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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少年报》、贺宜和我

2002-05-29 来源:中华读书报 姜伟光 我有话说
半个世纪以前,我上小学的时候,全中国只有两份可供小学生阅读的报纸:北京的《中国少年报》和上海的《新少年报》。我订的是《中国少年报》,因为它是团中央主办的少先队队报,还因为一些著名作家为孩子们写的作品,大都发表在那上面,例如张天翼的《罗文应的故事》,贺宜的《陈林和我》以及高士其的“科学诗”等等。

每个星期三的下午,是我最企盼的时刻——“《中国少年报》到了!”我和小伙伴们欢呼雀跃着,蜂拥到少先队大队部,去领取自己的那一份心爱的课外精神食粮。

12岁那年,出于对儿童文学作家贺宜的敬仰,我给他写了一封信。那时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信中写到自己的理想——将来也要像他那样,当一名专门为孩子写书的作家,还斗胆地向他“讨招儿”。我把信寄到《中国少年报》社,请代转给“贺宜同志”。

真没想到,半个月之后,我便收到了作家贺宜的回信!贺宜在信中说,当作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作家不仅要有书本知识,还要有丰富的生活经验和艺术修养。他勉励我从小要努力学习,打好基础,因为国家建设需要各方面的有用人才。贺宜在给我第二封回信的同时,还寄给我一本他的新出版的诗集《把荒地变成花园》。记得是启明书局出版的。

1987年,贺宜去世了。当我读了人们悼念他的文章后,才知道他就是当年《中国少年报》的副总编辑呀!后来,他到了上海,主编了我国唯一的儿童文学理论刊物《儿童文学研究》。贺宜的一生为推动新中国儿童文学的建设作出了重大贡献,他对我的成长也起了春风化雨的作用。虽然我后来在中学从事语文教学、在大学讲授古代汉语,但儿童文学始终是我的业余爱好。我能在教学中关爱每一个学生,我能在教学之余为孩子们写作童话、诗歌,不能不说是受了贺宜和《中国少年报》潜移默化的影响。

我读高中的时候,担任了三年少先队中队辅导员。我又自费订了三年《中国少年报》。至今感受最深的就是,《中国少年报》一贯坚持引导少先队员们:从小要把自己和祖国的革命和建设事业紧密联系在一起。记得我曾和少先队员们一起搬铁,捡碎玻璃,卖了钱支援国家水利建设;种向日葵,种蓖麻,搞“小五年计划”,都是受到《中国少年报》的启发。至于我组织中队开展的演唱、朗诵、跟作家见面,以及丰富多彩的野营等等活动,也都离不开《中国少年报》的指导。《中国少年报》不仅是红领巾的好朋友,也是少先队辅导员名副其实的好参谋。

在“文革”大破“四旧”的日子里,为了防备“革命小将”的抄家,我含泪烧掉了许多作家的书和亲朋的信。但1957年全年的《中国少年报》却奇迹般地被保存下来了。如今,我翻阅着泛黄发脆了的《中国少年报》,重读发表在上面的《小橘灯》(冰心)、《海的王子》(贺宜)、《石林》(高士其)、《爸爸要出卖眼睛》(金近)、《风筝》(贺敬之)等儿童文学精品,重读“动脑筋博士信箱”栏目的科学问答、“快活林”里的游艺节目和小制作,甚至重看沈培、毛用坤的插图,都会备感亲切,它勾起我青少年时代生活的许多美好记忆,一种感激之情也油然而生。

今天,我已两鬓斑白,孙女也读小学三年级了。我常常小心翼翼地展开《中国少年报》1957年合订本,对孙女说:“爷爷是它伴随着长大的呀!”我的孙女恐怕难以理解我的深情,因为他们这一代毕竟要比我们生活得更幸福!据说,现在全中国已有上百种可供小学生阅读的报刊了,单从这一点,就不难看出我们的国家发生了多么巨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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