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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绍宗译活爱情悲歌

2006-01-25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虎闱 我有话说

《波儿与薇姑》法国圣彼埃尔著,成绍宗译,上海现代书局1929年7月1日初版,32开道林纸毛边本,印数1500册,当时定价5角大洋。封皮为本白底色,封面

天头取湖兰色,如窗帘布一般斜披至左下角,上面点缀着浅咖啡色细长三角型,及白小圆点,画面看似虽不规则,但却匀称。书名为黑色线条美术字,自上而下设计于这幅抽象画上似跳舞般地活将起来。此番书衣装帧,堪称构思另辟了蹊径。

该书为长篇小说。故事发生在18世纪,地点是属法国殖民地的非洲人烟稀少之小岛,主人公自然是波儿与薇姑。薇姑的父亲出身贫寒,母亲出身贵族,因母亲家族反对这门婚事,故一同私奔至小岛。波儿的母亲曾被一贵公子玩弄致孕而弃后,便别离让她伤心的故国,比薇姑父母早1年,避到小岛生下儿子。薇姑的父亲抵小岛不久便漂洋外出打工,不幸在他处染温疫丧身,仅留下遗腹女儿。自此,两个作为邻居的单身母亲,互相支撑,艰辛地养活着波儿与薇姑。

波儿年龄稍长薇姑,自幼便兄长般照顾妹妹,昨日结伴去林子,今日携手上山崖,明天双双游戏海滩边。一晃十年,波儿已成棒小伙,薇姑亦楚楚动人,从青梅竹马将走向谈婚论嫁。此刻,远在法国那薇姑的姑妈因得了不治之症,要薇姑去读书并接受遗产。临行前,波儿为爱情的暂离折腾得死去活来。

薇姑到法国后,姑妈虽让她过好日子,受良好教育,却没有自由,还包办逼她嫁人。当然,一心爱着波儿的薇姑尤不容忍后者。决意返岛。但让人不愿看到的是,当薇姑乘小船离小岛百米处触礁,在岸边正迎接的波儿见状立即跳海相救。结果薇姑仍让海水吞噬,波儿遭巨浪击昏被众人从波涛里救回,但还是2个月后在悲伤中去世。全书描写细腻,情节跌宕,尤其是人物个性刻画和心理表达,若有神来之笔。

该书译者成绍宗为湖南新化人,是创造社的“小伙计”,任出版部会计,分管银两出入。他叔叔成仿吾既是创造社创办人之一,又是创造社的主干将。为了全力支持成仿吾,所以,他工作十分投入,平日里只要会计活完成后,便会立刻帮助看校样、搞邮购,甚至打扫卫生。那份《洪水》半月刊,主要的编辑事宜,就靠他和周全平二位处置。1926年8月7日那天,淞沪警察厅查封上海宝山路创造社出版部,逮捕了4个正在忙碌的“小伙计”,成绍宗便在其中。事后,潘汉年四处营救,后通过上海商务印书馆老板高梦旦,出面向淞沪督办打点、疏通,直到被关押的第6天,成绍宗、叶灵凤、周毓英和柯仲平等4人方侥幸获释,同时,创造社出版部亦批准恢复开业。

事实上,成绍宗相当有才气,无论是写作、翻译、编辑能力,还是组织、活动能力,均颇出色,只是被成仿吾那如雷贯耳之名气盖过了。不然,王哲甫在1933年出版的《中国新文学运动史》,于《翻译文学》一章中,是不会举例“近几年在翻译界渐露锋芒的作家”时,将他与姚蓬子、沈端先、戴望舒等10余位高手排在一起的。而且,更不会有“鲁迅‘才子加流氓’桂冠的第一位受赠者是成绍宗”一说,因众所周知,鲁迅他老人家从不愿“骂”无名小卒。反观成绍宗所译的《波儿与薇姑》这部情感悲剧小说,揭示了包办婚姻和门第观念的后果,制造出两代人爱情的惨死。此故事冲击着当时中华民族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嫁旧俗。这对于那年头提倡自由恋爱、婚姻自主的新思潮,实具教育意义。可见成绍宗选择翻译该书的眼光,更是译活了爱情悲歌。

成绍宗译著颇多,有《漫郎摄实戈》、《猫路》、《夜》、《地狱》、《墨索里尼战时日记》、《血爱》等,早在1927年他还和张人权合译出版都德的《磨坊文札》。当然,他更有大量文章散见在《创造日》、《洪水》、《幻洲》、《青年界》之类的报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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