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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昱:写作是为了自赎

2003-10-22 来源:中华读书报 主持人:舒晋瑜 我有话说

苏昱,小名:小雨。在网上曾用名:rain1977、苏沈小雨。出生于1977年9月14日上海下小雨的早晨。家庭出身复杂,个人经历也复杂。1999年从民航辞职,自此开始颠沛流离的游民生活。工作经历跨越设计业、网络业、软件业,做过美工、软件工程师、网站频道经理、网站栏目主编等职务。因做榕树下网站而出名。在网上发布过一个行业内很知名的样式表中文手册,以及多种自由软件。1994年开始写短篇小说,曾在《青年作家》、《作家天地》等刊物上发表。2003年夏天写出第一部长篇小说《上海夏天》并出版。目前在上海贝塔斯曼工作。

秋天来了,在这个多少显得有些阴冷的秋天里,有很多青年被《上海夏天》的故事所温暖。它所讲述的爱情、友情和亲情,对于读者来说都是那么熟悉和似曾相识。

《上海夏天》,作者苏昱,生于70年代。故事2003年初在网上一经贴出,便引起轰动,点击量突破了网站计数的最大值。在众多网友的评论和争议中,小说不断修改和完善,其描述的青春场景早已突破了上海的地域范围,成为了一代人的共鸣。《上海夏天》9月25号上市,一周内就接连登上贝塔斯曼和卓越网畅销图书排行榜。

读书报:你说过,这是一部自传性质而非私人性质的小说。怎么会想到把这些私人的东西写出来?

苏昱:首先,我所遵循的写作态度是刘小枫先生所言的自由的个体叙事,这样写出来的东西就一定是私人性质的小说。而我的这篇小说,正如我在后记中所说的,对我而言确实有更进一步的、惟有自己才明白的纯个人意义。这个问题涉及到我的复杂的家史和自己堪称戏剧化的人生经历,不是三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简单一点可以这么表述:它对我而言,是一个终结,也是一个开始,相当于某种自赎。我通过它来面对一些自己必须面对却很难面对的过往,在与疼痛作战的同时获得基于事实真相的对于生命经验的阶段性总结,从而能够避免自怜自慰的龌龊和自我欺骗的谎言,从而继续走我所该执著的人生道路的下一阶段。

读书报:你自认为是愤青,可从书中却看不出多少愤怒,甚至能看出忏悔。小雨外公所说,“反反复复的大提琴,反反复复的人生”是意味深长还是信手拈来?

苏昱:呵呵。我原话说的是:很多朋友叫我愤青,但我和标准愤青似乎又有所不同。关于这个问题,我想我还是更确切地介绍一下自己,然后让大家自己评判我究竟是什么人。首先,我小时候受的是正统的儒家教育,至今所信奉的依然是:格物致知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是“为我”,也就是“做好自己”。其次,我是泛神论者,不相信上帝和其他什么偶像,但相信生命和生活本身所蕴含的奇迹。而在写作观上,我是人本主义者,推崇自由的个体叙事,认为Showing>Telling。至于“反反复复的大提琴,反反复复的人生”,应该说是意味深长的。请原谅我在此保持含蓄。只附带提一句:悲悯和悲观是不同的。

读书报:有网友说,《上海夏天》名为上海,却是那么“不上海”,是故意这么写吗?

苏昱:我怎么写才算“上海”?上海是一个与我的家族命运和血脉相连的城市。我的家庭在上海从发迹到鼎盛到辉煌,到因为历史的动荡而没落,破灭,历经百年。所以从此种意义上来说,我比很多如今的上海人都更了解这座城市。我眼中的上海,不仅仅是现在的上海,还有文革中的上海,建国时的上海,解放战争时的上海,抗日战争时的上海,还有五四运动时的上海。上海的气息在时间和空间和思想的维度上都不是单一的,她的纷繁使得你根本无权用简单粗暴的抽象语言对她做出狭隘的定义。所以,我不认为我写得“不上海”。如果有人这么认为,不管他是上海人还是外地人,我都要告诉他,那只是因为他根本不了解上海,他轻视上海,在轻视中忽略,在忽略中得出片面的认知。

读书报:小说结构松散,前后好像有些脱节,而且整部作品有太多片断,为什么?

苏昱:青春本身就是一种未定型的状态,一个外形和内容都不确定的时间容器。惟其破碎、多面,方才真实。至于前后部分在剧情推演的节奏上有差异,那确实是我对整篇作品节奏的把握不够恒定的问题。再说得简单一点,就是因为我写之前没有打提纲。但是,我也始终觉得,倘若我先打好详尽的提纲,这篇小说就会更像漂亮的商业艺术品,而非粗糙的青春原貌。

读书报:石康、丁天、狗子都写过类似的小说,你觉得你的作品和他们相似吗?受他们的影响吗?

苏昱:他们的作品我都读过。还有王朔的《动物凶猛》和邱华栋的青春三部曲。既然读过,而这些作品都很棒,所以影响多少有一些,但绝对谈不上特别受谁的影响。如果读者觉得有一些相似的感觉,那也是因为我们的青春都曾闪烁在同一片天空下。事实上我写小说真正所受的影响大多来自台湾的一些作家。我16岁时开始动笔尝试写小说,就是因为我从一本旧书摊上买来的破杂志上读到了白先勇先生的一个短篇小说——《像血一样红的杜鹃花》。那篇小说给了我极强的震撼。我在80年代第一次看到了总体话语模式和主流意识形态之外的作品。随后我一发不可收拾的搜寻并阅读了很多台湾作家的作品,对我影响最深的有王文华、刘叔慧、黄凡、张启疆、苏伟贞、陈映真等人。那个年代内地还见不到什么能称之为“个体叙事”的作品,而我想,如果不是那些台湾作家的作品让我看到了“人本主义”的温和柔光,我根本不会想要写小说这种东西。

当然,90年代之后,像您所列举的石康和丁天的写作已经都是个体叙事的了。这是一件让人欣喜的事情。

读书报:你曾在“榕树下”工作,谈谈你对网络文学和网络作家的印象。

苏昱:我在榕树下的时候是2000年,当时我的生活中发生了一些极其伤痛的事情,所以我当时很混乱,一度痛恨任何和文学相关的东西。不再写东西,转行做技术。因为做榕树下的网站而在业内小有名气,随后在网页设计制作的技术领域里一扎就是三年。这三年里我不写小说,也不看小说。所以对发生在那时的网络文学大爆炸并没有什么感受,根本不了解,网络作家认识的只有宁财神和李寻欢,那也是因为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想说的是,宁财神的小说和李寻欢的小品文都非常不错。在我眼里,他们就是作家,没有任何必要加上“网络”这个奇怪的前缀。而其他的“网络作家”和他们的作品,我不了解,所以没有发言权。

读书报:谈谈你以后的打算。

苏昱:想去北京。目前的首要问题是先在北京找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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