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glish

不必作践读书人

2002-05-29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身为读书人,很少不关心读书的。好的读书心记是一次灵魂的洗礼,读了不能不心生戚戚之感。《贾平凹文集》第12卷(陕西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有一篇《好读书》的“美文”,谈的是“好读书就得受穷”,“好读书就别当官”,“好读书必然没个好身体”,文章虽美,观点也很幽默,很体现出贾氏文风。但是细读之下,却有一种如梗在喉的感觉,究其原因,是作者的这些观点不称人意。

先说“好读书就得受穷”。贾作家列举了“好读书”的种种穷酸相,是实情,也颇具讽意。也许他说的“穷”这个标准与众不同。但他却并没有说个明白。如果说好读书就得受穷的话,那谁还会认真去读书哟?事实并非都如是,那些“将广东的服装贩到本市来赚个大价”的投机者;“在市东买下肉鸡针注了盐水卖到市西”的取巧者,依我看倒是认真读了些书的,了解社会的。那些“车架后带单位几根铁条几块木板回来做做沙发”,“饭盒里捎工地上的水泥来家修个浴池”者,仿佛跟好不好读书没多大关联,这种占公家小便宜的恐怕也发不了什么财,更何况这都是些靠出卖劳动力来糊口的布衣,贾作家也下得了情面“敲打”一番。好读书真的就受穷吗?恐怕也未见得。“诗必穷而后工”,季羡林老解释,“穷”并不一定指的是没有钱,主要指的是倒霉,是一种经历、遭际。旧时文人靠读书赚大钱且不说了,如今不少民营企业家倒有不乏手不释卷者在。他们读书思考比起某些职业学者、教授、作家还要稍稍高明一些,他们是能够将知识转化为生产力的,那一些空谈读书的文化人在他们面前还得自惭形秽。

再说“好读书就别当官”。这观念恐怕也陈旧了许多。贾作家说“读书人不反对当官,但读书人当不了好官,让猫拉车,车就会拉到床底下。那么,住楼就住顶楼吧,居高却能望远,看戏就坐后排吧,坐后排看不清戏却看得清看戏的人。”这些话透露出一种腐朽落后颓废的观念,读书人当不了好官,难道不读书的人倒能当好官?如果读书人都不去当官,当官的人都是不读书的人,那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还有什么希望可言,枉谈改革开放,枉谈强国富民。“不要指望有人来送东西,也不烦有人来寻麻烦,出门没人见面笑,也免了有朝一日墙倒众人推”,如此一来,读书的目的就是指望当官受贿?这种简单片面化的思维也许只能出在废都主人身上。

三说“好读书必然没个好身体”。这更是无稽之谈。读书人应该有一种恬淡、宽容的心境,读书应能修身养性,犯不着“没钱买蜂王浆……吃咸菜牙齿好肠胃虚寒”,犯不着“和孩子争一张书桌,心绪浮躁易串肝炎”……否则,我不知道他读了些什么书。他认为天底下读书人都是些“那鸡爪似的手没四两力”的病夫,整个儿就是贾大作家自己的写照,要是曹操看了此文,来寻贾大作家论理,他这些话恐怕都得自个儿咽回去。

读书人作践丑化读书人渐成一种时势,其实大可不必,调侃也好,戏说也罢,读书总是一种美德。值得写进《美德书》里的。

手机光明网

光明网版权所有

光明日报社概况 | 关于光明网 | 报网动态 | 联系我们 | 法律声明 | 光明网邮箱 | 网站地图

光明网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