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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中的醒悟

2002-05-29 来源:中华读书报 王丰年 我有话说
工业革命以来,随着生产力的提高,经济有了飞速发展,也引起了一系列环境问题。当今时代,能源危机、资源枯竭、环境污染、人口爆炸、粮食短缺等问题成为困扰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全球性问题,表明传统的经济增长已经使人类山穷水尽。该书考察了传统的经济增长方式,分析了制约可持续发展的各种因素,提出了针对可持续性的生态重构。

首先,作者将可持续发展作为一项系统工程,从剖析传统的经济增长模式入手,从技术、人口增长、政治体制、就业率、消费方式、社会福利、代际平等、社会危机等角度,分析了传统经济增长的各种负效应如何制约着可持续发展。作者提出可持续发展不单纯是经济增长,经济增长带来的大部分利益被少数人享用。传统的经济模式导致贫富差距的扩大,加剧了经济上的不平等,导致社会混乱,阻碍着经济的持续发展。例如,作者以美国、中国、俄罗斯等国家为例,考察了区域可持续发展的不公平性现象,提出任何国家、地区都不能损害其它国家、地区的利益为代价谋求自身的发展,实现横向协调发展的公平;作者在考察代际公平时,提出了子孙后代并不一定比当代人富有,现在的富人应该和未来世代的穷人共同分享我们的自然资源的观点。

作者揭示了制约可持续发展的制度因素。现代资本主义制度热衷于经济增长,其基本原因是政府和企业的预算安排建立在经济增长的预期之上。于是,只有达到乃至超过预期的增长速度,社会经济生活才能保证正常运行。如果增长目标未能实现,积欠的债务迫使决策者追求更高的增长,从而形成恶性循环和对增长的过度依赖。在探讨税收问题上,提出了应该逐步消除社会保障税,削减企业和个人的所得税;同时,增加对再生和非再生资源使用的税率。针对二氧化碳的过量排放导致的全球气候变暖,作者分析了碳税——根据化石燃料的碳含量比例以及在燃烧时产生二氧化碳的潜力而征收的税种的可行性和必要性,而这种税种可直接注入社会保障基金。在中国问题上,作者从中国的20世纪50、60年代开始,考察了“大跃进”、“文化大革命”等政治运动期间的经济状况,评估了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发展和工业化、城市化带来的生态问题。

其次,作者剖析了在传统经济学中,将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作为衡量生产力发展的指标,由此造成的最大问题是误导资本的投向和技术的发展方向,造成资本排挤劳动力,同时,环境与自然资源在生产函数中被严重忽视。因劳动成本下降,以及自然资源在开发、加工和消费过程中的外部性被忽视,使初级产品的价格成下降的趋势,由此发出的失真信号又鼓励了对自然资源的滥用。传统的经济模式把自然资源排除在经济成本预算之外,不惜以牺牲自然资源为代价,在过度使用自然资源和环境污染中实现经济增长,导致减弱了经济持续发展的潜力。传统的经济增长模式错误地假设经济增长必然提高社会福利,而事实上像美国的福利在过去的20年内就一直在下降;新的经济增长模式必须强调通过开发新技术、提高质量、提高资源和劳动生产率实现增加附加值,提高社会福利。

最后,作者勾画了未来的可持续经济,其特点是不断的非物质化,充分利用技术、组织和能力这样的人力资源,而不是损耗性地使用自然资源推动经济发展和人类福利的提高。社会生活方式将随之发生深刻的变化,引导生产者更多地销售服务而不是物品。在这一变革过程中,第二产业将出现比重不断下降的趋势,最终接近发达国家第一产业的水平,而第三产业将提高到今天难以想象的水平。

由于其经济学专业背景,作者对传统经济的批判比非经济专业人士更能触及到传统经济模式的本质缺陷;由于同样的原因,作者分析可持续经济比对考察制约可持续发展的其他因素像技术、人口增长、政治体制、就业率、消费方式、社会福利、代际平等、社会危机更为深刻。作者通过考察传统经济模式下的经济增长带来的各种问题,揭示了经济增长对人类的惩罚;不仅从理论上探讨了可持续发展,而且深入研究了实施可持续发展的具体问题。

(《转折点——增长范式的终结》,罗伯特·艾尔斯著,戴星翼、黄文芳译,“绿色前沿译丛”之一,上海译文出版社2001年10月第1版,24.2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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