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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也是一种道德

2001-12-12 来源:中华读书报 刘志刚 我有话说
《与灵魂相约——艺术人生闲话》,武俊平 著,天津教育出版社出版。

最近看央视《实话实说》节目,嘉宾有中国入世首席谈判代表龙永图先生。他在回答一位现场观众提出的入世与“诚信”的关系的问题时不无忧虑地说:一个坑蒙拐骗的社会,是与市场经济无缘的。

龙永图的忧虑,也是我们的共同忧虑。

改革开放20多年来,我们虽然还刚刚迈进小康社会,但西方富裕社会有过的许多老毛病却很快涌到了我们面前。这些老毛病和我们传统社会中丑恶腐朽的东西堆积到一起,使我们感到窒息:价值观念的混乱,伦理道德的失落,金钱拜物教的盛行、精神的萎缩……到处是虚伪和欺诈,到处是阴谋和陷阱,人与人之间不再有温馨的交往,人的优美的风度和高尚的礼仪被庸俗的机械的“公关”所代替,人独有的情趣让位于虚伪的应酬之词,人在独处时也不再能够进入自己的天地。在我们衣冠楚楚的文雅的外表掩盖下,是我们被掏空了的心和压扁了的精神。在某种意义上说,我们都成了文明的野蛮人。

重建我们的精神家园,重新确立我们的价值体系,是21世纪中国人面临的重大问题。

武俊平在《与灵魂相约》中大力提倡的艺术人生,就是他对这个我们时代重大的精神问题作出的回应。

武先生首先从人与动物的比较中肯定了人的艺术家的天性。人在这个世界上,实在是微不足道的,论体力,人别说与猛兽相提并论,就是普通的小动物,也要比人类更善于适应环境。人凭自己的肉体,无法与他身外的自然抗衡,甚至连自我保护都很困难。人的视野、活动范围都是非常有限的,人的生命在宇宙的长河中不过是昙花一现。但造物主却赋予人类另一种能力,也就是说,他的思维能够超越自身的有限,去感知宇宙的无限。动物只能意识到它的感官所直接接触到的世界,而人的思维却能跨越已知世界,穿透时间和空间的壁垒,进入无穷无尽的未知世界。如果说动物是“现实主义者”,那么人类就是理想主义和浪漫主义者。当一种灵长类动物终于学会无中生有时,当“它”创造了“它”的第一个想象时,“它”就变成了“他”,人类的文明就在地球上诞生了。人的这种无中生有的诗性思维,同样是人的艺术家天性的体现。这种诗性思维使人从大自然中解放出来,获得了作为人的自由。人的这种自由精神,其实也正是一切艺术的精髓所在。

作者认为,我们当今时代面临的种种价值和道德问题,正是因为我们丢失了艺术家的天性而产生的。那么,重建我们的精神家园,必须重新确认人的艺术家身份,唤醒人的艺术天性,张扬艺术的自由精神和创造精神。

解决当今时代的精神和道德问题,仅仅靠法、制度和社会规范来做文章是远远不够的。我们绝对不能忽略人的感情活动。所以,我认为,把武先生所说的“艺术人生”或说审美的人生列入一种社会导向而加以提倡和鼓励,在当今是十分必要的。我想,如果有更多的人能够有一颗“小鸟枝头亦朋友,落花水面皆文章”的艺术的心灵,坑蒙拐骗、造假贩假、贪污腐败等等社会丑恶现象一定会大大减少,我们的经济的轮子就一定会转得更快,我们的生活中就会充满美的气韵。

因此我们可以说:艺术也是一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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