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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盛宴

2005-10-12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想像舞蹈的马格利特》娜斯著三联书店2005年7月出版

这本书是游走于历史文档与现实当代的一个感受集,清晰的理性,连绵的感性。游走的娜斯,在西式结构的园林里,

以中式的感受体悟着,不断地浮现,不断地生发,细微知著,如同一棵大树,从土地里得到厚实的源泉滋养,从天空里腰缠梦想,怀上一个久香的孕。

书中,一个个名词就是一个个萌生的点,一个个故事就是一棵棵树,娜斯从中抽出了很多或纤细妖娆、或朴实无琢的游丝、幽思,在各色形线之间搭接、缠绕,一盘脆生热乎的拔丝水果就婉约而硬朗的上到面上。

从娜斯这本书中,读到了时间的历史感,其间有很多有韵致的故事故人,在幽艳地浮动;同时,还读到了时间的漂浮感,一种游离的、四散的自由之感,是一种跳跃的浮图,在各色欣欣的门里洞里,探听亲闻,蛰蝶浮出,又是一场新的情爱。

这本书描摹的世界是一席流动的盛宴,浮动着沧桑与此世,记忆在这之间凝结成一朵在北大西洋春航的夜花,隔绝了轮中众人与尘界的丝线联系,合围出一船亲和与分离的故事。旧的记忆浮现,再怀上新的记忆,在遇见与别离之间,去到一个“乌何有之乡”,以音乐的节奏闭合,在血脉生气的流动中舒展紧涩,从而感受近的微尘和远的峰巅。

《想像舞蹈的马格利特》的每个篇什,都备上了一份新的菜单,让味觉在浮动的一席宴中游离,然后变化更新。书里的文字透露出作者能够全视众相,然后从“万粒豆”中轻摄众生,浇出滋里哗嘶的带有声音的味道。

书分四个部分,“旅行和旅途中的阅读”、“电影笔记”、“视觉笔记”和“记忆与想像中的花园”,从阅读的淳味,到电影的醇味(酒的味觉),从视觉的厚实味,到记忆花园的清香味。

每一部分都会有一篇特别突出的文章。比如,《美味――性,冒险,激情?》,叙说着阅读一些美食书页的快感,美食的口感流程,如同旅行所感受到的分秒相异的百媚千娇。旅行也好,美食也好,二者都很鲜活,如此得到的体验很有生气,留下的记忆还可以滋长。《吃在电影院》是“电影笔记”一个显眼的部分,一些有关电影中的饮食话题的组合,以饮食的饵来钩钓出鲜活的情爱、对生命的热爱、以及生命有机体在心理、生理和社会三方作用下展现出的和谐与错位,表达的一个落脚点就是饮食与身体记忆的交融。

书的第三大部分是“视觉笔记”,从文章“浮世尘身”到一些描写建筑视觉的篇什,山水林野间建“流水居”的怀特(Frank Lloyd White,1867 1969),建夏季别墅的芬兰大师阿尔瓦・阿尔托……我觉得这部分隐藏了一个脉络、一条线,即,从浮世尘身受自然和大地滋养的朴实的身体美,到建筑师所实验的建筑的肌体美,因为所谈到的建筑,正是从诞生之日起就生长在林间山野,而不是被安置在那儿,建筑与大地自然有着谐和的沟通,有着相互的滋养,双方可以从对方获得生命的呼吸,匀称、自然、还带着神奇,因而这些建筑俨然也是一个个浮世尘身,有生命力并可随时间生长。本书最末一部分“记忆与想像中的花园”,自然和植物给读者带来了很多丰沛的生命美感和记忆,不断地生长着,生长着。娜斯在这个花园众生的林里,游园探春,看果子,吃果子,从青涩的苹果味,到成熟的滑里曲奇。这片花园是本书的后花园,也是娜斯记忆生命中的后花园,它是她独行时可以在现实里做梦的林子。书中前三部分,则是在众人林里的游园,裸露地看与被看,坦诚率真,一幅狂欢喧杂的胜景,与在花园众生里裸游的血脉一致,都是畅快,都是对生命的无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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