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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染病专家热衷当“文学票友”

2003-05-14 来源:中华读书报 胡朗 我有话说

2003年4月2日的《大西洋月刊》刊登了该刊对医生兼作家约翰·默里(John Murry)的一篇访谈。此前,默里因刚刚出版了他创作生涯的第一部小说集《热带蝴蝶札记》(A Few Short Notes on Tropical Butterflies,哈泼柯林斯出版公司出版,288页)而声名大噪。公众对他的好奇,不仅仅是因为这位文坛新人写出了引人入胜的小说,而且还是因为约翰·默里本人是个极其成功的传染病专家,即便是小说出版之时,他也没有彻底丢掉他在霍普金斯大学的教学岗位。

约翰·默里1963年出生于澳大利亚南部的一个农场。他的祖上都是经营畜牧业的农场主。父亲是生化方面的专家。约翰·默里在澳大利亚读完医学本科后,远赴美国继续深造,在著名的霍普金斯大学获得了公共健康方面的博士学位。上世纪90年代,他作为联合国疾病控制中心的雇员,一直在埃塞俄比亚、加沙、塔吉克斯坦等地区从事传染病的调查和防治工作。一直到1999年,他认为自己从医生涯里的所见所闻已经积累到了一个临界点,他写小说的愿望越来越强烈,所以他不得不暂停工作,申请到爱荷华大学的“作家之家”创作小说。

约翰·默里在爱荷华大学的“作家之家”里一呆就是两年,专心处理他十多年医学生涯里积累出来的素材。《热带蝴蝶的札记》就是他两年来辛勤耕耘的结果。该书是一部以医生和科学家的生活为背景的小说集。默里笔下的这些医生和科学家大多和他一样,也是在世界各地从事医疗救助的各种人员。他们工作的地点往往是战争爆发后容易产生传染病的国家和地区,同时包括在各种难民营里的医疗服务。各个国家的医生聚合在这里,他们本身就是复杂文化的混合体。从医生眼睛里反映出来的世界,涉及到几乎所有我们面临的全球性难题,比如饥荒、战争、移民、身份问题、家庭解体、爱与丧失等等。而小说中关于非洲孩子的描写,就好像摄影镜头一样再现了我们时常在电视中看到的图景:“他(非洲的病孩)的头发上沾满了草屑,一道很深的伤口横亘在鼻梁上,瞳孔已经扩散了。一大堆绿色的棕榈叶子压在伤口上止着血。他看着我,满脸的希望,而我却觉得我自己笑得极其不自然。当我压住他的伤口的时候,一大块有棒球那么大的血块就滚落到我的手上。”也许正是这些残酷的图景让约翰·默里感到人生无常,所以当在工作的间隙离开非洲到巴黎出差或渡假,他总觉得生活像一场梦,他需要写作来寻找他见到的事物的意义,或者说为这个太不确定的轻飘世界增添一点重量。评论认为,十多年来的美国文坛还没有一个作家在自己的小说中塑造如此之多的医生和科学家的形象,约翰·默里独特的医学经历给了他的这本小说与众不同的特色。

针对默里的选择,他的医生同行都感到不可思议,因为默里去当“文学票友”的举动,实际上是一定程度上放弃了医生们引以为豪的工作,从经济上讲也极其不合算。而默里却认为,他首先要服从的是自己内心的选择。他因为工作之便几乎走遍全球,接触过各种各样不同的人群和文化,所有这些已经在他内心深处郁积已久,他不得不写。当记者问道,他是否会因此放弃原来的职业专心从事写作,默里回答说他非常矛盾,他对两个领域都难以舍弃,他还是没有完全想好将来到底会怎么样。就目前来说,他还很难放弃他的工作,他只能先保持着这种“文学票友”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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