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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的况味

2005-07-20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十年前的最后一个春天,初读林清玄的菩提系列,清新温和的文字中蕴涵禅机,让我顿觉心消气爽,手不忍释。十年后的夏天,我有幸与同样让人心消气爽的文字相逢―――马明博的《天下赵州生活禅》(中国青年出版社)依然给我带来清凉的况味,夏季的溽热仿佛淡去。

书中的小标题,美得让人不由得摒住气息:你心中有桥

吗,禅是一枝花,内心的月亮,此衣不与时人同,舌尖上的禅,……

原以为禅距离自己很远,需要隐居在深山,一灯如豆,素食素服,远远避开人群才能修行得道。孰不知有一种“生活禅”―――教人在生活中体会禅意,在修行中生活。既然每个人都在生活,那么每个人都可以品味禅的滋味。

生活中有诸多烦恼,为名的,为利的,与人吵架,天气反常……这些烦恼如影随形,似乎永远也摆脱不掉。在《天下赵州生活禅》里,我看到处理烦恼有四个方法:第一要要求自己;第二要学会谅解他人;第三要晓得感恩和奉献;第四要惜缘惜福。“在禅者眼里,烦恼不是智慧的敌人,而是智慧的朋友。烦恼是我们获取智慧的门扉。有烦恼的人,只要生起觉照,就拥有了获得智慧解脱的机会。”

把烦恼化为智慧,虽说是一念之间,却要学会一种运算方法,那就是减法,那就是放下。减掉负担,放弃追逐,我们眼里的明月,就是有了禅意的明月,一轮挂在了天上,一轮挂在了心上。

禅是什么 禅是一枝花。“吾人如花。不分男女,都可以形容为眼睛黑白分明、手足如盛开柔软的莲花:比喻青莲花如人清澈透亮的目光。”读了这些句子。多么美好的比喻,多么美好的寓意。禅师就是那么说的,“郁郁黄花,无非般若;青青翠竹,皆是法身”。花开花落间,一个世界就开启了。所谓“一花一世界”。

读《天下赵州生活禅》,就像品味赵州茶,听殿檐下的鸟儿空灵细语,感受风儿送来柏子的清香。我看到,某个早晨,作者从寮房里出来,谛听树枝间不知名的小鸟的啾啾。他养了几盆植物,开红色的花。下雨了,他戴了斗笠,到游廊里看雨。秋风起时,落叶中柏子零落。简直要羡慕作者的生活了,恨不得也要去寻那平静淡泊的去处,洗洗这满是灰尘的疲倦之身。读这本书,感觉自己这么想还是俗了。因为学禅者即使身居闹市,也如身在禅寺啊。

千年的柏树生长在赵州,生长在柏林禅寺,同样生长在普天之下。书中说禅在赵州,禅在柏林禅寺,其实天下处处皆禅。

明海法师在本书的序中说:“学禅不用参加考试。但是,我期望每一位读者读完这本书之后,都有一些‘剩下的东西’”。掩卷之余,我在想,过去的岁月,如生活过的每一个早晨,一去不回了,但是岁月还是留下了东西。

留下的是什么 读完此书,我发现属于我的是一个早晨和一声轻轻的叹息。人人都在寻找禅意,实际上禅随时随地在身边,只是我们无视罢了。

放下书,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此时,仿佛闻到了消香淡泊的柏子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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