识体系,不单是一种物质性的力量,能够被用来改造我们的世界,而且更是一种文化;另外还揭示出科学社会性的一面、科学与社会的关系、科学产生发展的历史轨迹以及科学的本质,等等。这三门学科是沟通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人文学科的桥梁,也为我们看待科学和世界提供了有力的武器。这些学科近年来发展很快,成果非常丰富,把这些成果介绍给读者或者利用这些成果传播科学,我们认为是有积极意义的。

所谓“大科学文化”,不是单纯的科学知识,而是藉科学社会学、科学史学、科学哲学三门学科为架构,以贯通科学、艺术、人文为目标,把科学置于更广阔的视野中进行关照的亚文化体系。

记者:你们从1998年开始推出的影响很大的“哲人石丛书”包含科普名著、科学家传记、科学思潮三个系列,包罗很广,“八面风文丛”在选题和风格上都有所不同,这是否表明你们对科学文化图书的出版有一些新的理解?能否补充介绍一下这套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

风清扬:您的问题在“八面风文丛”弁言中已有回答,“八面风文丛”不同于“哲人石丛书”的地方在于:它“不是狭义地激扬科技创新精神,而是广义地建设大科学文化;不是单纯引进域外名著,而是并蓄兼收国人力作;不是分立地以科普名著、科技名家传记、科学思潮三个系列为支撑,而是整体上藉科学社会学、科学史学、科学哲学三门学科为架构”。因此从选题上,这套书是“哲人石丛书”的拓展;从理念上,它离传统科普更远,艺术性更浓、人文性更强。策划始自2000年“迷人的”春天。

记者:《一点二阶立场》的封面、用纸、版式等方面都颇为精细新颖,比如该书采用了1/18的异型开本;每页都留出了一条空白并在这一条里做了文章的摘要;每篇文章的开头都有一个小小的树叶的图案,等等,能否稍稍解释一下这些设计?

风清扬:有些设计我们学习了国外图书的一些做法,几乎每页纸都做了一些摘要,主要是为了给读者提供一些阅读的引导,让读者能够更好地把握作者那些精彩的论述,同时也是为了漂亮。那个小小的树叶图案则相当于网络世界的“logo”,而且以后这套书的每一本都会有与书的内容有关联的“logo”。确实,我们是希望通过细节和整体的设计,能够给读者送上一缕清风。

记者:“八面风文丛”目前只推出了一本,后续的图书什么时候能与读者见面?能否向本报的读者透漏一下,将要出版的图书有哪些?

风清扬:“八面风文丛”的第2种图书书名为《泡沫——“搞笑诺贝尔奖”面面观》,将于下个月问世。相信读过此书,会发出会心的一笑。

记者:您这本书的书名很有趣,甚至可以说有点“奇怪”,能否具体解释一下?

刘华杰:我写的每本书都想有一个有趣的题目,上一本叫《以科学的名义》,口气大大的、怪怪的,但后来有人说还不错,其实我主要是取其反义。这一本书叫《一点二阶立场:扫描科学》,是希望人们关注“立场”问题。谈立场好像过时了,其实不然。取“一点二阶”名字至少显得特别一点吧,正如胡亚东老师的序言和书的前言中所讲,这“一点二阶”也并非只是好玩。我想借“一点二阶”表明个人看问题的角度和立场,它介乎于科学家与科学哲学家(或者科学史家、科学社会学家)之间。

记者:如您上面所说的,您是站在“1.2阶”而不是“1.3阶”,乃至“1.5阶”、“1.6阶”的立场上看科学,想问题,是否可以说,您的立场更靠近科学,而不是很靠近哲学或社会学的标准?假设站在二阶的立场上看问题,看到什么是否会很不同于您的“1.2阶”立场呢?您采取这种立场是否与您对中国伪科学现象的关注和研究有关呢?

刘华杰:“一点二阶”中的数字一和二是一种巧合,一点三阶和一点四阶就不行了。首先最重要的立场是一阶和二阶,其他高阶只是增加一个层次而已。至于1.2,1.3,1.6并不表示与一阶或者二阶的远近,即1.6并不比1.2更靠近二阶。1.2只是借用了此数字介于1与2之间同时利用了两个数字表示一阶研究和二阶研究,所以说这是“巧合”。取这样一个书名当时受到我系程炼博士的一篇文章“一点二阶哲学”的启发,他是原创,我是借用,也征得了他的同意,他现在美国普林斯顿访问。

这个标题有两种读法,第一种是“一点二阶”立场,另一种读法是一点“二阶立场”。我是从自然科学改学哲学的,虽然经历了多年的人文学术的学习,但自认为还没有完全入人文学术的大门,对科学的反思还没有完全归类为二阶研究。也许过些年我会写出一本新书《二阶立场》。

我很感谢出版社同意我用这样一个书名,因为用一个“怪怪的”书名是要冒一定风险的。现在看来,至少人们觉得有趣,并能进而思考其中的道理。

记者:你这本书包括“科学哲学”、“博物情怀”、“科学文化”和“科学传播”四个部分,应该说,第一个部分对于像我这样的普通读者是太学术了一些,不过后面几个部分实在好看,给我很多启发,除了“表明”你对科学的“立场”的几篇文章之外,对博物学的呼唤,为环境保护而发出的呐喊,我最喜欢,在这里,您能否简单归纳一下您在书中阐述的这两个方面的观点,也让读者“先睹为快”一下呢?您为什么要呼吁恢复博物学传统呢?现在西方博物学的传统有否延续下来,地位如何?你认为环境保护与开发、发展是否完全对立?在对发展的狂热追求中,人类绿色的理想还有希望吗?

刘华杰:田松博士也说过,第一部分最好不放“科学哲学”,容易把读者吓跑,后面三部分较容易读。

博物学传统曾经是与数理传统一样辉煌过,但今非昔比。当年数理传统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甚至大有基本消灭博物学传统的架式。从哲学的角度看,这产生了许多问题。其实博物学作为一种素质教育仍然有长期存在的必要,特别是针对当前的环境问题,加强博物学教育显得尤其紧迫。你另外的问题都很大,这里不宜展开,有兴趣的读者还是看我的书吧。

在科学传播和科学文化方面,此书提出了一点个人的观点和体会,希望能够引起人们的重视,包括批评。我们所说的“科学传播”不同于目前国内新闻传播界讲的“科学传播”,原因在于我们将它立足于科学哲学、科学史和科学社会学,它是“有内容”的科学传播,不仅仅是把科技作为传播的工具和手段。这个概念是吴国盛在2000年正式提出的。在2000年的中国国际科普论坛上我们俩分别在两个小组发言,正式表述了我们的观点,引起较强烈的反响,有支持者也有反对者。之后成立了北京大学科学传播中心,试图在高校实践我们的想法。目前面向新闻界已经办起了第一期科学传播进修班。

记者:您近年来一直很热心地推动我们国家的科学传播特别是科普出版事业,在书中您也有好几篇文章论述这一方面的问题,那么从这个角度,您能否评价一下您这本书所属的“八面风文丛”呢?

刘华杰:我现在认为可以用“科学传播”完全取代“科普”概念,特别是从教育的角度看。科普在许多人眼中不算个东西,而科学传播却是一门正经的学问或者事业。另外科学传播包含了更多更新的思想观念。

“八面风文丛”是一个好的创意,观念新潮,对倡导新的“大科学文化”观念富有创见。特别是丛书直接同时强调了科学社会学、科学史和科学哲学三门学问的重要性,这在以前的出版理念中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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